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九安脑子里面不停的回忆着小说。
万氏说了一个皇字,那这个孩子不是皇子的孩子就是皇子。
可她也不记得,小说里面有些哪个龙子凤孙的遗落江南啊。
要是能回到现代,柳九安一定给那个烂尾小说写手寄刀片。
傅迟瀚此时也在脑中回忆着,他前世虽然一生戎马,但皇子流落在外这么大的事,还是应该知道的,可他怎么没什么印象?
两人默契的没回顾府,反而是直接去了顾家包子铺。
现在已经是中午了,可顾家包子铺依旧门庭若市。
两边饭店的店小二,都蹲在门口嗑瓜子,看着顾家包子铺眼睛里面都要冒出来蓝光了。
自从顾家包子铺开业,他们的生意就不好了,要是东家的生意不好了,他们的月例银子也就危险了。
再者看着顾家的店小二迎进送出的,时不时的就能拿到一点赏银,他们也眼红的不行。
柳九安直接无视了那些人的目光,反正人也不可能被看死。
至于傅迟瀚就更不在乎了。
两人进了包子铺,有些老主顾认出来柳九安,就跟她打个招呼。
“我说内掌柜的,你这多长时间没出新菜品了?在不出明天我可不来了。”坐在旁边的一个老爷子乐呵呵的说道。
还不等他说话,跟他同桌的人就不屑的切了一声:“老吴,你少在这吹嘴,谁不来你都不带不来的,每天不来吃一屉包子,你就跟没魂了一样。”
老吴嘿嘿直乐,没办法,顾家的包子实在是太好吃了。
尤其是这个芥末,他们找了多少种调料也弄不出来这个味道。
“过两日,我就把二楼开开,到时候可没有包子卖了,您老过来捧捧场。”柳九安笑眯眯的说道。
“什么?没包子了?”老吴的脸色一下垮了下去,好好一老头差点没哭出来。
“这配着包子的芥末,是我偶然得到的,想在吃到,也得明年这个时候了。不过二楼打开,上的小食也保证您满意,到时候您可以来坐坐,消遣消遣。”柳九安笑着说道。
“小食?什么是小食?”周围的人都是议论纷纷。
“就是各类的小零食拼的,到时候您来就知道了。”柳九安解释了一番。
还有人问,不吃芥末的话,能不能吃包子。
柳九安没有回答,只是笑着跟那些人打了招呼,就带着傅迟瀚上了楼。
她人影一消失,下面的人就从讨论包子,变成讨论柳九安和傅迟瀚了。
里面一个江湖打扮的人,尤为好奇两人的身份,状似不经意,可总把话题往上引。
柳九安都听在了耳朵里,但是一句也没说。
“夫人,您怎么来了?”春溪一见柳九安慌慌张张的说道。
柳九安的目光在春溪身上一扫而过,笑着说道:“怎么你家夫人不能来吗?”
“不是不是。”春溪急忙摇头说道:“就是没想到夫人您回来,昨儿晚上您交代我那……”
春溪猛然住口,目光越过柳九安,往她身后看去。
傅迟瀚在那对着春溪挤眉弄眼,柳九安面不改色,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做完就好,你先下去吧,我跟傅迟瀚有点话说。”
春溪扔给傅迟瀚一个自己保重的眼神,灰溜溜的跑了下去。
柳九安转头看向傅迟瀚,唇角微微勾起:“夫君,这事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
傅迟瀚咳嗽了两声,沉默半晌才说道:“安儿,我说我这么做是有理由的,但不能告诉你,你会相信吗?”
柳九安看了傅迟瀚一时,在椅子上坐下。
“安儿?”傅迟瀚走过去,伸手想抱柳九安,却被柳九安躲过去了。
柳九安心里一阵不舒服,她就不明白,都到了如今,他还有什么不能跟她说的?
其它的也就算了,可这事事关她,和她孩子的性命。
“你非要知道这个事?”傅迟瀚问道。
柳九安坚定的点了点头。
傅迟瀚沉默了一时,才开口说道:“那个丫鬟是二皇子的人。”
二皇子?秦王?梁文轩!
柳九安把这三个称呼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顿时有点发蒙。
怎么看梁文轩跟她都不是敌对的,甚至是朋友,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事?
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柳九安脑中不由自主的想到那天做的梦,那个梦真的会成为现实?
难道说梁文轩如今已经喜欢上她了。为了让她没有牵挂,所以要杀了她的儿子?
按照古人的思想来说,动儿子不动姑娘,确实也说得通。
傅迟瀚的脸色更加不好,那个梦他也一样做过,只是他一直压在心底而已。
“那,那你让春溪把她怎么了?”柳九安问道。
“放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她跑不了。”傅迟瀚说道。
柳九安点了点头,脑中不断的运转着。
如今朝中知道她在江南的,只有秦王和赵琛。
赵琛这小子就在他的府上,而且同为老乡,也没什么要害她的理由。
而梁文轩……
柳九安不想在往下想。
如果三皇子不能扶持,秦王也不能扶持,那她真的要考虑,要不要跟傅迟瀚远走天涯了。
“这事让我在想两天。”柳九安说道。
傅迟瀚应了一声。
汴京,秦王府内。
梁文轩手上的笔慢慢回勾,一个静字跃然纸上。
看着这个字,梁文轩深吸了一口气,把纸揉成了一团,扔在了旁边。
“爷。”外面响起下人的声音。
“进来。”梁文轩淡淡的说道。
“是。”一个浑身黑衣的人走了进来,跪地行礼:“爷,江南的人联系不上了。”
“是吗?”梁文轩眉眼都没动一下,好像没听见一样,伸手又拿起了一张纸,慢慢的写着。
跪在下面的人半天听不见声音,小心翼翼的抬头瞄了一眼。
“爷?咱们的人用不用……”
“不用。”梁文轩声音陡然提高,把跪着的人吓了一个哆嗦。
“是,是。”那人狠狠的磕了一个头,转身就跑。
爷今天是怎么了。平时说话都温文尔雅的,刚刚那一声下的他差点上下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