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笑的更加妖娆,山魔见了有些奇怪,他从未在女儿脸上看到过如此玩世不恭的表情。
“爹爹,鹰王,如今我已经出关,你们想不想见识下我的功力?”牡丹话虽然是对着两个人说的,一双眸子却媚眼如丝望着鹰王。
鹰王的魂顿时没了一半,他笑嘻嘻的说:“小老儿今天可要开眼了!”说完“咕嘟”一声咽了下口水,山魔都都有些看不过去了,索性把脸扭到一旁。
牡丹微微点头,缓缓伸出一只手来。
手指纤长,轮廓异常优美,且肤色雪白,好一只美人手。
鹰王见了居然鬼使神差的抓了上去,腆着脸说道:“小老儿愿意为姑娘试招!”
要是放在平时,牡丹早就翻脸了,可此刻她却毫不在意,不但没有抽回手,反而往前送了送。
山魔顿时觉有哪里不妥,却又说不出来,只能紧张的望着牡丹。
就在鹰王即将触摸到牡丹指尖的时候,牡丹蓦然加快速度,素手变掌成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之势朝着鹰王的心窝处抓去,与此同时,她的指尖变黑,不是皮肤变黑,倒像是从骨头中透出来的一半。
“你要做什么?”鹰王不是等闲之辈,在间不容发之隙被他躲了去,可牡丹的指甲到底还是划破了他的衣服,抓伤了他胸口处的皮肉。
见鹰王一脸怒火,牡丹笑的更甜了,“你不是很喜欢我,想要把心都给我吗?”
鹰王登时明白过来,冷笑着说:“原来你们父女俩过河拆桥,成心想要我的命。”
说完不忘朝山魔横了一眼。
山魔大吃一惊,可以说牡丹的行为既在他的意料之中,也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想向鹰王解释,匆忙中却看到牡丹的眼神。
如此的凌厉,如此的坚决。
牡丹的声音很好听,却带着欺霜赛雪的寒意,“爹爹,他已经记仇了,若是今日不将其铲除,日后定是个祸害。”
她不解释攻击鹰王只是自己的意思,无形中将山魔拉下水,山魔只能认了。
鹰王知道自己功夫再高也不是这父女二人的对手,当下便萌生退意,他急促的抬头,口中发出奇怪的哨声。
登时有无数的秃鹫飞来,密密麻麻的几乎遮住了半边天。
山魔知道自己不能继续冷眼旁观了,无奈之下,他祭出神钵,将三人笼罩在内。
他当然可以只捉住鹰王一人,可外面那无数的飞禽终究是麻烦,犯不上跟它们车轮战。
山魔有信心可以料理鹰王。
鹰王陡然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广阔无垠的空间,顿时知道指望不上那些手下了。
牡丹冷笑着说:“爹爹果然英明,这叫关门打狗。”
鹰王深知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当即抱拳道:“牡丹姑娘,我知道你的厉害了,看在我还能为您二位驱策的份上,就饶过小老儿我吧。”
牡丹冷哼一声不说话,脸上挂着一层寒霜。
鹰王眼珠转了转,当即猜到症结所在,“之前小老儿确实有高攀的想法,全怪我异想天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如今我全都想明白了,姑娘天仙般的人物,岂是我辈能惦记的。”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反而惹怒了牡丹,她二话不说,再次攻向鹰王。
山魔在一旁叹气,好端端的强助,女儿却容不下他,可山魔也看出牡丹功力大盛,比之过去强出太多,倘若在牡丹和鹰王当中选择的话,就算撇除血缘关系,牡丹也比鹰王有用太多了。
牡丹对自己的实力并不清楚,她执意跟鹰王动手,也是想看看自己进境有多少。
本以为一出手便可以秒杀鹰王,谁知对战半晌,两人只是勉强打了个平手。
鹰王在魔族身份颇高,就连几位长老都对其礼遇有加,自然是靠实力拼来的,山魔知道鹰王的厉害,牡丹却并不知晓,眼见久站不下,心中不由得烦躁起来。
山魔却看得一清二楚,鹰王之所以能落于不败之地,纯粹是他的对战经验远胜牡丹的缘故,牡丹神功初有小成,假以时日训练,定将是自己的强助。
这时就听见牡丹愠怒的喊道:“爹爹,你还要看热闹吗?这老头狡狯异常,若是今日被他跑掉,咱们父女俩可就要倒霉了。”
鹰王那边叫苦不迭,“姑奶奶,我真的服了你,以后小老儿但凭驱策,倘若你不信,我愿发下血咒。”
魔族中的血咒是以本人鲜血为媒立誓,如有违背,必遭反噬,鹰王能够这么做,足见其诚意了。
山魔本想出手,可听到鹰王愿意立下血誓,心中不由得一动,想着若能得鹰王帮忙总是好事,实在没有必要斩尽杀绝。
牡丹见山魔站着不动,立刻猜到他的心意,大声说道:“爹爹,如果有他帮你便足够了,就别怪女儿不孝,日后不能常伴您左右了。”
这话表明了她与鹰王不能共存。
鹰王简直无语了,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何得罪了牡丹,以至与被对方如此报复,不由得苦着脸说:“牡丹姑娘,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不是我替你炼制丹药,你也不可能这么快便功力大增……”
他话未说完,牡丹的攻势更加凌厉,有些招式甚至带有几分同归于尽的意味,山魔见状顿时明白了,“你是为了那个孩子?”
牡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回答山魔,却无异于默认了。
此时的鹰王已经处处被动,险象环生。
山魔叹了口气,也加入了战团。
鹰王最后的一线希望破灭,只能勉强支撑着,想着会有奇迹发生。
奇迹会有吗?当然会,只是出现的概率太低了。
鹰王死的时候,眼睛都没有闭上。
一天前他还做着将美人收在囊中的美梦,转眼间却性命不保。
看着鹰王的尸体化作一个腐烂的鹰骨,牡丹怒气尤未消散,手中突然多了一根鞭子,狠狠的在上面抽了数十下。
山魔看着牡丹的动作,眉头微微皱了皱,“人都死了,鞭尸又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