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芮若有所思地举着一把黑伞站在屋檐下,指着不远处被布盖起来的材料,“你觉得让人来搬走一些不被发现的可能性大还是小?”
“当然是小啦!苏总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前不久还说要秘密行事,这怎么下一步就要走险棋了呢!
她很不走心地安抚了声,“我只是随口一说。”
就在小周要继续说话的时候,苏芮连忙让他闭嘴。
只见不远处那堆材料的堆放处里走出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是白禄,至于另外一个按照衣着判断是工人里的任意一个。
他们丝毫不觉得自己在暴雨天这样的天气下来到这里有什么问题,不时地指着那些材料在交头接耳,应该是在讨论很重要的内容。
距离太远,苏芮看的眉头紧锁,“看来白禄已经在工人里面安排了自己的人手,那天我们突然出现后他不久也到了。”
这样一来,对于他们接下来的行事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小周也有些幻灭,“之前慕董事长一直在夸这位白负责人的优点,说他的成功不仅仅是慕氏集团的帮助,其中他自己的努力占比更多。可现在看来,他的努力只是为了自己中饱私囊的钱能够更多一点。”
苏芮摇摇头,趁着白禄他们陷入谈话的时候转身走了。
车上,苏芮交代了他一个新的任务。
“白禄作为负责人,工程里很多的情况都要他本人去接洽。你去把他在工程开工那段时间里见过的材料商都找出来,整理在一起做成报告。”
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从白禄那是找不到了,唯一的切入口只有这些材料商。
这场暴雨越下越大,时不时裹挟着一道闪电从天际劈下。黑沉沉的天空仿佛切断了与天际的交接,一直在接近大地,让人有种它下一秒就会随着雨一起崩塌下来的感觉。
……
第二天,这场突然而至的雨并没有停下,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迹象。
到处都是积水,地上都是湿湿黏黏的雨水反光。往往都是刚停下几秒,还没等人缓过神来便又下了起来,从一点到连成线,铺天盖地的大网密密麻麻地捕住这个城市。
江兰不喜欢雨天,她担心自己的儿子出什么事情。
“乔妍呢?把她给我喊来。”
本来约定好了医生,要今天给乔妍做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看看她的身体素质如何。任何可能影响接下来怀孕的毛病都必须在这些时间离得到妥善的解决,她才能放心地准备之后的事!
很快,乔妍就到了,不过她手里还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
“我刚才在看菜谱做汤,夫人要喝一点吗?”
汤的香气仿佛一把钩子,直钩的人看不清前面的路线,晕头转向地往汤的方向过去。
江兰虽然有些手痒,但嘴上还是不饶人地打击道,“做汤?你要记住你以后是要成为慕氏集团总裁夫人的,这些事情自然有佣人去做,你要做的是怎么打理好这个家和丈夫的好名声。”
“可是,不是有人说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吗?”
乔妍很是苦恼地低下头,看表情像是要哭出来了。
她低下头的时候,脖子上的痕迹就这样大喇喇地暴露在江兰眼下。看着那些暧昧的痕迹,江兰也说不出什么苛责的话了,万千话语化为一声叹息。
“这些话只对普通人起效,阿显自小被人捧着长大,我们要在吃食上苛待到什么地步才能让他被你这个初学者的手艺给抓住胃?”
话说到这里,慕砚显突然走了进来,步履有几分沉重。
乔妍听到声音后眼睛都睁大了,目光片刻不离他,一副恨不得把眼珠子都黏在他身上带走的架势。
可江兰却不觉得意外,很淡定地拿起茶杯喝了口水。
在慕砚显要一脚迈上楼梯的时候,她才出声把人喊了过来,“阿显,回来也不跟妈打声招呼吗?乔妍还在这呢。”
言下之意是,他要在外人面前落她的面子吗?
慕砚显顿了下,脚步转了一圈朝着乔妍的方向走去。
“慕总怎么突然回来了?如果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话,我也可以的。”
他没看这个自告奋勇的女人,冷着一张脸站在那。
江兰有些不满,“你在摆脸色给我看吗?那天晚上后你一天一夜没回家,连条短信也不往家里头发。你不记挂我也就算了,可乔妍怎么办?”
她说着,把乔妍拉到面前,直接推向慕砚显那边,做足了媒婆姿态。
慕砚显提前闪开,丝毫没有挨到她。反倒是乔妍被推得脚步有些踉跄,差点没站稳摔倒,狼狈到不行。
出了这个小插曲后,她也不敢再往慕砚显那边走,神情委屈地老老实实待在江兰身边。
“妈想说什么?”
江兰瞪了他一眼,“我想说什么你还不明白吗?乔妍和孙芋嫣很像,你会把她当成替身也无可厚非。她和那个女孩不管是相貌,就连性格都如出一辙。这样的女孩放到你身边,我很是放心。”
慕砚显张了张嘴,刚要说出反驳的话就被她给瞪了回去。
乔妍却突然开始抹眼泪,甚至主动阻止江兰的牵红线行为,“伯母,您能喜欢我是我的福分。但我一个普通老百姓,实在是不敢奢望与慕总在一起。不管是之前还是最近,那些事情都……只是成年人之间宣泄感情的一种表达方式罢了。”
这话一出,原本真的没有什么的事情顿时就蒙上了一层暧昧不清的关系。
江兰气的直拍桌,“苏芮就真有那么好,值得你辜负一个姑娘两次!之前你们怎么发生的我不想管,但前天你们在慕家发生过关系,若是不娶了她,你爸那边我就无法交代。”
慕家这栋老宅生活过好几代人,像这样的事情却只发生了他这一次。总不能从慕砚显这里开始坏了根子,所以这件事情他不答应也得答应。
慕砚显端看着他们把自己当傻子的行为,等江兰话说完后才冷笑一声,“她那天晚上为什么会在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