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就像一盆冷水,将他的那一点点希冀浇灭。
轻叹一口气,他耐着性子,用最温柔的语气说道:“烟儿,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我已经把这座别墅的名字改了,现在它叫沈秦别苑。”
“什么?”
秦烟脑海里残存的一点子睡意被这个充满暧昧的名字给激退,她皱了皱眉,眼里满是抗拒。
“我不喜欢这个名字,还是叫卢公馆吧。”
沈骜修在床边坐下,“卢公馆是前任主人取的,这里现在已经属于我们了,只属于我们。”
秦烟自知拗不过他,也懒得争辩,掀开被子下床:“我要回去了。”
“烟儿,我说了,你以后就住在这里,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他的声音陡然冷了几分,仿佛在忍耐着什么。
秦烟穿上鞋,回过头说道:“我知道,上回你把我囚禁在这里,要不是我逃去了顾曦那里,现在还是被你囚禁的金丝雀。
可是我希望你明白一点,既然我能够逃走一次,就能逃走第二次,第三次,你困得了我一时,难不成要一辈子都关着我吗?”
他直接把秦烟拦腰抱回到床上,她娇小的身躯在他面前根本毫无抵抗力,只能任由他禁锢在自己怀里。
“沈骜修!”
“烟儿,你就承认吧,你早就喜欢上我了,从前世开始,你就对我有了好感,虽然后来是我对不起你,我也知道你恨我,可是你心底一直都藏着对我的爱。”
秦烟扭头躲开他炽热的视线,声音依然充满疏离:“你用来自我安慰的话,就没有必要说出来了,省得让人笑话!”
他缓缓靠近她的耳边:“我不是在自我安慰,而是在你逃走之后,思考得出的结论。”
“什么意思?”
“我虽然知道你逃去了哪里,可是还是很伤心,因为你就那样毫不留恋地离开了我。可是后来我平静下来,好好思索了我们这些日子以来的纠缠,我发现,不仅仅是我缠着你,你的潜意识里,其实也并没有那么讨厌我。
最有说服力的例子,就是江家那个傻子。”
“江淮?关他什么事?”
沈骜修继续道:“你从前喜欢他,可是后来认清了他的真面目,这一世重生后,除了要让我误会而故意接近他以外,再也没有和他有过什么交集,这才是真的讨厌一个人的表现。
身体会不由自主地排斥他,意识里也不会想到他,更不可能主动去联系他。可是我不一样,你虽然嘴上说着讨厌我,但是当我真的接触你的时候,你的抗拒只是一时的,我感受得到。
你每一次拒绝我,推开我,都会在中途放弃,甚至,你也有动情的时候,不是吗?”
秦烟反驳道:“我那是被逼无奈,因为我的反抗是没有用的,所以才会不得不放弃,并不是因为对你动情,你少做梦了!”
她猛然抬腿,对着沈骜修的下方狠狠踢去。
只不过,发出惨叫的不是沈骜修,而是她自己。
沈骜修接住了她的攻击,转而抚上她的腿,动作撩拨,忽而用力,忽而轻柔,秦烟为自己发出的声音而感到羞耻。
“烟儿,身体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我知道这么问,对你对我都是一种侮辱,可是却也是最能让你直接认清自己内心的方法。
如果是江淮这么对你,你会是现在这种反应吗?”
秦烟抵抗不住他的撩拨,只能缴械投降。
结束的时候夜已经深了,正当秦烟昏昏欲睡之时,忽然飘来的食物香气将她的思维唤醒。
“你没吃晚饭,先吃点东西再睡,不然醒来该低血糖了。”
陈姨煮了鸡丝粥,又做了一道清蒸鱼和两样素菜,沈骜修每样挑了一点,喂到她的嘴里,秦烟虽然满肚子怨气,但是架不住食物的诱惑,乖乖吃完了他喂来的东西。
吃完以后,秦烟还不忘骂一句:“沈骜修,我恨你。”
惹得他一阵哄笑。
给她盖好被子,沈骜修把剩下的东西吃完,就起身去了浴室。
听着哗哗的水声,原本应该睡着的秦烟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的话还萦绕在她的耳边,如果是江淮那样对她,她会怎么对待?
秦烟没有接着往下想,因为只要一想到那样的场景就觉得无比恶心。
外婆的话,沈骜修的话,好像一夜之间,所有人都在提醒她,是时候该做出抉择了,而且,那个抉择绝不是离开沈骜修,而是认清自己的心,跟他在一起……
她竟然怀念起住在顾家阁楼的日子,尽管不能出门,可是却也没什么压力,与其说是躲在那里,不如说更像是在那里度假。
她必须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勇敢的人,也不是一个干脆利落的人,如果她足够勇敢,足够果断,一开始就该离沈骜修远远的。
她不该抱着侥幸心理继续呆在那家文具公司,应该在一开始沈骜修和她有所交集的时候,就斩断一切发展的可能。
那样就算沈骜修重生了,也不见得就会一直纠缠着自己。
可是……
她的心竟然有一瞬间感动,在农场,沈骜修对她表白的时候。
那天的夜色,还刻在她的脑海里,视线瞟到手腕上的手链,她的心绪越发乱了。
真的要接受他了吗?
水声停止,脚步声缓缓朝自己靠近,秦烟又闭上了双眼。
既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还是暂时回避他吧……
次日,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洒射进来,秦烟醒来的时候,发现沈骜修穿着家居服坐在自己身边,一脸微笑地盯着自己。
“你,你干嘛?”
“看你睡着的样子像个小孩,我就在想,这是我要守护一生的女人。”
一大清早就被他肉麻的情话搞得满脸通红,秦烟给了他的肚子一拳,愤愤道:“以后少说这种话,恶心!”
沈骜修也不生气,“烟儿,昨天的话,对不起。不过,我想你听进去了。”
秦烟没有说话,下床穿上衣服,刚想去浴室洗漱,又被他抱在怀里:“我可以等,只要你最后是我的,等多久我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