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王还是迫不及待的讲话挑明了,山魔知道不能继续敷衍下去,尽管他心中也嫌弃鹰王年纪太大,长得又太猥琐,可如能有他帮忙对抗魔族的几位长老,自己无疑多了一个强助!
山魔明白这个时候不能犹豫,否则便会被对方认为自己没有诚意。
反正也是要答应的,不如答应的痛快些。
“鹰兄,你到底还是对我不放心呀,这样把,等牡丹出来,我立刻向她提及此事,你意下如何?”山魔赔笑着说。
鹰王煞有介事的叹口气,“就怕牡丹姑娘心高气傲,看不上我这个老家伙呀。”
山魔正色道“自古以来女人的婚事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牡丹是个孝顺孩子,不会忤逆我的意思。”
鹰王想起之前山魔和牡丹二人的互动,不由得有些怀疑,“她当真不会忤逆你?”
山魔一直赔小心,可鹰王一直在拆台,弄的他脸面上有些过不去,说话的口气不由得也强硬下来,“鹰兄若是信不过我,就自己想办法吧。”
鹰王一怔,暗想如今事情已经做完,如果对方真的翻脸,自己也捞不到好处,山魔毕竟是牡丹的父亲,牡丹性格再跋扈,对父亲的话总归是会听的,有他帮忙总比自己无处使力要强多了,当下赔笑说:“山兄,我只是太欣赏令爱了,一时情急,如果又冒犯的地方,你可别见怪。”
山魔成心要扳回一局,当下似笑非笑的问:“鹰王,你现在还喊我山兄吗?”
鹰王一怔,暗想如果自己日后跟牡丹在一起,继续跟山魔称兄道弟确实不大好,可若现在就让他以晚辈自居,他又有些抹不开面子,于是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山魔哈哈大笑,“不如这样,日后你我互相称呼对方的名号吧。”
鹰王松了口气,随即附和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两人在外的交谈牡丹全然不知,她如今已经到了最关键的阶段。
之前她曾无数次的想要突破魔典的第五层修炼,可总是不得要领,屡屡以失败告终,如今得了鹰王的丹药,她才知道以自己之前的资质修炼魔典第五层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不过也正因为相差甚多,她才没遇到什么危险。
简而言之,魔典修炼危机重重,越是法力高强者,走火入魔的风险反而越高,就好像金魔,他的功力远胜过牡丹,可一个不小心便陷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牡丹勉强凝神静气,头顶处冒出袅袅的烟雾出来,她的额头全是汗,美丽的脸孔扭曲起来,已经进行到一半了,她没有任何退路。
山魔和鹰王达成共识,两人不敢进屋打扰牡丹修行,便自发的在院中替牡丹护法。
日升月落,整整过去了七七四十九天。
在此期间,有些跟杜家老夫妇熟识的村民过来探望,都被山魔一一挡在外面了。
鹰王见状怪笑道:“山魔,你倒是好心,可谎言早晚都要被揭穿,与其一而再、再而三的敷衍他们,不如快刀斩乱麻了。”
他口中这么说,实际也是这么做的,那些走动的村民山魔再也没有见到过,就像是秋后的昆虫一样,全都消失不见了。
牡丹突破第五层关卡的时候,正值深夜,她缓缓睁开眼睛,万籁俱寂,除了窗外呼啸的风声,什么都没有。
那乍听起来聒噪不已,等习惯以后又令人心神安定的虫鸣已经消失了。
牡丹第一个想到的人居然是想小虎子,那个磨着自己为她捉昆虫的小男孩,说要把虫子留到秋末,如今虫子没了,小虎子的生命也随着渺小的虫子消失了。
似乎他生来便是那么卑微的一个人,除了杜氏夫妇,他的生命与任何人无关。
牡丹能够感受到院子里山魔和鹰王的气场,她知道这两个人一直守在外面替她护法。
打开这扇门,她要面对的事情太多了,比如鹰王对她的垂涎。
牡丹虽然是个少女,但她既敏感又聪慧,早就察觉了鹰王的意思。
她抚摸着颈上的珍珠项链,这是小虎子借花献佛送给她的,想不到竟是最后的礼物。
牡丹微微一笑,轻声自言自语,“小虎子,我虽然不能保护你,但我可以替你报仇。”
小虎子当然听不到她的声音,但不要紧的,这番话是她说给自己的听的,通过这句话,她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她站起身,虽然久坐未动,但已经突破第五层魔典的牡丹已经今非昔比。
院内的山魔和鹰王立刻有所感应,山魔的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牡丹成功了。”
鹰王跟着附和,“恭喜山魔了,得女如此,想要将那几个老家伙取而代之是迟早的事了。”
山魔一时得意,居然说出心中的话来,“我已经等不及了。”
两人口中说着话,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房门口,他们知道牡丹随时会出来。
终于,门被推开一个小缝隙,然后慢慢扩大,紧接着一只剥葱般的玉手从里面伸出来了,伏在门框上。
那手是如此的白,在月光的映衬下,竟像是泛起了荧光一般,只是一只手而已,鹰王便已经看呆了,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液。
山魔将鹰王的反应看在眼中,心中更加得意,他心里突然生出新的主意来,以牡丹的资质,日后向她献殷勤的人大有人在,不能早早就许给鹰王,这样只会糟蹋了牡丹。
他全然没想过牡丹的终生幸福,也全部在意牡丹的想法,他只在乎一件事,能不能为自己拉来强助!
牡丹的脸慢慢露了出来,在月影的照射下,只能看到半张脸,另一半则隐蔽在黑暗当中。
“女儿,怎么样了?”山魔问,他明知道牡丹修炼已经成功,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多嘴问了句。
牡丹微微笑着,神情却带着若有若无的疏离,“托爹爹和鹰王的福,女儿已经突破了第五层的修炼。”
鹰王听了立刻拍手叫好,“牡丹姑娘果然资质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