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除夕,对柳九安而言是最特别的一个除夕。
除夕一过,她的人生将再不相同。
除夕之后的第二天,队伍出发前往汴京。
连着赶了七天的路,一行人终于到达了汴京。
这是柳九安*来到汴京,千年前的古都,繁华热闹,街道是那么宽,店铺是那么多,城里是那么热闹,和蕲州府完全天差地别。
“姐姐,这就是汴京吗?好热闹啊,好多人,好多马车。”傅言舒睁大了眼睛,惊叹不已。
在蕲州府,有马车的就是大户人家了,街上偶尔行过一辆马车都会引人围观,但在这里,却是极其常见的一种交通工具。
青石砖的路面,红瓦白墙的房屋,足以叫人震撼。
“傅娘子!”
苏涯的声音又一次在马车响起,柳九安循声看过去:“苏小哥。”
“傅娘子,已经入了汴京城了,这里人多眼杂,附近可能还会有三皇子的人,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二殿下说他就不与你们打招呼了,带我家公子先走。如果傅娘子有什么事要帮忙,可以让秦阳带话,秦阳暂时还会跟在傅娘子身边。”
柳九安了然:“我知道了。那苏小哥,替我给梁大人和二皇子带句话,多谢他们这一路的照拂,日后再相见。”
“傅娘子,一切保重!”苏涯抱了个拳,一夹马肚子,打马向前。
进了汴京城,他们自然而然地分开了。
梁文灿回京,首先就要去宫里拜见皇上太后。
而柳九安这边,月娘也早就得到了消息,一大早就来城门口等着了。
“九安!”
一年不见,月娘丰腴了许久,被汴京城的气氛熏陶着,整个人的穿着打扮也比从前要鲜亮了许多。
只是看到柳九安时候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
“月姨!”傅言舒甜甜的叫了一声。
“小言舒长高了呀?这模样也比以前俊俏了许多,等将来长开了,不知道又要祸害哪家小姑娘呢。”月娘开玩笑道。
傅言舒脸皮薄,被这么一说,小脸瞬间红了个透顶。
齐远道几人也和月娘简单打了个招呼。
“月娘,来了这汴京,我可是眼前一抹黑,你在这待了快一年了,应该比我要熟悉,我可得托你照顾了。”柳九安道。
月娘笑道:“我提前过来,不就是为了这个事吗?再说了,我们什么关系?你跟我还客气什么?”
“既然你这么说,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我们住的地方都安置好了吧?我们人多,住的地方一定要房间多。”柳九安道。
月娘:“这还用你提醒?我早就准备好了。不过房子是租来的,就在东大街上,离咱们琳琅阁也近,方便你日后随时来检阅。”
“大家一路上都累了吧?我先带你们去住的地方,其他的话咱们边走边说。”月娘道。
月娘说的,和之前柳九安在梁文灿那里了解到的差不多。
东大街是汴京城里最繁华的商业街,各种店铺林立。
琳琅阁也开在这里,一开始的时候月娘的压力还是很大的,但有了长公主的活广告,琳琅阁的起步还算是轻松。
“东大街上的房子比较少,价格奇高,我可是买不起的,只租了半年。我想这半年时候,应该足够九安你在汴京安置一个新的家了。”月娘道。
柳九安一听说贵,就觉得肉疼,问道:“那这租得多少银子?”
月娘笑道:“东大街上的民居和状元街上的房屋有的一拼,都是有价无市的。我给你们租的额这处房子,市价二百两银子一个月。”
“二百两啊?!”傅言舒惊讶地张大了嘴,“言舒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
可不是吗?二百两银子啊,在蕲州府都能买到一个带院子的屋子了,在这只是租金,还是一个月的租金。
这要是租一年,还不得上千两。
真是可怕。
月娘看着几人肉疼的模样,笑道:“担心我乱花钱了呀?放心好了,我刚才说的,那是市价。”
“啊?”柳九安一愣。
月娘压低了声音道:“那处房子,是长公主的私产。”
“长公主?”柳九安更加惊讶了。
月娘点点头:“长公主对你似乎十分的感兴趣,这一年来帮了琳琅阁特别多的忙。这宅子,也是长公主殿下主动来问我的,说要是没有临时落脚的地方,她可以将这个宅子低价租给你们一段时间,反正宅子空着也是空着。”
“长公主殿下的要求我不敢拒绝,本来是想按照市价给租金的,但长公主殿下却说不用,半年的租金,让我一次结清,一共五百两。”
“九安,等你到了你就知道,这五百两租半年是有多划算,这绝对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月娘这话并没有夸张,站到长公主那处私宅的门外时,他们就已经惊讶到说不出话来了。
以前柳府的宅院在蕲州府内就算数最豪华最好看的宅邸了,可是跟眼前这处相比,根本不足为提。
琳琅楼阁,曲径通幽,雕栏画柱,华美的让人觉得,能在这住一晚都是极幸福的事。
“月娘,这样的宅邸,在汴京一个月只能租两百两银子?”柳九安惊讶道。
一开始,她还觉得两百两太多了,可现在,她只觉得别说二百两了,就是一千两一个月都不算多。
“是真的。”月娘笑道:“九安,这样的宅子,在汴京并不算少。而且主要也是因为这里的地理位置,很少会有人在东大街附近租房子住,价格高低其实也没有一个准。”
“怎么样?这宅子还算是满意吗?宅子比较大,我帮你雇了几个丫头小厮,这段时间,你有事直接吩咐他们去做就行了。”
“对了,每月的初一,长公主都会来琳琅阁。不管怎么说,这段日子来,我们承了长公主不少的情。等下个月的初一,你记得亲自来见一见长公主。”
柳九安点头:“我记下了。月娘,辛苦你了。若不是你,我来到这汴京,怕是连落脚点的地方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