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瞅了两眼,那手帕,正是那个姑娘塞给他的。
柳九安走过来了,皮笑肉不笑盯着手帕,“手帕挺漂亮的啊,哪来的?”
收了姑娘家的手帕就算了,竟然还拿来光明正大的用!
“这是今天一个姑娘硬给我塞的,实在拒绝不了。”
他手上还真有一块乌漆漆的脏印子,*的帕子被这么一擦,顿时黑了一大半。
柳九安心中气愤稍平,但还是觉得很酸,“看来你还真受姑娘们喜欢啊。”
傅迟瀚满头雾水,这阴阳怪气的小语调,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
“我今天特意叫厨房给你煲了点汤,我回来正煲好,刚拿了汤盅盛出来,你尝尝看。”
说完,柳九安不禁往他手上那块脏印子多看了几眼,他不以为然,“只是不小心碰到灶头弄脏手了,没什么。”
把脏印子擦掉,他顺手也把手帕给丢了。
柳九安觉得自己真是太小题大做了,这个不解风情的木头,怎么可能会接受别人的情意。
上好的老母鸡炖汤,汤浓味美鲜香,她说起魏明俊,把对方露的那点小心思都说了。
傅迟瀚大概猜得出一点,听到这话,也没有多惊讶。
“你想怎么办?”
傅迟瀚的意思,其实很简单,查清目的后,立刻把人抓了,就地正法,免得出什么意外幺蛾子。
“我想查清楚魏明俊和柳子琪两人现在的关系,看看这一切是真巧合还是有心人算计。”
原主柳九安被魏明俊欺骗感情,哀莫大于心死,她既然占据了这身躯,怎么看都该帮对方出这口恶气。
“等查清楚后再做决定也好,不过你得知道,魏明俊可不是什么好人,不要念所谓的旧情,那只不过是骗你,哄你的。”
傅迟瀚不放心,又强调了一遍。
如果可以的话,天天盯着,那是最保险的,无奈身有差事在身,实在抽不出时间盯着。
“这话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柳九安很是无奈。
不过傅迟瀚有一点还真猜对了,他猜对方打算以旧情动人,结果魏明俊还真的就天天上门拜访了。
一连两天,魏明俊都来找柳九安,秦阳听吩咐,都把人拦住了。
可是他似乎非常有耐心,一而再再而三的上门来。
傅言舒从国子监回来,正好看到魏明俊上门拜访。
“魏公子,实在抱歉,我家夫人今日真的不方便接见外人,将军在家呢!今日我家二公子回家,一家团聚,你何必要去打扰夫人一家团圆?”
傅言舒走进来听到一番话,下意识的皱眉,这人目光灼灼,盯着湖里的那种势在必得的眼神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秦阳,怎么了?”
傅言舒走上台阶正要进门,魏明俊急急忙忙拦住他,“这位就是二公子了是吧?”
“你是魏明俊?”
傅言舒其实认得他,之前回到府中,也听别人说过这事儿,万万没想到,这人还真就打着旧情的幌子天天来拜访了?
人家都已经成亲了,还打着旧情故人的名头来攀关系。
这种不怀好意的行径,着实叫人打从心眼儿里喜欢不起来。
“是我。”
魏明俊十分苦恼,怎么一连两日都见不到柳九安,他正害怕是那天说错话真惹对方生气了,所以这两天跑得殷勤。
“我前些日子和你嫂子聊了些事情,我有件重要的事要和你嫂子商量,二公子方便的话,麻烦帮忙引荐。”
魏明俊面带虚伪假笑,彬彬有礼样子真的很能唬人。
但是傅言舒没被哄住。
“不好意思,一般我从国子监回来,家中都不会接待外客。”
傅言舒十岁稚龄,说话却很能扎人心窝:“魏公子你一个外人,就别来打扰我们一家天伦之乐了。”
“我……”
魏明俊正要辩解几句,柳九安和傅迟瀚已经从里面出来了。
“久久不见你,还以为你路上贪玩迟到了,你哥还说要派人去接你呢。”
柳九安走过来牵着他回去,头也不回。
魏明俊都傻了眼,之前还有说有笑叙旧情,怎么今日一下就翻脸了呢?
“九安……”
早在出来之前,柳九安就说了,虽然要钓鱼执法,可是不妨碍在钓鱼过程中,整整这个恶心的伪君子。
傅迟瀚冷着脸,一抬手拦住他:“魏公子,这是本官的府邸,外人不可擅闯。”
魏明俊一张脸顿时五颜六色,异彩纷呈,十分精彩。
“将军……”
他刚想说自己和他夫人是旧识,傅迟瀚面色不善,拧着眉头,一双含着凶光的眸子盯着他,整个人透着令人胆寒的压迫感。
魏明俊下意识后退,他怕这人突然暴起打人。
“我都听春溪说了,我以故人之情待你,结果你却挑拨离间我们夫妻!像你这种阴险狡诈之辈,以后离我将军府有多远滚多远,别脏了我将军府的地!”
春溪这时候刚好出来叫人,“将军,菜都上齐了,二公子催着您快回去上桌,他都快要忍不住先动筷了。”
春溪对魏明俊投去一个鄙夷的眼神,差点没把他气得跳脚。
朱红大门咣当关上,魏明俊被拒之门外,烈日下他的影子小小一团,瘦弱的身躯在又宽又大的朱红高门前,显得越发的卑微。
他仰头看着将军府顶上的牌匾,面容阴沉。
总有一天,他要敢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傅迟瀚死无葬身之地!
今日难堪之辱,来日十倍奉还。
满怀怨恨回到家中,对比雕梁画栋彩绣辉煌的将军府,这糟糕的环境更令他不满。
看到桌子茶中下压着信封一角,他耐下性子,起身把门关了,确认无人才开始拆信封。
一目十行看完,魏明俊阴鸷的眼神才逐渐恢复正常,整了整衣衫发饰,这才昂首挺胸出门。
先是在街上绕了两三圈,确认没人,这才东弯西拐的进了玄武大街某个不起眼的小胡同。
一家普通民户大门前,魏明俊先敲了三下轻声,又敲了三下重声,约过了一会儿,大门才打开。
他挤着缝就进去,反手把门带上。
“我的心肝宝贝!我可想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