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谦城,我是为了正事。”
“那你倒是说呀,半天吐不出来一个屁。”陆谦城并没有因为被推开就表现出愤怒,依旧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死样。
何阮皱眉,对他这脱口而出的脏话不置可否。猛吸吸口气,平抑内心的愤怒,“我和我同事整理卷宗的时候,发现一个关于你们雅博的案子有点问题。”说完停了下来,看向陆谦城。
陆谦城点头示意继续。
“有一个建筑工人坠楼死亡,可案子却结束的很可疑,我怀疑这其中有一些内情。”何阮说到这心里越发的没主,万一自己探触到别人的私密领域,被杀人灭口也是有可能的。
停了半分钟,空气险些停滞,何阮壮着胆子继续说,“如果是你做的话,我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何阮心里怎会不明白,这事陆谦城八成不知道,像这种事发生时一般情况下都是下级一层一层的给上报,可能流程走到哪一步,就被那个主事的领导半截堵道,目的显而易见,无非就是为了头顶的那顶乌纱帽。
她今天来这找他并不是为了给死者套一个公道,何阮心里清楚地明白,陆谦城不是事情的主导者,他也是被蒙蔽的那个人。
听到何阮这样说,陆谦城嘴角上扬,“那谢谢何小姐的抬爱了。”
“应该的,必经过不了多久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何阮硬着脸皮接道。
陆谦城对眼前的这个女人登时来了兴趣,看了好久,幽幽说道“那何小姐给我讲讲究竟怎么一回事,让何小姐大老远的跑来。”
何阮听出他说这话时还是带着揶揄之意。
“陆总再聪明,也不是被人蒙在鼓里。”
何阮心里明白自己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陆谦城已经大抵了解是怎么一个事了,可是为了激他,何阮专门说一些贬低他的话。
“我被蒙在了鼓里,何小姐不负责救我出来?”
何阮见着男人有意发生关系,提起了劲,坐直了腰,左手支在中间的储物箱上,朝着陆谦城眨眼,右手也没闲着,在那就行脸颊上轻拍两下。
“你求我呀。”
“你想让我怎么求你,嗯?”肯定的句式,疑问的语气。
“我不贪多,你亲亲我就好。”
说着闭上了眼睛,撅起了小嘴,等了大概十几秒没等到想象中的温软。
睁开眼睛就见眼前这人以不知名情绪的眼睛看着自己。
“陆总太坏了吧,故意耍我。”语气委屈巴巴。
看在陆谦城眼里的是一个眼睛被雾气弥漫,脸颊泛着红韵的女人。毫无疑问,这样的猎物摆在男人面前,是不会有人放任不管的,陆谦城也不可豁免。
陆谦城明白这种身体上反应远程度上精准与心理反应。
可他还是没有下嘴,这个女人目的性太强,太过难缠。刚开始起了点兴趣准备好好逗逗她,现在到了这个地步只觉得心里烦闷,没什么兴致在和她在这胡搅蛮缠。
至于何阮口中的那件事,陆谦城是真的不知道,可雅博之所以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是他陆谦城一滴血一滴汗积累下来的,他不允许任何人任何事给雅博造成不好的印象。
所以,这件事得小心处理。
何阮看着这个变脸比变天还快的男的,心里反而不是很生气。她有先见之明,像陆谦城这个级别的男的对送上门的女的大都不予置否。
如果陆谦城今天真的和自己有了牵扯,那何阮就真的不确定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了,她可不想把自己的婚姻押注到一个随意的男人身上。
“何小姐,看起来挺会招男的呀。”
“怎么会,我就是见了陆总,心痒难耐。”
“不过我可是无福消受何小姐这盛情雀雀,何小姐还是尽快收起那份心思。”
平白直叙的话语,却有着威胁的意思。
何阮坐回位子,靠着车门,“是我唐突了,陆总不要见怪,我今天来的本意还是帮陆总解决这个麻烦的。”
“不如我帮陆总重新调查一下这件事。”
陆谦城向来习惯掌握所有的事情,他是决定不会允许有不明迹象脱离自己的掌控范围之内,今天也是如此,尽管自己目前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他也绝对不允许别人插手这件事,特别是这个不存好意的女人。
敛起嘴边的笑意,转头靠近何阮,吸了一口烟,恶作剧似的朝着何阮通云吐雾,尼古丁的气味窜入鼻腔,加上眯眼的烟雾,何阮咳嗽不止。
红着眼看着陆谦城,手紧紧攥着手包,克制自己。
“我奉劝何小姐做人不要多管闲事,做好分内事就够了,你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说着,夹烟的手指在何阮肩上扣了两下。
何阮不会傻到正面和陆谦城发生冲突,有意缓和。
“死者需要一个真相,他的家人也需要一个真相,我是一名律师,这是我的分内之事。”
陆谦城看这女人油盐不进,以为她要自作主张干些无法预料后果的事。谁知她又接着说,“我不会自作主张的干一些事,因为我相信陆总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是绝对不会姑息犯错的人。”
何阮直视陆谦城的眼神,水汽在眼眶里显得格外真诚。她很聪明,明白自己刚回国各方面都佷不方便,最好的办法就是陆谦城出面,解决这件事。
陆谦城望着这个女人,点点头,不简单呀,知道借自己的手找出背后的人。
“那我能得到什么好处?这看起来是一件折兵损将的事。”
“不会的,因为陆总是一个明辨是非的人。”
这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来,自己要是在推脱岂不是显得自己黑白颠倒。
陆谦城很抗拒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不巧,我陆谦城就是一个利益至上的人。”
何阮不会容忍到手的果子飞走的。
“可在媒体曝光面前每个人都是明事理讲正义的好公民。”
“你威胁我?”陆谦城眯眼瞧着何阮,眼眸深沉,不知道这什么主意。
“不敢,我只是实话实说。”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何阮也没有什么顾忌的地方,直起身子和陆谦城面对面,直视那双深不见底,宛若无底深渊的眸。
陆谦城轻哼,直勾勾盯着何阮,不带一丝温度的教训,“女人还是不要太过精明的好。”
何阮用手拢拢耳鬓的碎发,无声的笑了笑。
“话我已经说到这个份上的,剩下的就看陆总你怎么做了。”
轻飘飘留下一句无关痛痒的话,打开车门,夹着包迈出腿,头也不回地离开。
陆谦城看着这摇曳的身姿,眸色微亮,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