“安儿,这折子上说,三日后三日后到景州来?”傅迟瀚问道。
柳九安应了一声:“可不就是写的三日后吗?这上面还有落……”
款字到底是没能说出来。
这个落款就是三日之前的,也就是说,今日这皇上就要过来了!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心里都是只有一个想法,闹挺。
这个想法还没完,就听见了一阵笑声:“这小院子还真挺不错的。这傅将军可是比朕会享受多了。要不是这个皇位落在朕的脑袋上了,朕还当真不想当这个皇上。”
柳九安一阵黑线,这当了皇上的人,全部都这么自恋了吗?
两人打屋子里面出来,就看着梁文轩手里拿着扇子,笑眯眯地站在院子中间,倒是有几分当初二皇子的味道。
“傅兄,好久不见。你怎么一点都不见老啊?”梁文轩乐呵呵的问道。
傅迟瀚看了他一时,淡淡的说了一句:“我家安儿好。”
梁文轩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的要命。
柳九安努力的忍住想笑的冲动,她家傅将军这个嘴,实在是没有办法控制住啊,实在是太毒舌了。梁文轩老婆可是跑了的,如今就专门捡着他的痛处踩。
“皇上你今日来事有什么事?”傅迟瀚淡淡的说到。
剩下半句直接写在脸上了,若是没有什么事,还请您快点滚。
“朕今日前来,自然是给你一个惊喜。”梁文轩乐呵呵的把扇子一合,冲着院子里面招了招手:“出来吧。”
一个人影款款的走了出来。
柳九安看着那惹人不由得愣住了,这不是杨环吗?看着她浑身上下的打扮,这是?这是打算回到皇上身边,不在跟那个卖茶郎了?
“杨姑娘。”傅迟瀚微微一礼。
看着两人一点惊讶的模样都没有,梁文轩十分遗憾的啧了一声:“环儿,你看看,还是为夫把你看得重,这两人看见你都没有什么反应。”
嗯?柳九安愣了一下,什么时候皇上也学会告小状了?而且还是当着面告。
杨环冷冷地扫了梁文轩一眼:“那是因为,他们没做让我伤心的事。”
“环儿,是真的不对,朕看见你惊讶是应该的,你可千万别生气啊。你别走啊,朕还没说完呢。”
看着一前一后进屋的身影,柳九安一阵发愣。
这……她这算是不算是参观了火葬场现场?脑子里面蒙着,腿也不听使唤,抬腿就要进去,却被傅迟瀚一把拦住了。
柳九安本来还想着,这许是傅迟瀚脑子里面,那些君臣思想,让他想给皇上留点面子,却不想傅迟瀚淡淡的说到,他们在皇后不好动手打人。
柳九安嘴角抽了抽,她保证,傅迟瀚这绝对是在记仇!
当初皇上追杀他,让他差点就身死异乡,他这个仇,说不准能记一辈子。
翌日,天明。
柳九安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就看着院子里面站了一个人,刚要推门出去问话,却发现那个微微去去的人就是皇上。不管以前他们关系多好,可这当了皇上之后就是不一样了。他这会儿正狼狈着,要是被看见了,说不准要被记一辈子的仇。
他们这些男人的心眼,连线都穿不过去。
柳九安干脆打屋子后面出去,绕了一个圈子,进了杨环的屋子。
这会儿杨环正在梳洗,对着镜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怎么进来了?”杨环突然开口说道。
柳九安到时吓的一蹦,伸手在杨环面前晃了晃:“你什么时候脑袋后面张眼睛了?”
“你的脚步声太大。但凡是练武的人都能听见。”杨环淡淡的说道。
知道她心情不好,柳九安一乐也没有多计较。
她哪儿是是脚步声太大?别说是一般练武的了,就是厉害一点的也听不见,好歹她也跟傅迟瀚学过一段时间。
“杨姑娘,我问你,你是不是还是不甘心,回到这个皇宫里面来?”柳九安坐下,好奇的问了一句。
杨环犹豫了一下,而后慢慢的点了点头。
“能不能跟我说说为什么?”柳九安问道。
杨环可是几次三番的从这个地方出去,不回来的决心只怕是比谁都坚定。
杨环沉默了一时,倒是开始讲了这段时间的故事。
她自从帮着梁文轩把天下稳定下来之后,就跟着那个卖茶郎走了,本来以为这天底下没有什么,是情这一个字克服不了的。
可没想到柴米油盐酱醋茶,没有一样是情这个字能克服的,更何况,情有了,那总不能饿着肚子谈情说爱吧?
杨环倒是想着要怎么才能把日子过好,反倒是哪个卖茶郎,每日想的都是那么一点事,不思上进也就算了,只是他无论脾气还是各个方面,都越发的不好,才几个月的时间,就连本来还算是好看的样貌都没了,胖的好像是一头猪一样。
对着这样的人,就算是再大的爱意也爱不起来了。
杨环一直想走,可一直想着,能不能在努努力,当初她在皇宫的努力白费了,她不想在卖茶郎身上的努力也白费。
可是事与愿违,最后提出来和离的,竟然是那个卖茶郎,那个卖茶郎说受不了杨环每天嫌弃他,和每天都那么清高的样子,都已经嫁给他了,为什么不能安安分分得当他的妻子。
杨环也是那会儿,突然醒悟了过来。有些人或许可是给你一时的快乐,但是因为你们长大的环境不同,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做夫妻。若是强行坐了,那也只能把自己弄得遍体凌伤。
瞌睡跟他是门当户对的?
杨环把脑子里面的人过了一遍,只想起来了梁文轩。她回来的意思,本来是想再看一眼,日后就跟着一切做一个道别。
却没有想到,梁文轩竟然一直都在等她。她都已经这么长时间不在汴京之内,而朝廷之中,早就没有了杨家的支持者,梁文轩竟然还爱着她。
杨环也是脑袋一热,直接就应了下来。
可是等到脑袋冷静下来之后,觉得这么做不对,可已经来不及挽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