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骜修微笑着道:“您放心,这里当然还是舅舅做主,我只不过是投资方,具体的经营和一切事务的决定权,都在于舅舅。而且,你也不必担心生意赔本了需要偿还我投资的钱,既然是投资,就有赚有赔,我不会让舅舅还钱的。”
秦烟眼看着舅妈也已经心动,思索着开口道:“舅舅,其实我觉得投资这种事,还是谨慎些好,不如你跟舅妈你们先好好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蒋琨觉得秦烟说的也有道理,点了点头,又问老太太:“妈,你觉得呢?”
老太太在心底感叹儿子的老实,就是要问她的意见,也不该当着沈骜修的面问,无奈之下,她答道:“农场既然已经交给了你,就由你全权做主,你爸还在时就说过,以后农场的事情不会再插手,这件事你们两口子自己拿主意就好。”
吃完饭,秦烟把沈骜修拉到院子里,质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骜修一脸好笑地看着她:“怎么,只允许你来这里采风找灵感,不允许我临时起意谈生意?”
“别开玩笑!我跟你说的是正经事!”
“我说的也是正经事。我觉得你舅舅的这个农场经营得很好,只是还不够各方面都打理得很妥帖,但是如果只是经营养殖业,没有打造成品牌,将来很容易被淘汰。
我之所以想投资这里,是不希望这么好的一块地方就这么走向末路。现在很多东西都讲究纯天然,我们正好可以利用这个理念,把这里打造成一个既有现代化特征,又符合人们对健康要求的休闲度假场地。
至于流量,沪山市就是最好的引流场所。那里的人呆久了高楼大厦,偶尔也想来这样原生态的地方放松放松,况且,有沈氏在,不怕这里没有人来。”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秦烟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沈骜修,你是想扶持我舅舅一家吗?虽然这里有可能被淘汰,但是你别忘了一点,我表哥有自己的工作,他是不会回来继承农场的。
我舅舅虽然比不上你那么有钱,但是生活殷实,也有一些积蓄,根本不愁养老。你不必操这个心。”
沈骜修明白,秦烟这么说完全是出于不想让他插手自己家里的事,他点燃一支香烟,对她说道:
“烟儿,你完全可以不用那么抗拒我投资这笔钱的,你如果实在不想跟我有金钱上的羁绊,就把我当成是一个普通的生意人,我相信不止我一个看上过你舅舅的农场,沈氏的影响力没有谁比得上,你舅舅选择跟我合作,是最明智的决定。”
见她不言语,沈骜修继续开口,说出的话直击要害。
“其实,你不好插手农场未来的发展,所以,才来找我,而不是去找你舅舅,对吗?因为你知道,这里毕竟不是你家,农场的主人也不是你妈,所以即使你不希望舅舅跟我有所合作,但要是他真的决定这么做,你也毫无办法,我没说错吧?”
“你……”
是,他是没有说错,可是她心里就是十分抗拒自己的家人跟他的联系过于紧密。
沈骜修将烟头扔在脚下,双手扶住秦烟的肩膀:“烟儿,我承认我这么做,是希望跟你的关系能够不那么轻易就被剪断。
希望哪怕有一天我真的找不到你了,也可以通过某种渠道得知你的消息,可以让你会不时想起我。
我可以用很多种方式来让你斩不断跟我的联系,可是那些都是你不喜欢的强硬手段,只有建立起和你的家人之间的联系,把他们当成我自己的家人对待,才能有朝一日打动你。”
秦烟想甩开他的手,却无济于事。
“你不必白费力气,我不可能被你打动。”
“烟儿,你问问你自己的心,是不是一丝一毫的可能也没有?你说你是因为前世我伤害了你的家人,朋友,害死了我们的孩子,所以才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可是我这一世已经用尽全力弥补,为什么你还是不愿意对我敞开心扉?”
秦烟眼神闪烁,低下了头:“沈骜修,我求求你,不要再纠缠着我了好不好?这里我外婆家,舅舅家,我摆脱你不要太过放肆,跟我拉拉扯扯的像什么?”
闻言,沈骜修无奈放开,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痛苦:“你为什么不明白,如果我不是真的喜欢你,何必在重生后还要缠着你?
不管你信与不信,我都要告诉你,前世我之所以会死,是得知你怀着身孕出了车祸以后,太过伤心,喝多了酒,才在高速上撞上了护栏。
烟儿,我上次跟你这么说的时候,你不愿意相信,我知道现在你还是不愿意相信,但是我没有理由骗你。
我欺骗你,什么也不能得到,如果我是单纯地为了利益,那么以一个商人的角度,你根本没有被欺骗的价值。”
他的话虽然扎心,可是却是事实。
秦烟明白,自己对于沈骜修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可是……
“要是一切可以用逻辑关系解释的话,一开始的时候,你为什么会跟我在一起?”
她问出了一直以来疑惑的问题,前世的时候她也问过他原因,但是他只说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她,似曾相识之类的鬼话,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秦烟后来想想也对,感情的事,本来就不能用逻辑去推论。
所以,尽管她相信他对自己也是有过真心的,但是并不敢相信他能够对得起他的那份心,不相信他会珍惜自己。
沈骜修道:“烟儿,你还记得我前世的时候跟你说过,我收藏过你大学时期的作品,所以后来跟你相遇以后,我才更加坚定地相信,我们的缘分早已注定。
不过,我们的缘分不止于此,我后来还发现,我们早在十多年前就相遇了。”
秦烟愣住:“你说什么?”
沈骜修叹了口气说道:“我小时候,老爷子给我妈的那些钱被我舅舅败光之后,我就跟着我妈和舅舅住在一条破旧的巷子里,我不能去上学,只能在巷子里闲逛,那时候没少被流氓地痞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