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可是给了齐大年整整七百两银子呢。
傅迟瀚看着眼前白的晃眼的小手,忽的一笑:“一百两给了那几个人当报酬和封口费,另外六百两放在你平时装银票的匣子里了。”
“放在我的匣子里?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柳九安茫然了。
“当天就放进去了。当时与你说过,不过那时候你太累了,说着说着就睡着了。等到第二天……我就忘了。”傅迟瀚解释道。
柳九安黑了黑脸,这倒是她的不是了。
她的小匣子放在里间,装着一些碎银子和几张银票,以备不时之需。
这段时间实在是忙,而且打点下人的事情都是傅迟瀚在做,她就没怎么打开过匣子,自然也没有发现里面多了几张银票。
“怎么?担心我藏私房钱?”傅迟瀚低哑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柳九安像是被电了一下,瞬间挺直了腰背:“哪有?!我才不会这么想。”
“是吗?”傅迟瀚弯起唇角,眸底全是笑意。
柳九安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真的很像是查丈夫有没有藏私房钱的小妻子,脸颊腾的一下就红了。
“当然是了!我有的是钱,你就是真的藏私房钱了,我也不在乎。你藏!你使劲藏!千万别不好意思!”
“噗嗤——”
傅迟瀚没忍住笑了出来,他家安儿害羞起来是真的可爱啊。
“你笑什么?以为我骗你吗?”柳九安气呼呼地问道。
“怎么会?安儿这么体贴,是我的福气。不过,私房钱我是不会藏的,以后家里的财政大权,还是交给安儿来管。”傅迟瀚说道。
温热的气流喷洒在白嫩的耳朵上,柳九安只觉得烫的难受,但又不好直说,显得她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于是只能气呼呼地说道:“这还差不多。”
外面寒风凛凛,马车里却暖意融融。
等到了青山书院,柳九安顶着一张红彤彤的脸蛋下来的时候,姜哲眼睛都瞪直了:“九安妹子,你们马车上这么热的嘛?”
柳九安一口气被噎住,气的瞪了姜哲一眼。
真是白长了这么大的个子!傻大个这个词,果然是有科学道理的。
傅迟瀚笑了笑握住柳九安的手,解释道:“安儿一贯身子不好,我们的马车上多放了两个炭火盆子。”
“哦,怪不得。”姜哲呵呵傻笑了几声,挠了挠头。
“九安丫头来了呀。”秦院长已经穿上了棉袄,戴着一顶毡帽,揣着手就朝柳九安走了过来。
“院长好。”齐远道和姜哲齐齐喊了一声。
秦院长这才注意到,这里还有两个自己的得意学生。
“你们两个怎么在这?赶紧回院里看书,年前可是要考核的,别忘了!”秦院长收起笑脸,凶巴巴地说道。
“知道了院长。”
齐远道和姜哲对视了一眼,十分无奈。
秦院长这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吧?
对柳九安就和蔼可亲,对他们就板着脸教训。
不就是柳九安做的菜好吃吗?
柳九安也挺无奈的,没料到自己这么对秦院长的胃口。
“表哥,姜大哥,你们把东西带上就先进去吧,外面冷。”柳九安说道。
“知道了,表妹放心吧。”齐远一一接过小厮手上拿着的大包小包。
除了柳九安给他们准备的吃食,陆竹还装了许多棉衣棉鞋,以及一大床新的棉被,生怕儿子冻着。
“你送表少爷进去吧,东西太多了。”柳九安对那小厮说道。
“是,小姐。”
又叮嘱了几句,齐远道和姜哲才进了书院。
“这小子,又带了不少好吃的吧?”秦院长口中啧啧道。
柳九安哭笑不得:“我们给秦院长也带了一份呢,找个地方坐下,顺便谈谈商铺的事情吧。”
“还有我的份儿?”秦院长高兴坏了:“真不愧是九安丫头,走走走,先去我那里。我刚派人去通知那卖宅子的人,估计还得有一会才来。”
“好,那我们先等等。”
等到了秦院长家,院长夫人端上热茶,几个人边喝边聊。
当然,对秦院长来说,那是边吃边聊。
柳九安给秦院长带的是之前做好的盐酥鸡,还有一壶奶茶。
小老头别看年纪大了,吃起东西来可一脸都不含糊。
“丫头,这东西将来都是要在你店里卖的?”秦院长捏了个盐酥鸡丢进嘴里,问道。
“没错,这算是小零嘴,不过用的是鸡肉,价格可能不便宜。不过同样的做法,也适用于芋头,藕,土豆之类的蔬菜,尽量满足大部分学子的需求。”柳九安解释道。
“好,好。”秦院长虽然爱吃,但也不是见了吃就眯了眼的人,还是记挂着正事:“咱们还是先说说铺子的事情吧。竹蛋都跟你说过了吧?”
“竹蛋?”柳九安愣了愣,这是什么奇葩名字。
秦院长拍了拍脑门:“对,没给你介绍。竹蛋就是今天去柳府的那个孩子,是书院一个扫撒婆子的儿子,半大的孩子天天跟着他娘在书院里忙活,我一心软,就收了他当书童。”
“院长是个心善的。”柳九安客气道。
“力所能及嘛。这孩子先让他跟在我身边两年,还能赚点小零花钱,将来要是个好苗子,就让他进书院念书。不说这个,那宅子,丫头你觉得怎么样?”
“按照竹蛋说的,确实条件非常好,也是我想要的。就是这价格这么便宜,我担心……”柳九安迟疑了一下。
秦院长哈哈一笑:“有这种担心是正常的,这价格确实很容易让人多想。要不是那家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了解他的品性,估计也不敢随便介绍给你。”
闻言,柳九安心头一跳:“院长您认识那家人?”
“那是自然。这一条街,哪家哪户我不认识?就算不熟,也知道个一二。
更何况,那孩子以前也是书院的学生,还是我亲自教导的呢。”秦院长一脸的骄傲。
看到这般,柳九安和傅迟瀚之前的疑惑也算是得到了解决。
怪不得秦院长根本不怀疑,原来是有这样一层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