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傅迟瀚说的是对的,这些自小收养训练的暗卫早就被洗脑了,不可能背主。
“苍辰昨日跟着他一天,他如果不想死的话,应该会……”
两人话未说完,只见外边已经传来了不轻不重的脚步声,柳九安和傅迟瀚两人面面相觑,心有灵犀的停止了这个话题。
“见过将军,见过夫人。”
说着,刘洋直接行了个大礼,不像往常那般只是拱手作揖。
看他如此郑重其事,柳九安心下一凛,重头戏要来了。
果然,刘洋缓缓抬头,目光扫了两边伺候的下人小厮,面不改色道:“我有重要事情和将军夫人坦白,请让不相干人等出去,以免人多口杂泄密。”
柳九安认真看了他一眼,眼角微微一挑,挥手让两边伺候的下人退出去。
“如今只剩我们三人,你有事不妨直说。”
柳九安看着刘洋道。
“我要说的,都在这里,请夫人过目,夫人看完后,要杀要剐,我绝无二话。”
刘洋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写好的陈情书信,双手给柳九安奉上。
接过他递上来的书信,柳九安低头认真看了起来,这些事情之前都已经查到过了,如今只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她看完后顺便把书信递给傅迟瀚。
两人都看完了,都没有开口,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刘洋。
额头不自觉的沁出细细密密的冷汗,刘洋哑声道:“辜负了将军和夫人的一片信任,是我的错。”
柳九安食指轻敲着红木桌面,有一下没一下的响声,在这空旷的正厅里显得有些突兀。
“你为何要选择坦白?只是因为不想死吗?”
傅迟瀚冷着脸,沉声质问道。
“是。”刘洋咬着牙承认了。
既然已经选择坦白,这时候跟他们耍心机明显是自作聪明,还不如选择坦白。
“你今天能够为了活命而选择背叛旧主,焉知往后有一日你会不会为了活命,而选择背叛我们?”
傅迟瀚笑了笑,将那些陈情书信放到一边,看都不再多看一眼,那轻飘飘的姿态,仿佛完全没有把刘洋放在眼里。
“属下不是那种两面三刀的人,如若不是……属下也绝不会轻易背叛旧主。”
刘洋干巴巴的保证。
“谁知道你这话可不可信。”
傅迟瀚迟迟不让他起身,只是让他跪着,要彻底收服一个有本事的人,就必须恩威并施才行。
柳九安几次想让他平身,都被傅迟瀚制止了,他给她一个眼神,仿佛在说‘这事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三殿下即将要谋害夫人,将军若是不信的话……”
刘洋说着从袖子里掏出那毒摇瓶子,双手奉上:“这是经过秘法提纯的鹤顶红,只需一点便能使人暴毙,三殿下让我找着机会,下在夫人的饭菜中。”
拿过瓶子细细打量一番,柳九安拧开盖子倒了一点出来,鲜红色的粉末透着一股淡淡的刺鼻味道,闻着这气味就让人有股恶心的感觉。
傅迟瀚没好气的把毒摇瓶子抢过来,拿个手帕将倒出桌面的鹤顶红粉末盖住,冷声呵斥道:“这种剧毒不可随便乱碰!”
柳九安耸耸肩膀,乖乖认错。
“你选择投诚,不怕三殿下秋后算账吗?”
傅迟瀚目光落在刘洋脸上,言辞之间已经没那么抗拒,隐约透露出想要招揽他的意思。
“我相信将军有办法保我周全。”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傅迟瀚,两个大男人目光在空中交汇,无形中,空气中仿佛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火药味。
半晌之后,傅迟瀚哈哈大笑,痛快道:“等验明你所说之真伪,如若你是真心套路层。投诚,本将军自然不会亏待你。”
刘洋悬着的那颗心总算可以放下了:“我必定不会叫将军和夫人失望。”
“这些日子,你先佯装一切如旧,如若白文玉真的上门来谈合作,你再……”
傅迟瀚顿了顿,对他招了招手。
刘洋起身走上前来,低头恭听吩咐。傅迟瀚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这才让人退下去了。
柳九安相当不满:“你跟他说什么?当着我的面也要瞒着我吗?”
傅迟瀚当然不是故意要瞒着她,只不过他不希望柳九安和白文玉有过多接触,所以才故意不告诉柳九安。
“这事儿交给我,你现在只需要负责带兵将那些茶山茶园全数接管就行,你的那些账房先生蛮厉害,那些陈年烂帐估计也理得差不多了,也该是时候行动了。”
他之前已经在军营里特别抽调了一千精兵负责协助柳九安接管茶园茶山,不管那些村民如何暴、力抗法,最终的结果只能有一个。
那就是柳九安顺利接管茶山茶园。
“可是白文玉要上门来商谈茶叶买卖,我这……”
傅迟瀚当即沉下了脸,故意摆出生气的样子:“都说了这事交给我,你难道还信不过我吗?”
柳九安本就是心思敏感,看他这样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不会是在吃醋吧?”
目光可疑的转到一边,傅迟瀚淡定的道:“不是,我只是在做好自己的事情。”
“真的吗?”
柳九安滴溜溜的眼珠子不然一下凑到他脸前,两人彼此几乎都要碰到一起了。
傅迟瀚闻着她身上传来的淡淡脂粉香,有些心猿意马。
“说实在的,现在心里可就只有你一个男人,你不要乱吃飞醋了好不好?”
柳九安双手柔若无骨的攀上他肩膀,娇滴滴的声音,叫傅迟瀚险些没能把持住。
“我这不是在吃飞醋!你如今已经是有夫之妇,跟别的男人自然要保持距离才行。”
傅迟瀚努力转移视线,下定决心要抗拒这柔情,他的底线绝不可因为这柔情退却。
“保持距离……他只是我的商业合作伙伴而已。”
柳九安知道他的醋劲儿一向很大,所以眼下故意逗他玩:“你这样会让我觉得很为难,难道你还信不过我吗?”
“我信得过你,但是我信不过白文玉。”
傅迟瀚一字一句认真道。
白文玉那个男人,几次相处下来,傅迟瀚都能够明显感觉到他对自己妻子没有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