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放缓了语气,显得分外和蔼可亲,白掌柜心里打了个冷颤,表面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是啊!前面的跑堂是新来的,还没学会抓药,所以得要我亲自去做才行。”
“原来是这样……”
白歆儿脸上的笑容更灿烂,对他勾了勾手指:“我有件事要吩咐你……”
白掌柜附耳过来,听完自家大小姐的吩咐,他脸色都变了,厚厚的两片嘴唇狠狠一哆嗦,声音结结巴巴道。
“这不行!万一闹出人命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有什么?反正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外面那个女的,几次三番得罪,我只是给她个教训!”
白歆儿还想继续说,但是掌柜的死活不愿意。
白母皱着眉头走过来,不由分说,就往掌柜手里,塞了一只价值超过一百两银子的金镶玉簪子。
拒绝的话,掌柜全都咽回了肚子里,可是答应的话,怎么也没法说出口。
“你若是不答应,这家药铺的掌柜,只怕你也不能做下去了。”
白歆儿微微一笑,眼底只有满满的冷意和威胁。
白掌柜浑身寒毛直立,脸都皱成了一团,最终叹了口气:“好,既如此,那我便答应你们,只是先说明,若真出了什么事,可怪不到我头上。”
……
文玉抓了药,急匆匆就要赶回将军府,厨房如今已经忙开了,她将药交给厨房的厨娘。
“大娘,帮忙熬药,三碗水煎到一碗水,大碗煮开,小火慢煮,麻烦你了,我还要去照顾我娘。”
柳九安吃完早饭,从院子里出来漫步,一眼看到急匆匆的文玉,她颇觉奇怪,迎面走过去问道:“一大早急匆匆的,发生什么事?”
“七夕灯会那晚,我娘被白歆儿推得狠狠跌了一跤,不仅骨头断了,而且还擦破了一大块皮,昨晚我那伤口就有些发炎,整个人都烧起来了,我这儿刚去外边抓药回来。”
柳九安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忙问道:“大夫怎么说?老人家身子不像年轻人,必须得对症下药,按季按量才行。”
“大夫看过了,也留下了药方,现在只等熬好药就可以了。”
“这就好,若是你有什么需要的补品,尽可以去跟管家说,我们府上也没那么多人用那些滋补的东西,正好可以给你娘用。”
文玉感激不尽,后退一步,恭恭敬敬行礼哽咽道:“多谢夫人关怀。”
“去照顾你娘吧。”
柳九安离开了,看着外边的日头,想着约好的时间差不多了,便让人拉了马车,去一趟客来居。
她和潘雪儿约好了在那见面。
都说人多眼杂,但是两人各自定的两个不同雅间,其中有暗门可连通,外人也不知道。
她到了客来居门外,看到门口某辆看着三皇子府标志的马车,笑了笑,往客来居大门里面走。
进了雅间,她按照原先定的,先是在墙壁上敲了几下,那跳的快慢都是有讲究的,这是约定的暗号。
很快,靠墙的多宝格发出了点点声响,架子被推开了,而后现出一通小门。
“夫人。”
潘雪儿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开始行礼。
“不必多礼,请坐。”柳九安亲自搀扶着她坐下,通透的眼神打量起眼前这人。
她的少女披肩长发已经全部挽成了妇人发髻,眉心一枝梅花花钿,眼角用的胭脂渲染,更衬得皮肤白,渲染出的红色也越发娇俏。
这般春风得意,看来是一切顺利了。
柳九安心中暗忖道。
“夫人,那三殿下可能是顾忌纳太多侍妾会影响名声,从而没有一个真正的高门贵女愿意嫁给他,所以只是把我收了,并没有给我个正经名分。”
潘雪儿低着头,说的底气不足。
因为跟这人相处时间不多,她也握不准柳九安具体性子,只能一味的谨慎再谨慎,生怕惹怒了她,或者让她不满意了。
“这也正常,你只需要成为他心中最宠爱那个女人就好,名分什么的我不在意,你只需要知道,你一定要把白歆儿那份宠爱给搞糊了。”
柳九安再次强调道。
“奴家知道,不过我看殿下对她也蛮宠爱的,都给了她自由出入的令牌,不用被困在后宅拘束……”
要知道她今天能出来一趟,还是昨天晚上求了好久才被同意的。
“白歆儿是白家嫡女,况且最近白家当家人也来了汴京,白家换了个当家人之后,已经彻底投靠了三殿下。
他之所以会让白歆儿自由出入,且频繁的跟白家往来,主要是因为白歆儿能够从白家掏出银子给三殿下,对于有用处的人,三殿下自然会很重视。”
柳九安分析道。
“那奴家又没有娘家依仗,岂不是没法比过白歆儿?”
“你只需要把他那份宠爱也占据了即可,对于其他,你就不用操心了,你如果能够把握住梁文景的心,无论她有多大的用处,肯定都不是你的对手。”
两人又商量了好一会儿,柳九安看着时辰差不多了,再留下去,潘雪儿不好跟服里的下人交代了。
又叮嘱潘雪儿小心,不要轻视敌人,待潘雪儿应下,这才敲了敲门,让门外的春溪和秦阳进来。
“夫人,你可算是出来了,刚才好想敲门。”
春溪指了指旁边站着的苏涯,无奈叹气道:“我说夫人不想被打扰,等吃完再说,苏涯一直在外边等,同时还跟一直催,奴婢耳朵都快要起茧子了。”
苏涯走上前来,恭恭敬敬行礼道:“见过夫人。”
“你怎么在这儿?莫非你主子也在这儿吗?”
柳九安往后扫了一圈,也没看到梁文灿的影子啊。
“我家主子可不敢光明正大现身。”
苏涯苦笑,对着另一间雅间做了个请的手势:“夫人这边来,免得被娇月公主看到,又要缠上来了。”
听到这话,柳九安眼皮就是狠狠一跳,心底里飞快冒起不妙的预感:“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娇月公主不是已经知难而退了吗?”
苏涯推开门,摇了摇头,示意情况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