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钰渊根本不懂什么是中医,什么是西医。在他看来,医术难道不都应该是一样的吗?
云裳想了想,要是跟褚钰渊解释西医的话,这个话题也太深奥了一些。不如直接打个比方,也好让他更快的明白。
“中医和西医的差别,就像你和公良星宇的武功一样。虽然你们两个都有内力加持,但是使出来的招数却是不一样的。同样,我和袁亳两个人的医术和原来大营的军医也是同理。虽然都是医术,但是我和袁亳的是西医,军医们则是中医。”云裳解释道。
“中医和西医都能用来给将士们医治伤势,但是在发生交战的情况下,势必会对将士们的身体有很大的损伤。所以,本着高效快速的医治理念,西医就会成为首选。等将士们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就用到了中医调理。两方相结合,就能让将士们在段时间内恢复到平时的水平。”
褚钰渊回想自己在伤兵所里看见的景象,再想想自己现在用的药。刚刚苏醒的那几天,吃的都是云裳给的小药丸。而问最近几天,全都是喝的汤药。
正如同云裳所说的那样,自己的身体状况,确实比以往受伤的时候,要好的快很多。
“懂了,原来是这么回事!”褚钰渊连连点头,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来。
等到身上涂抹的药膏全都被吸收了之后,便赶紧从床榻上起来,穿好衣服。端起旁边放着的杯盏,将里面的冷透了的茶水一饮而尽。
抬眼看着云裳的背影,心里有些郁闷:明明就是在这冰天雪地的地方,为什么自己体内的那把火,就是散不开呢?
云裳将褚钰渊身上的伤口全部抹上了药膏,将上头的盖子拧好,放回到了药箱中,放在了旁边的架子上。看着药箱里那瓶小小的膏药,轻声的笑了笑。
小时候她就调皮捣蛋的,性格大大咧咧的一点都不像个女孩子。和现在的褚钰莺比起来,褚钰莺的这点顽皮,还真的算不上什么。不过她们两也算是有缘,性格都差不多。
当然,调皮捣蛋的结果,不是这里伤着了就是那里伤着了,因此身上留下了好几条疤痕。
爸爸研制了这种药膏出来,就是想着能将她身上的疤痕去掉一些,好让云裳“看着”“像个”女孩子……
或许云裳的爸爸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研制的药膏没有用在了云裳身上,却被云裳拥在了褚钰渊的身上。
哎,也罢,反正都研制出来了,能有用武之地就可以了!
还有十天的时间,正月就快过去了。不知不觉间,她们几个人已经来到北疆大营一个多月了。期间褚钰渊他们也往京中传了好几封书信,但只有云裳一个人,到现在没有写过一封。
好在,她在这里遇到了袁亳,毕竟是前世就有过交集的人,现在倒像是自己的“娘家人”一样。
伤兵所里的将士们都好的差不多了,又空出来了不少的地方。那些伤势颇重,两条腿就踏入鬼门关的将士们,经过这么多天的修养,也能下床走动了。
只是按照他们现在的状况,还不能去参加操练,只能继续在病床上躺着,等着身体自愈。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公良星宇的伤势一天天好了起来。毕竟是练武之人,身体底子好,身上的伤也好得快。关押他的地点,也早已经从北疆大营里的大帐,变成了刑房。
将士们每天守在那边,听到最多的便是公良星宇咒骂云裳。骂出来的话着实难听,连将士们都听不下去了。过来帅帐,将此事禀报给了褚钰渊,褚钰渊则是问了云裳的意见。
“这才多大点的事儿啊,你让他骂,只要别让他跑了就行!反正生气也是伤的公良星宇自己的身子,跟我有毛线关系啊?”她难道现在不是该吃吃,该喝喝的吗?
要是连这样的人都要她来操心,那她整天可就有操不完的心了。
褚钰渊按照云裳的“要求”,回复了将士。将士虽然替云裳感到不甘心,但还是乖乖的听了褚钰渊的军令。
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云裳自己闲着无聊,倒是跑去了刑房里。本着“气死人不偿命”的宗旨,云裳进了刑房里,将公良星宇气得心肝脾胃肾,哪哪儿的都疼。
“本王子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女子,居然敢跟男子斗!你现在是钰王妃又怎么样?不过是褚钰渊觉得你一时新鲜罢了,等这股子新鲜劲儿过了,便会无情的抛弃你!”
公良星宇嘚瑟的说出这些话,那样子,根本没有把云裳放在眼里。
他以为,云裳虽然厉害了一些,但到底是个女子。女子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有朝一日被自己的夫君厌弃。他故意在云裳的面前说这些话,目的就是想看看云裳气急败坏的样子。
云裳舒舒服服的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明了一口茶水,对着公良星宇笑了笑,说道:“你在我的手上栽了两次!”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直接让公良星宇的怒气值飙到了顶点。身体里的血液血压,差点突破天灵盖!
然而,云裳才却觉得这样还不够,又继续说道:“没关系,你要是觉得栽在我手里的次数太少,我不介意让你多栽几次。我倒是很想这么做,但是实际情况不允许啊!要不是你北容国王子的身份,我早就将你送下去,见见你家的列祖列宗了!”
这个地方和她的前世不一样,前世是个法治社会,哪怕是穷凶极恶的人,也需要经过公检法的调查之后量刑。而在这里,人命却非常的不值钱。
云裳在过来这里的第一天,就明白了这一点。要不是自己从前世学来的本事,她早就死了。
至于现在和公良星宇说的这些话,不过是纯粹吓唬吓唬他罢了,为自己在大营里无聊的日子找点乐子嘛!
公良星宇被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一双眼睛死死的等着云裳。要不是被关了起来,他恨不得直接过去撕了云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