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呢？”霍瑾川嘴角勾着笑。
乔星晚心尖微微收紧，心跳越发的乱，她大着胆子看他，“那你为什么为了我，提前回来。”
忽地，大手放在她的脑袋上。
霍瑾川的语气一成不变的散漫，“挺乖的。”
她纤长的眼睫会颤，乖？
“不是说过？”霍瑾川揉了揉她的脑袋，“你乖一点，我管着你。”
揉脑袋的动作宠溺亲近，可乔星晚心头才生出的悸动，一点点地消散于空气中。
霍瑾川护着她，有期限，有条件。
特地提前赶过来也是，表现良好的宠物会得到更多的嘉奖。
不是喜欢，他对她，也从来没有过喜欢。
乔星晚回过神，她和霍瑾川本来就没有以后，本质上，只要他肯护着她，哪怕有期限，也够。
“那我要是一直乖，你会一直护着我吗？”
比如说，取消互不干涉的前提，陪她出席陆景浩和顾思茵的婚礼。
霍瑾川睨了她一眼，意味不明，“你可以试试。”
车开到了一号公馆。
霍瑾川先下车，乔星晚快步跟了过去。
已是凌晨四点，乔星晚一点睡意都没有，回到公寓，看着霍瑾川在，那颗一直忐忑的心才安定了下来。
被同事讽刺为难，被母亲埋怨，差点被人伤害，还蹲了警局，一桩又一桩的事情当时忍得下，可此刻看着霍瑾川，压在心底的那些委屈突然冒出了头。
一阵接着一阵，惹得她鼻头有点发酸。
“看我做什么？”霍瑾川扫了一眼过来。
“我饿了。”
他闻言笑了，“望我止饿？”
乔星晚脸颊红了红，抽了一下鼻子，“我说过的，等你回家，我给你烧牛肉面。”
霍瑾川朝她阔步走近，停在她的一步之遥，“哭了？”
乔星晚羞窘地转开头，“才没有。”
下一秒，下颌被捏住，她的脑袋又被转了回去。
躲躲不开，触及霍瑾川眼底的玩味，乔星晚先炸了。
“霍瑾川，你到底要不要吃啊？”
“我要是说不吃，你打算哭给我看？”霍瑾川懒洋洋地问。
每一个字，都气得她胸闷。
乔星晚咬咬牙，微红的眼睛凶神恶煞。
“霍瑾川，你……”
他好整以暇地松了手，“我吃。”
怒气还没发泄，就被锁了喉。
乔星晚憋得不行。
“乖。”霍瑾川轻笑补刀。
乔星晚深吸口气，但挡不住洪荒之力上涌，“乖你大爷。”
她转过身，愤愤然地进了厨房，煮她的面。
霍瑾川靠在沙发上，目光落在乔星晚的身上。
为了煮面方便，她将长发扎了一个丸子头。
她低垂着眼帘烧水，热气氤氲，模糊了几分她的面容，她一低头，额边的碎发就垂坠下来，发尾在空中一荡。
仿佛也在他的心头撩了一把，恰到好处地勾起了几分痒意。
霍瑾川眸底涌入一抹暗色，在乔星晚将那缕碎发捋到耳后的时候，他也收回了目光。
乔星晚之前问他的那一句“喜欢”，同时浮现脑海。
喜欢？
霍瑾川唇角勾起的弧度凉薄惊心。
那才是最廉价的东西。
*
面好了。
乔星晚献宝似地送到了霍瑾川面前，一人一碗。
她吃面的时候好几次偷偷看霍瑾川，一吃完，就迫不及待地寻求评价。
“怎么样？”
霍瑾川放下筷子，“不好……”
精准扎心，乔星晚瘪了下嘴，“我才……”
她才跟着张嫂学了两天，比不上张嫂的厨艺很正常，说明她有进步的空间。
话到嘴边，就被霍瑾川打断了。
“我要是这么说，你会哭给我看？”
刚刚涌上来的那股委屈劲，在煮面那会已经压下去了，但眼睛还红。
乔星晚恼羞成怒，脸都豁出去了，“嗯，会哭给你看。”
“那先哭一个？”霍瑾川笑道。
乔星晚就差一点炸了的时候，他又开口：“那好吃？”
马上要爆发的火山被强行熄火，乔星晚木着一张脸看他，目光幽幽。
霍瑾川靠在椅背上，唇边的笑真切了几分。
“一碗面，提前回来这一趟，值了。”
乔星晚怔了一下，所有的躁意和怒气在这一刻都很神奇地抚平。
她轻哼了一声，但嘴角也不自觉地勾了起来。
门铃声响起，乔星晚过去开了门，来的人是小五。
他身材高大，肌肉虬结，但很反差地长了一张憨实的脸，进来的时候，小五先憨笑着摸脑袋，喊了她一声乔小姐，才走到了霍瑾川的面前。
“二爷，让人在外面发卡片和花钱指使那个混混的人找出来了。”
乔星晚眸光微凝，快步走了过去，看向小五放在桌子上的照片，心头一紧。
“这个女人叫杨……”小五开口。
“杨珠。”乔星晚语气沉得厉害。
小五话音一顿，将杨珠的资料递了过来，“乔小姐，这个人你认识？”
“同事。”乔星晚接了过来。
她只是没有想到，就因为认定她抢了工作，杨珠能使出这样的肮脏手段毁她！
“这份资料能给我吗？”
小五看了一眼霍瑾川，“当然可以。”
乔星晚紧紧攥着资料，也朝霍瑾川看了过去，“这件事情，我想自己处理。”
霍瑾川在何成文的事情上帮他，她感激不尽。
可她也比谁都清楚，居高临下的帮忙是馈赠，目前的她给不起任何的回报。
除非是迫不得已，不然她都不应该将希望寄托到别人身上，有些路，只能她自己来走。
霍瑾川眉骨挑了一下，“行。”
“乔小姐，处理这些事情挺麻烦的，要不我还是……”小五不太放心。
“谢谢，我可以的。”乔星晚谢绝好意。
“无妨，”霍瑾川笑了，站起身来。
“让她玩。”
话落，他回了卧室。
那三个字的戏谑仿佛还在耳畔，乔星晚的脸颊微烫，定了定神，看向手中的资料。
她红唇微抿，杏眸浸着寒光。
要玩，她就得玩得尽兴，一劳永逸，绝不姑息。
*
熬了一夜，乔星晚给陆允谦发了消息请了上午的假补觉。
下午两点，她开车去了夏木。
刚到办公室门口，她就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脚步顿住。
“乔星晚不来上班很正常，换做我因为那种兼职进了局子，我也不好意思来啊。”
“真的看不出来，明明是长那么好看的一个女孩子。”
“不好看也做不了这一行，只能说来钱快，豁的出去呗。”
意味不明的笑声糅杂传来，嘲弄无比。
乔星晚径直走了进去，最里面的白板上，大刺刺地贴着她进出警局的照片。
空气猛地一静，乔星晚侧眸对上了杨珠的目光，红唇勾了勾。
“我这不是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