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卿看着手机中记录的信息:呼兰区,兰河村,哈尔滨青山林精神卫生防疫,D区201,王建国。
“老李,是不是有点儿太巧了?”张平用纸巾擦拭着头上流淌下的少量血液,他的身体素质确实好,换做寻常人,结结实实挨那一下肯定七荤八素,弄不好还要上医院,可是反观现在的张平仍然可以谈笑风生。
“不知道,但是心里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儿,先留着吧,林落落说这件事儿他来查,等她电话吧。”李天卿收起了手机,又看了看张平说道:“咋样?要不要去医院?”
“哎哟,你瞅那小子瘦得像个小鸡子似的,没事儿,就是擦破了点儿皮,回家上个碘伏睡一觉就成。”张平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朗声说道。
“时间也不早了,咱回吧。”李天卿说道。
两人刚想走,不远处就传来了警笛的声音,没等二人反应便停在了夜市摊前,从警车上下来两名身穿警服的民警。
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警察大声喊了一嗓子:“刚刚哪个报的警啊!咋回事儿?”
一名青年坐在摊子上举手,应声站了起来,三两步路走得晃晃悠悠来到了中年警察面前,用手指了指仍未离开的李天卿与张平二人,打着酒嗝说道:“警,警察叔叔,就,嗝,就他们俩,刚刚跟,跟另一伙俩打的,报,报告完毕!”说完又一步三晃地回到了自己的桌子前,看热闹似的看着李张二人。
两名警察走了过来,敬了一个礼,另一名瘦瘦巴巴的警察将证件走过场地出示了一下后,说道:“您好,我们接到报警,说这里发生了恶性斗殴事件,请跟我们去局里一趟,做个笔录,调查清楚。”
本想回家睡觉的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心想着,完犊子了,这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事儿了,心中是一万个不愿意,可李天卿脸上还是挂上了笑容,贫嘴地说道:“成,保证配合警察叔叔,我们这儿都守法公民的!”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警车,看着警车离开的尾灯,刚刚报警的那哥们儿哈哈大笑,一个劲儿地鼓掌,跟身边的人断断续续说道:“你瞅,瞅!我,我说啥来着,吃饭,咱们就!好好吃,别,别喝点儿猫尿就打架!正义虽然会迟到!但是!他,他不会缺席啊!”
警局内被白炽灯照得透亮,李天卿被暖气烘的直打哈欠,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回答着警察的问题。
警察问道:“你没动手啊?”
李天卿回道:“真没动手,事情经过就这个样子,您要是实在信不过我,就回夜市随便找一个摊主问问。”
警察一字一句的将李天卿所说的话记录在了笔录上,想着没有什么问题再问了,将板夹向前一推,说道:“看看吧,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就签个字,喏,这是印泥,在这里,这里,这里,还有你签名的地方按上手印。”
李天卿眼睛扫了一遍,见没有什么问题,按照警察的话迅速完成了签字画押的步骤,抽出一旁的纸巾,擦拭着沾满红色印泥的拇指,诚恳地说道:“那啥,没别的事儿了的话,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警察白了一眼李天卿,说道:“看你朋友啥时候来保释了,可是你那个朋友可能事儿比较大,打架的时候把人家摊主的摊子给砸了一两个,看看我同事那边怎么说吧。”
李天卿走出审讯室后径直走向了一排座椅,看了看洁白墙面上挂着的时钟,现在已经凌晨五点半了,正想着张平什么时候能出来,“咔哒”一声,不远处的审讯室门打开了,张平灰头土脸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叫人来领吧,做个保释,还有虽然对方动手了,但是因为你的举动,确实造成了人家摊主的经济损失,以后记住,退一步海阔天空,再这么不顾后果,早晚有一天你要后悔的,年轻人!”身后跟出来的中年警察还不忘悉心教导,张平听了只连连点头。
一个梳着小辫子,看上去体形消瘦,穿着一身的卡通睡衣披着羽绒服,打着哈欠的人走了进来,来人正是刘历下。
“警官您好,我是他们朋友,刚接您电话就火急火燎来了,请问严重吗?”刘历下怯生生地说道。
“没啥大事儿,但是要赔些钱,你过去签一下保释书,然后把赔偿金交一下,就可以带这俩货离开了。”中年警察手里端着保温杯说道。
三人走出了警察局的时候已经六点了,天已经亮了起来,街道两旁的欧式路灯都已经熄灭了,工人伯伯们打扫着大街,做早点的小摊也已经就位了。
“你们俩真是好样的,大晚上我都没睡多一会儿,这一个电话又给我干过来了,你瞅瞅,我这一身混搭。”刘历下不满地吐槽到,还不忘拽拽自己那加绒的卡通睡衣。
李天卿没接茬,开口说道:“你还记得昨天林落落说的穿越干饭盆的科考队吗?”
刘历下听李天卿这么说,看了看一旁的张平,李天卿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接着又说:“老张他爹曾经就是那个队伍中的一人,只不过后来失踪了。”
之后,三人坐在了路边的早点摊子上,李天卿将昨晚离开刘家以后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刘历下,听的对方直呼这也太巧合了。
“对,是太巧了,我问那个彩虹头要了地址,不过……还是先听听林落落怎么说吧。”有了前车之鉴,李天卿并不敢贸然行动。
这话刚说完,李天卿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来电的正是林落落,李天卿赶紧接起电话。
“喂?”
“嗯,你说,查得咋样?”李天卿语气有些焦急地问道。
林落落顿了顿,继续说道:“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别卖关子了,大姐……我选好消息!”李天卿说道。
“好消息就是,关于十年前穿越干饭盆的科考队,的的确确有这件事。”林落落说道。
“那……坏消息呢?”李天卿问道。
林落落回答道:“坏消息就是……他们回来没一段时间,十几人都相继离世了……不过,好像还有一个人活着,不过很不巧,可能队员们都遭遇不测后,那个人精神有些撑不住,疯了……我尝试过找他,可是所有公立医院都没有他的信息,我怀疑他可能已经去世了。”
李天卿听了林落落的话,吃惊之余有些蒙圈,当然,同样蒙圈的还有刘历下与张平二人。
“喂?喂?李天卿?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林落落见没了声音,连忙叫道。
回过神的李天卿这才开口道:“你先到呼兰区,兰河村,哈尔滨青山林精神卫生防疫门口吧,我们三个这也过去。”
“我们三个?”林落落好奇地问道。
“嗯,我跟老刘,老张在一起呢,昨天晚上还发生了一些事,见面再细说。”李天卿说完后,匆忙地挂断了电话。
三人很快地打上了车,上车后告知了司机师傅目的地,可是对方却一脸疑惑地反问道:“小帅哥儿,你是不是说错地儿了,我家就呼兰区的,兰河村啥时候有这地方了?要不你再确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