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星晚甚至顾不上好好地回复沈意凝一句，就掐了电话拨给了苏薇。
“妈，你们现在在哪里呢？”
“湖上游船啊，攻略不是你给我们做的嘛，你不记得啦？”
乔星晚盯着焦佐看，心头感知不到半点的松快。
让乔安平和苏薇去旅游，确实是她的安排。
生日会之后，她就怕会有好事者到她父母面前说三道四，直接整了一个攻略，把她父母送出去玩了。
“就是我们运气差了一点，游船停湖中心不动了，我们在等船只转移呢，不过问题也不大，就当是多欣赏一会湖景了。”苏薇笑着说道。
乔星晚心沉了下去，维持着语气未变，“那你们先等，有事随时联系我。”
她刚刚挂了电话，焦佐就笑了起来。
“游船晃动很正常，就是有心脏病史的老人受了惊吓很容易出点问题，地方也不太巧，很难及时得到救援，万一再失足落个水，你说会发生什么？”
乔星晚嗓子发干，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沈意凝回拨过来的电话。
她没接，此刻也不太敢接。
焦佐眉眼阴郁，“我说的只是可能，会不会发生，得取决于乔小姐能配合到什么程度。”
他手伸到了乔星晚面前，乔星晚攥紧了手，却只能将不断作响的手机放在了他的手里。
焦佐低声笑了起来。
乔星晚背脊发凉，心弦紧绷，只觉得毒蛇贴上了她的后背，顺着她的四肢游走，冰凉黏腻。
“我不记得我有得罪你。”
“当然不是我了，你让瑾川跌了这么大的跟头，本来他也没有打算跟你计较，谁让你不知死活去掰扯露浓的？”
焦佐关掉了她的手机，随意丢在一旁，阴冷的眼盯着她看，“就连他对露浓，也从来没说过一句重话，你凭什么呢？”
乔星晚心脏骤然收紧，紧抿的红唇失了血色，“你觉得我该信你？”
“那不然呢？我们非亲非故的，我觉得我还能为了什么找你？”焦佐扯着嘴角，“乔星晚，你连露浓的一根头发都比不过，这一点你记不住，我只能想办法让你记住了。”
所有的侥幸都被碾灭，乔星晚低垂着眼帘，扯着嘴角冷笑了一声。
“我这么大一个人比不过她的一根头发，那她挺厉害的，一人胜千军万马，那你该给她一个建议，多拔一些头发下来，造福苍生。”
焦佐脸色一沉，手抬了起来，狠狠一抽。
乔星晚耳边一阵嗡鸣，口中尝到了几分血腥，脸上火辣辣的一阵疼，她咬着牙一声不坑。
“带她去换衣服。”
乔星晚被重重一扯，踉跄着被拽了进去。
“乔小姐，把衣服换上。”
后背被人用力一推，乔星晚跌进了换衣间。
衣架上，只挂着一件布料少得可怜的夜店服。
“或者，我们帮你换。”
房门被带上了，空间狭小密闭，她根本没有任何可以脱身的机会。
绝望涌上了心头，让她换这件衣服不是结束，而是教训她的一个开始。
霍瑾川之前对她的好都是假的吗？就因为她对池露浓并非主动的冒犯，他要这么对她？
*
一直打不通电话的沈意凝快急疯了，她快步走回包厢，宋远达和她的朋友还在庆祝成功。
“宋远达！”
宋远达和她的朋友勾肩搭背，喝酒喝的正上头，没有给她回应。
沈意凝直接拿了一杯水泼过去，“宋远达，星晚出事了，我联系不上她！”
宋远达被冷得打了个哆嗦，人一下就清醒过来。
“你去联系霍瑾川，她会出事，一定是被他连累的。”沈意凝咬着牙。
乔星晚从来不和人结仇，陆景浩也就算了，事出有因，乔星晚是纯属被动。
乔星晚现在所有的麻烦，都是霍瑾川带给她的连锁反应。
“也不一定是吧，霍哥他……”宋远达只迟疑了一下，沈意凝就抡起啤酒砸在桌子上，半截酒瓶子对着他。
“打电话！”
宋远达倒抽一口凉气，用最快的速度翻出了手机，给霍瑾川打了电话。
“霍哥，嫂子失踪了，联系不上她，很可能出事了。”
电话那头，霍瑾川薄唇抿紧，眸底墨色翻涌。
宁城这里，敢动乔星晚的人太少，但偶有特例。
他掐了电话，翻出了焦佐的号码拨了过去。
第一遍，没通。
第二遍，依旧无人接听。
霍瑾川起身看向小五，“去查一下，池姣姣和焦佐现在在哪？”
*
凯莱酒店。
乔星晚被人推搡着到了宴会厅，所有的摆设她都很熟悉，就是霍瑾川给她举办生日宴的地方。
大屏幕上循环反复地播放着她和陆允谦的那段视频，对她而言，更是一种直截了当的羞辱。
“正主来了。”焦佐拍着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他往乔星晚走过来，道道肆意冒犯的目光也落在了乔星晚的身上。
“这个女人霍二爷不要了，特意让出来给大家添点乐子，今天她表演二十分钟的舞蹈。我们也不能让她白辛苦一趟，一万，她就可以脱一件衣服。”
乔星晚瞳孔狠狠一缩，小脸失了血色。
“你演够时间，那么谁都不会有事。”焦佐欠身靠近她，然后，直起身提高了声音，“大家想不想看她跳舞。”
道道起哄充斥着整个大厅，乔星晚太阳穴突突直跳，针扎一样的疼。
“我不会跳舞。”
“不会跳扭总会吧，何况大家想看的是你怎么脱，你怎么跳无所谓。”焦佐手压在她的肩膀上，将她往台上一推。
“二十分钟，开始了。”
乔星晚浑身僵硬，机械地站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大屏幕那个视频的光亮在她身上晃动着，格外嘲弄。
忽地，眼前一道阴影掠过，一叠红钞砸在她的额头上。
底下并开始一阵又一阵地起哄。
乔星晚攥着衣角，那件夜店服外面，她还套着自己的衣服和外套，难怪没人拦过她，焦佐反常的大度之下，等待她的是更大的羞辱。
“乔星晚，你慢吞吞的不让我们尽兴，那我只好从别的地方找乐子了。”焦佐笑着开口。
乔星晚心头一凉，只能颤抖着手去脱外套。
起哄声不断，刺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乔星晚拼命地维持着冷静，可挡不住恶意排山倒海而来，阵阵眩晕感往上涌。
发绳扯掉了，长发披散下来，狼狈到她恨不得直接消失。
又是一叠红钞砸在了她的身上。
“最后一分钟，乔星晚，你别让我改变主意。”焦佐的声音催命一般。
乔星晚指尖颤抖，只能抬起手扯住了身上最后一件。
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