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云裳提醒,褚钰渊他们根本不会去注意云瑶的手。就算叫了伙房里的将士们过来作证,只要云瑶抵死不认,他们依然是没有办法让云瑶受罚的。
现在这证据已经明明白白的摆在了众人的面前,云瑶就算想否认也否认不了。
云洪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没想到自己卖的面子,到最后会变成让云瑶受罚的证据。
褚钰渊将云裳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掌心的茧子碰到云裳的手背,刮得她觉得微微有些疼。“既然有护手霜,怎么就不记得用呢?军中的将士们,一个个都乖乖的用着,看着比你还要上心一些!”
云裳撇撇嘴,小声的嘀咕道:“就是不记得嘛——”没这个习惯啊,那能怎么办呢?!
整件事情已经明了,云瑶的这一顿罚可是跑不了了。
褚钰渊扫了一眼那父女二人,开口道:“云瑶玩忽职守,违抗军令,当承受二十军棍。念在你非大营中人,此二十军棍,便让云将军代为承受。令觊觎钰王妃之位,此乃抗旨不遵,本王会将此事如实上奏给皇上,至于如何惩罚,便让父皇定夺。故意推到大羯公主,致其扭伤错位,此乃心胸狭隘,是云将军之过,当以家法伺候!”
“今日,便先将这二十军棍,和云家家法请上来吧!”轻飘飘的一句话,直接定了云瑶的罪行。
云洪抬头看了一眼云裳,将心中的念头压下。现在褚钰渊就只听云裳的话,要是被云裳察觉出来,他在加法上动了手脚。最后的结果,还是云瑶倒霉……
算了,这次是他太护着云瑶了。若是云瑶的手,也因为给将士们准备饭食,而变得粗糙的话,或许就没有今天的事情了。
云洪是在众将士面前受了那二十军棍,所有人都知道了云瑶违抗军令的事情。但是他们一点都没有觉得意外,毕竟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先前大营里的将士们都在忙着对敌,谁有这个闲工夫去搭理云瑶?现在终于能喘口气了,要是云瑶不那么嚣张,想来褚钰渊他们也不会主动去找她算账。
要怪,就只能怪云瑶自己,没事儿就想着去挑战褚钰渊的威信。
既然云瑶要挑战,那褚钰渊肯定会满足云瑶的需求,让她好好的见识一下,自己是怎么把自己作死的!
用云裳的话来说,云瑶的这些举动,就是在高压线上蹦迪,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在作死的边缘试探一次就足够了,没准儿到了第二次,可就真的把自己给作死了呀!
二十军棍结束,云洪被两个将士扶到了旁边。因着还要请云家的家法,便直接将云瑶和云洪带回到了帅帐之中。
除了褚钰渊、褚钰彬和云裳之外,就只剩下了云洪和云瑶了。云瑶忍着背上的疼痛,紧咬着下唇,将那些要脱口而出的叫声,硬生生的给吞了下去。
想她云瑶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受到过云家的家法,这一次全败云裳所次!
这一笔账,她先给云裳记着。等到回到京城之后,她必须要将这笔账,向云裳给讨回来!
云裳的心理学成绩也不错,现在看着云瑶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对上云瑶的目光,端起手边的杯盏,喝了口水润润嗓子,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云洪这次的家法,是一点力气都没有留下。五十藤编结束的时候,云洪已经累坐在地上了。云瑶疼得晕了过去,被人直接送进了大帐里。
好在云裳她们住的大帐里,每一张床前都有屏风挡着。将士们进去的时候,倒也没看见什么。将云瑶放在她的床榻上,便离开的大帐。
云裳将手里的药膏放在云瑶的床边,也算是尽到了一个医者的义务。
傅诗筠一直陪在褚钰莺的身边,云裳过去的时候,褚钰莺已经睡得迷迷糊糊的了。
第二天一早,云裳便早早的起来,去了伙房里,亲自给褚钰莺和傅诗筠拿了早膳过去。知道褚钰莺因为脚伤,会心情不好。便回了家,拿了些褚钰莺爱吃的零食出来。
反正昨晚仓库那边已经重新安排了人手,傅诗筠今天也不用过去。云裳就拿了两人份的零食出来,让她们自己吃着玩。
至于云瑶,云裳可没有那么好的心。该做的,她都已经做了。剩下的事情,也不是她的事了。身上的伤,有军医给她医治,一日三餐,云洪也会让将士给她送来。就这样的待遇,还用得着她来担心吗?
……
云裳在帅帐里替褚钰渊查看伤口,手上拿着一盒膏药,是用来淡化疤痕的。
褚钰渊乖乖的趴在床榻上,等着云裳替他抹药。要是以往,他才不会在意自己的身上有多少伤。但是这一次云裳说了:干嘛要不把自己当回事?既然现在有现成的药,能淡化你身上的疤痕,为什么不用?
褚钰渊自己想想,觉得云裳说的很有道理!也是,自己这一身的伤,看着确实有些狰狞可怖。有云裳来替他抹药,他还能趁着抹药的时间,和云裳多亲近亲近。
“背上的都抹好了,赶紧翻个面,抹一下你小腹上的伤。”云裳拍拍褚钰渊的后背,说道:“这种药膏还是我爸研究出来的,但是我一直没有用过。
“现在用在你的身上,看来效果还不错。那些伤口比较浅的疤痕,已经在慢慢的淡化了。不知道那些伤口深的疤痕,需要多长时间淡化。”
褚钰渊是第一次听云裳说起自己的爸爸,也知道那个人可不是云洪,而是云裳在前世的父亲。出于好奇,便问道:“你家里有那么大一间药房,也曾在我面前提过,说你的爸爸和妈妈都是医生。没想到,你们爸爸会这么厉害,能制作出这么好的药来!”
云裳笑笑,说道:“是啊,爸爸和妈妈都很厉害的。一个擅长中医,一个擅长西医。但是我随我妈妈,喜欢西医!”
“这两者,都什么差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