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瑾川，我不会耽误你太久，你送我回并病房就好了，乔小姐不放心的话，也可以一起。”池露浓开了口。
乔星晚没办法将手抽出来，只能任由霍瑾川握着，她转过头，看向池露浓的眼里满是嘲弄。
加害者是她，她摆出这幅委曲求全的样子，做给谁看？
乔星晚面无表情地跟着一行人，被动送池露浓回到了病房。
“谢谢你们。”池露浓笑中带泪，“我会好好控制我自己的情绪，瑾川，我不要求其他的，也不会逼你和乔小姐分开的，只要我需要的时候，你能来见见我就够了。”
乔星晚眸色更沉了几分。
池露浓需要，霍瑾川就得去见，那她呢？被放在了什么位置上？
“不用多的，一个星期一次就好，我不会天天找你，我知足的。”池露浓委委屈屈。
乔星晚差点气笑了，池露浓倒是会拿捏尺寸，不是每一天，“不过”是每一个星期，不会逼得太狠，但始终让人膈应。
“瑾川。”池宏畅没脸多说什么，“你和乔小姐先回去吧，今天辛苦你了。”
乔星晚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霍瑾川也陪同她一起离开。
病房里，池宏畅面色难看，“池露浓，你非得脸都不要了，扒着他不放吗？”
池露浓红着眼睛不说话，石尔蓉先炸了。
“五年前，是霍瑾川先对不起我们露浓，造成这个局面哪怕露浓有错，可霍瑾川呢？他什么错都没有吗？”
“你！”池宏畅怒不可遏。
石尔蓉梗着脖子，也不装了，反正那对母子是谁安排的，池宏畅心知肚明。
可他恰恰最心软，不会揪着那件事情不放，毕竟他们多年夫妻。
“池宏畅，你那个女儿找到的希望渺茫，露浓就是我和你唯一的孩子了，你想看她去死的话，那我陪她一起死好了。”
池宏畅涨红了一张脸，看着低头一直哭的池露浓，心硬不起来。
“好好好，随你们意好了，可是石尔蓉我提醒你，事情做绝了，结果未必能让你们得偿所愿！”
“那就走一步看一步，谁又能百分百地料定最后命运眷顾的不是我们？”石尔蓉冷笑出声。
池宏畅甩手走人。
病房里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池露浓瘫坐在沙发上，脸上多了几分仓皇。
“妈，你说我真的会赢吗？最后瑾川会和我在一起吗？”
石尔蓉扯了下嘴角，眼底一片阴冷。
“你觉得哪一个女人能忍受另外一个女人对她男人随传随到，她忍不了多久的，而你只需要隔三差五地将他从她身边叫走，除此之外，什么都不用做。”
她的手搭在池露浓的肩膀，给她注入了一剂强心针，“只要霍瑾川没有其他的选择，那他的身边当然只会……也只能是你！”
池露浓看着石尔蓉，眼里迸射出一股强烈的光芒。
是啊，免死金牌都捏在她手里，她怕什么？
霍瑾川会不会喜欢她不重要，重要的是人是他的，秦太太这个位置除了她之外，谁都没资格做。
她妈说错了一点，她能做得太多了，远不止将霍瑾川从乔星晚的身边叫走。毕竟哪怕她做错了，也没人拿她有任何办法。
不过……
“妈，之前那个潘锦昏迷抢救之前，一直看着乔星晚，我觉得不对劲，乔星晚她会不会就是……”
“想什么呢？”石尔蓉扯了下嘴角，“我早就查过乔星晚，她和乔暮芸没关系，只不过她长得像那个贱人而已，巧合。”
池露浓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这才松了口气。
世界这么大，长得像而已不稀奇，只要不是，那就好了。
*
车上。
乔星晚低着头，用力想将她的手抽回，可霍瑾川不放。
“放手！”
胸口那股憋闷压得她喘不过气来，霍瑾川不肯放，她原本还能平静的情绪好像一下就破开了一个口子，压不住的酸意汹涌地往上。
“霍瑾川！”
她抬起头，通红的眼睛狠狠瞪着他，“凭什么啊？池露浓欺负我，现在你也欺负我，是不是？”
“潘锦是出事了，可乔暮芸女儿的线索已经有了，人在宁城，眼皮底下，迟早能找到的。”霍瑾川声线低沉。
“你也说是迟早了。”
手挣脱不开，乔星晚就索性不挣扎了，她红唇扯了扯，对这些不确定的词语本能排斥。
“如果就是找不到呢？你准备怎么办，你让我一直忍着她吗？就像之前一样，只要她想，她可以不分时间不分场合地把你叫走，你希望这样？”
霍瑾川的眸色沉了沉，她杏眸通红，抿紧的唇瓣发白，整个人的情绪已经崩到了极点。
池露浓能装得那么委屈，可实际上最委屈的那个人是她才对。
“我跟你保证，如果人找不到，也会有别的方式可以妥善处理好这件事情，不会让你一直忍着。”
纤长的眼睫轻颤着，她鼻子酸得厉害。
霍瑾川说的出就一定会去做，可有些事情并不是有心就行，一桩桩一件件都在说明这一点。
在池露浓这件事情上，她差不多绝望了。
“霍瑾川……”
乔星晚轻声呢喃，“池老师也保证过的，可他的保证有用吗？”
霍瑾川黑眸晦暗，他不会一直受池露浓的挟制，未来时间还长，他总会找得到破局的办法。
可他确实不知道要多长时间，而乔星晚又会因此受什么样的委屈。
他没办法给一个确切的保证。
他没说话，车上一直安安静静，只剩下外面车流的声音。
乔星晚低垂着眼帘，身心俱疲。
她可以预想到之后会发生的事情，霍瑾川被叫走一次，两次，她刚开始还能消化掉那些负面情绪，可次数多了呢？
她不觉得她金刚不坏，永远能够泰然以对。
她是理解体谅霍瑾川，可总不能让她一直体谅下去，到她都不知道的那个尽头吧？
“霍瑾川，要不算了吧？”
轻声低语，很快就消散在了车厢中。
“算了是什么意思？”霍瑾川问。
乔星晚红唇紧抿，那一句“我们离婚”已经到了嘴边，差一点就能说出口。
她很清楚，说出口了她就不会允许自己卷入这些是非，霍瑾川也不会拒绝她的要求。
“霍瑾川，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