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肉外面的皮已经脆了,里面还带着丝丝鲜血,味道十分鲜嫩。
“摄政王,汴梁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封后大典上,柳九安等人也会到。”下面站着的人,死死的低着头。
他虽然吃了饭了,可是闻着这个味道还是好馋啊。
梁文景慢慢的吃了几块肉,才开口问道:“江南那边怎么样了?”
“江南被柳九安经营的很好,我们的人进不去。但是江浙那边,柳九安似乎是决定不要了。只是……那些土匪实在是太难缠了。”
下面的人越说越详细。
那些土匪虽然对着国内的人不好,可是对着国外的人更不好。
一打起仗来,就跟不要命了一样,人死了兵器还在手里攥着,摔下来都能砍死一个人。
他们这边的人,还想着要回来,气势上就已经被人先压倒了一截。
梁文景听着,冷笑了一声:“先别管江浙,让他们打去吧。都打的差不多了,就算是在悍勇的土匪,只怕也禁不起成千上万的军队。”
“摄政王英明!到时候就是我们大夏入主中原的日子!”下面的人恭维的词断不绝口。
梁文景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招了招手,拿着刀子插了一块肉:“赏你了。”
“谢摄政王赏。”
那人手脚并用的爬上来,肉还没等到嘴里,刀就已经捅到他肚子里了。
那人疼的连话都看不出来,只是一脸惊讶的看着梁文景,脸上还满是困惑。
梁文景把手里的刀又往里送了送。
而后直接拔了出来。
小刀终究是短了一点,可那么大的伤口已经注意让人失血过多二网了。
那人在地上缓了一时,才开始痛苦哀嚎。
屋中的所有人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梁文景拿着帕子,慢悠悠的把刀一丝一丝的擦干净,依旧满满的吃着羊肉,唇角微微勾起。
“以后不要再让我听见废话。”
“是,是。”下面的人畏畏缩缩的应了一声,一个个恨不得把自己给藏起来似的。
王宫之内。
大夏王脸色冰冷,翻着面前的折子,但凡是能送到他面前的折子,都是被梁文景的人筛选过的。
下面站着的下人,心疼的看着自家小王上,若不是王上走的早,没能看清那人的狼子野心,小王上也不至于吃这么大的苦。
“波叔,你说……他就这么把人杀了?”大夏王把手里的折子挑了一个放在旁边。
这个汴梁过来的勇将还真是不错,若是能把他收拢到麾下,那必然能帮他填一大助力。
“是。”波叔低着头:“王上,他心里压根就没有大夏国,他心里有的只是汴梁国。”
大夏王笑了一下,他又如何不知道,可就算是知道又能怎么样?
如今的他还没有能力跟那个摄政王进行对抗。
“波叔,你那里有没有靠谱的人?能把消息送出去的?”大夏王说道。
“有,王上,你要做什么?”波叔问道。
大夏王沉默了一时,而后笑了一下:“我想要给富取王后送一封信,听说富取王也是从别人手里,把富取国抢过来的,说不准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大王!不可!”波叔一下跪下,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大王!这是大夏的天下,无论咱们内部怎么打,都不能打到外面去,否则……否则咱们国家就真的完了。”
大夏王皱着眉头,拿手压了压眉间的褶皱。
“波叔,你先起来。我也出没想到别的办法了,再者,也不是咱们大夏如此,就是汴梁,不也是如此吗?这么做许也没有什么不对。”
“汴梁如此,所以汴梁如今已经是外戚干政了,王上,您坚决不能让大夏走到这一步!”波叔说道。
大夏王沉默了一时,到底是应了一声。
翌日,天明。
柳九安收拾好东西,一行人就启程了。
他们带走的兵丁不多,这一路上也是轻装简行,等到了汴京,自然会有杨家军,和没带走的傅家军跟他们会合。
那些人打一个国家许是不够,但是打汴京却是错错有余了。
从江南到汴京,路路能走,水路也能走。
两人斟酌了一番,到底还是走了路路。
毕竟路路上虽然山贼众多,但是打起架来,却要比水里方便得多。
天色渐暗,柳九安拿着火把,带人在岩石下面暂时安了帐篷。
那些跟着出来的人,多多少少身上都带了一点伤。
“安儿,你好好在这里别动。等我回来在做饭。”傅迟瀚拿了一张弓一支箭带着人就往外走。
柳九安应了一声,把岩石下面收拾收拾,虽然只住一个晚上,可好歹也得像个样子才行。
一部分人跟着傅迟瀚出去打猎,剩下的人跟着柳九安在这守着,顺便检查安全问题。
“夫人,有没有吃的?”顺遂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
他这一路跟来,也算是吃了不少苦了。
柳九安的目光默默的看了一眼地上的草。
这会儿还真没有什么吃的,他们身上带着的干粮,都是应对不时之需的,若是能打到猎物,一般是不会动用干粮的。
“哎呀,傅夫人,杂家可没跟您闹。穆庭他不行了!”顺遂急的眼泪都出来了。
周穆庭怎么可能快不行了?
柳九安愣了一下,直接一撩裙子:“在哪?我跟你去看看。”
“这边。”顺遂带着路,两人一路往边上走了过去。
那都是一些侍卫住在那。
柳九安本来是想让周穆庭跟着她住在一起的,只是周穆庭这人是个犟性子,非要带着顺遂自己住。
否则也不知道出了这么大事也不知道。
周穆庭这会儿正躺在草上,脸色煞白煞白的,出气进气都没有什么明显的呼吸了。
“你去拿点水过来。”柳九安说道。
顺遂应了一声,把他给支走了,柳九安急忙探了周穆庭的脉。
她怕自己要是当着顺遂的面,露出什么不好的表情,到时候就不是一个人不行,而是两个人一起不行了。
可奇怪的事,周穆庭的脉搏,跳动的还分外有力,不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