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一转，乔星晚心头短暂的悸动，就被理智彻底压了下去。
“霍瑾川，一开始你定的就是一年，早点离婚和迟点都是一样的，我不想再提心吊胆了。”
“可以不只一年。”霍瑾川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乔星晚怔住，理智失衡，之前压下去的悸动又冒了头。
“可是……”
霍瑾川眉骨微挑，“你不愿意？还是说，你其实就想离婚？”
想是想，可她不敢认。
在霍瑾川紧迫盯人的目光中，她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不想。可是你相信那个朋友……”
“他可能是听错了，如果你觉得心里过不去，我让他过来，把事情说清楚了，让他当面跟你道歉。”霍瑾川慢条斯理。
这样，也好让陆允谦死了心。
乔星晚心头一紧，她也得有当面对质的底气。
“不用了，我不想让这件事情继续下去，总之，你信我就好。”
霍瑾川直起身，乔星晚感受到的压迫感也少了一些。
“走吧，回家。”
好不容易才走到离婚这一步，一切却峰回路转，又重头开始。
乔星晚胸口有些闷，朝沈意凝看了过去。
沈意凝避开她求救的目光，她也怕霍瑾川，救不了。
塑料闺蜜情说散就散，乔星晚只得收回了目光，跟上了霍瑾川。
她和霍瑾川，并肩从沈意凝的公寓里出来，进了电梯。
“晚饭没吃？”
乔星晚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点了点头，“听到意凝说你单独约她，太急了。”
他斜睨了乔星晚一眼，嘴角勾了抹笑，“空腹不要喝酒，对身体不好。”
“哦。”乔星晚老老实实地点头。
她也不算空腹，她的五斤小龙虾没剩多少。
从大厦出来，乔星晚下意识地去拉后车厢的车门。
咔哒——
车门上了锁，她疑惑地朝霍瑾川看。
霍瑾川笑了，“我是你司机？”
“哦。”乔星晚立刻松开了手，想去开副驾驶座的车门。
可霍瑾川先她一步，将车门打开了，大手抵在车门顶上，“上车。”
乔星晚被他脸上招摇放肆的笑晃了一下，迷迷糊糊地就听他的话，坐到了副驾驶座上。
头顶，传来霍瑾川戏谑的笑声，“真乖。”
热气上涌，乔星晚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霍瑾川就欺身而下，拉近了距离。
乔星晚身体本能地往后仰，后背紧紧地贴在椅背上，纤长的眼睫微颤，有点慌。
霍瑾川扯过安全带，给她扣上了。
他目光在她红彤彤的小脸上定格了几秒才收敛，拉开了距离，将车门带上。
比起之前他拉着安全带随时要往她脖子上搭，乔星晚有点受宠若惊。
霍瑾川也上了车，四目相对，她如同被烫到了一下，立刻缩回了目光，紧紧地攥住安全带。
霍瑾川嘴角勾了勾，一脚油门踩下，将车开了出去。
衣兜里的手机时不时震动一下，等车开了一会儿，乔星晚才稳住心神，将手机拿了出来。
一排未读消息，都是沈意凝发过来的。
【不只一年的意思是，哪怕时间到期，他也不跟你离了？】
【星晚，他不想离婚是不是代表，他有点喜欢上你了？】
【其实算起来，他帮了你好多次，你对他有没有动过心？】
【星晚，如果可以隐瞒他一辈子的话，不离婚和他在一起，你愿不愿意啊？】
乔星晚的目光定格住，沈意凝后面发过来的消息，一个字都落不进她的眼里。
她的脑海中只剩下沈意凝问的那个问题。
如果可以隐瞒他一辈子的话……
乔星晚敷衍地回复了沈意凝一句，就将手机收了起来。
拿一切去赌不确定的东西，她很清楚不值当，可她也很清楚，她是动了心的。
一路上，乔星晚的思绪纷乱，连车停下来她都一点没有意识到。
“到家了。”
耳侧传来霍瑾川的声音，她下意识地转过头。
霍瑾川笑得莞尔，“想什么呢？”
刚刚他就在她的身边，可一路上，她脑子里反反复复，来来回回的那一个，也是他。
对上他的目光，乔星晚心虚了一下，慌慌张张地就想推开车门下去。
“别动。”霍瑾川按住她的肩膀。
“怎……怎么了？”乔星晚心头慌得厉害，努力维持住的，不过是面上的平静。
霍瑾川斜睨了她一眼，俯身按开安全带的卡扣，将她压根没想起来去解开的安全带解开。
乔星晚脸更红了，她勉强一声谢，就赶紧下了车。
她在霍瑾川面前，越来越像个傻子了。
上了楼，进了家门。
原先空荡荡的客厅里重新摆上了沙发，乔星晚松了口气，那她房间的那张床，也应该已经回来了。
“十点多了，你早点睡，我也回房间去……”
她没去看霍瑾川，快步想回房。
可没走两步，霍瑾川就拉住了她的手腕，带着她走到客厅里，把她按在了沙发上。
“看会电视或者玩一会手机都行，乖点，在这里等我一会。”
霍瑾川将电视遥控放她手里，就转身离开。
乔星晚看着他进了厨房，完全猜不到他想干嘛。
过了一会儿，见霍瑾川没出来，她就收回了目光，把手机拿出来，心不在焉地刷着短视频。
嗡嗡嗡——
宋远达的消息弹了出来。
【嫂子，我霍哥是不是去找你了？】
乔星晚眉心一跳。
【他和你说的？】
【那不是，我猜的。裴哥说，霍哥玩的是大人局。】
大人局？
乔星晚呆了一下，目光在这三个字上停顿。
明明大人局的范围很广，可乔星晚的脸上莫名地有一些烧。
手机震动了一下。
【嫂子，霍哥找你玩的，是什么内容的大人局。】
乔星晚的脸克制不住地又红了红，镇定回复。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多问。】
然后，她刚想将手机按掉放下，就听到了霍瑾川由远而近的脚步声。
她低垂着的眼睫轻颤，宋远达的那个“大人局”烙在她的心头，挥之不去。
终于，霍瑾川到了她跟前，她咳嗽了一声，脸红却故作平静地抬起头。
下一秒，她直接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