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九安素手连弹,不过一时,就听着赵琛狠狠的咳嗽了一声,紧接着十分虚弱的声音:“我的脏脏包……”
旁边站着的大夫,脸色难看的要命。被他判了死刑的人,竟然被一个女人三两下就救回来了。
柳九安一阵无奈,命都快没了,还在那惦记脏脏包呢。
不对,脏脏包!?
难道他昏迷的时候,穿回现代了?
“你们先出去。”柳九安沉声说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傅迟瀚,看着他一声不吭的出去,也都跟着出去了。
只有那个大夫跟在后面,酸唧唧的说了一句:“一个大老爷们,连自己夫人,跟别人共处一室都不敢管,还青天大老爷呢……”
傅迟瀚回头冷冷的看了过去,那个大夫一瞬闭上了嘴,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
等着所有人都出去了,柳九安才把赵琛头上的针拔下来。
赵琛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双手自然的举到胸前,看着柳九安愣了半天,呆呆的问了一句:“你看到我的脏脏包了吗?”
柳九安一时哭笑不得,干脆把一杯热茶塞到赵琛手里:“你看看这是哪!”
赵琛呆呆的四处看了看,猛的把茶杯放到了一边,一边吹着手,一边哭丧着说道:“我怎么就不能晚点醒过呢,我那脏脏包都买好了,马上我就要放到嘴里了。那巧克力粉都扑了一脸了啊!”
柳九安被他说的都有画面感了,要不是控制力强,现在口水就下来了。
说起来她也好久没吃过脏脏包了……
“你是穿回现代了?”柳九安问道。
赵琛点了点头,坐起身叹了一口气:“我回到我穿来的那天了,然后我成功避过了砸下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我没问题了,结果……”
“被巧克力粉呛死了?”柳九安问道。
赵琛悲催的点了点头。
柳九安沉吟了一时,按照他这么说,说不准还真有能穿回去的可能,不过也有可能是赵琛昏迷时的幻象。
“你被炸飞了你知道吗?”柳九安一脸同情的看着赵琛:“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天我……”赵琛皱了皱眉头,拿手使劲的敲了敲脑袋,半晌才呆呆的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
“你不记得了?不会是脑震荡,然后间歇性失忆吧。”柳九安问道。
看着赵琛一脸痛苦的点头,柳九安忽然有一种,想把他塞回现代,做一个核磁共振的冲动。
“你还记不记得,当时有多少人在现场?”柳九安问道。
赵琛紧皱着眉头,半晌才说道:“不记得,就记得挺多人,到底是多少就记不清了。”
这脑子迷糊的有点厉害啊。
柳九安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算了,你还先好好休息吧。还有最好不要出府衙,我和迟瀚还能派人保护你。”
想了一时,柳九安试探着问了一句:“要不我上京请旨,让娇月公主来一趟?”
有公主在这里,至少赵琛的生命能得到保障。
这帮疯子敢杀翰林院掌院的儿子,可未必敢杀公主的未婚夫。
“不不不。”赵琛恨不得把脑袋给晃下来:“祖宗,你可让我清静两天吧。你不是问那些一起去干活的人吗?我不知道,但是那些官兵应该知道,你快出去问吧。”
见他强烈拒绝,柳九安也没在要求,只是让他好好休息就是。
从房间里面出去,外面只有傅迟瀚还在等着,剩下的人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迟瀚。”柳九安一下扑到了他的怀里。
赵琛说了或许能回现代的事,柳九安心里就一阵不安,如果真的又这样的契机,那她回去了傅迟瀚会想她吗?
“我在,安儿,你怎么了?”傅迟瀚温柔的拍了拍柳九安的后背。
柳九安在傅迟瀚的颈窝处蹭了蹭,小声说道:“生生死死看多了,就分外的想你。”
两人抱了一时,柳九安才站起身:“好了,我们去看看那些受伤的村民吧。”
傅迟瀚应了一声,在江南知府衙门里,有他这么一个江南知府引路,一路畅通无阻,直走到了关着村民的院子里。
柳九安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那些衙役竟然把这些村民一个一个拖了出来,方才还在赵琛那多话的大夫,此时却在这边指手画脚。
“你们做什么。”柳九安上前两步冷声说道。
“夫人,大人。”衙役里有认出来傅迟瀚和柳九安的,急忙跪身行礼,剩下的人也不敢在动,纷纷行礼。
“我问你,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柳九安加重了声音。
那些衙役没回话,只是偷偷的抬头去看傅迟瀚,傅迟瀚板着脸,看着他们:“夫人问你们话,听不见吗?”
“是,是。回夫人的话,王大夫说了,这些人都已经没救了,让我们拉出去埋了。”衙役把事情一一回了。
没救了?
赵琛还有救,这些村民里面,就算是不能全部救活,可也应该能救活几个,怎么可能全部都没救了?
柳九安上前两步,伸手要去给村民号脉,还没等摸到,就被衙役大呼小叫的挡住了:“夫人,夫人,你可不能碰,会传染的,夫人。”
她什么传染都听说过,就是没听说过,还有炸药传染的。
“让开。”柳九安冷冷的说道:“传染也是那个王大夫告诉你们的?”
“是。”衙役应了一声:“王大夫说了,扔炸药的可能是狄国的人。他们在炸药里面放上了致命的东西,只要一碰就是传染。”
“夫人外族的东西向来诡异,您可千万不能碰,若是您有什么事,那我们这些人就是死一万次,也陪不了您!”
柳九安不由得一阵冷笑,狄国的人别说在炸药里放东西了,只怕怎么做炸药都不知道。
而且她还没听说过,有什么药能一碰就被传染。
若是这样,连那些把人带回来的衙役也该死了不是?
更何况她都已经救了赵琛了,要真有这种药,那早就传染了。
柳九安弯下身去,摸了摸那人的脉搏,一连摸了几个,却是越摸越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