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惹了事,叶星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更何况事发地点是湖心小筑。
湖心小筑可是谢少的底盘,谁敢放肆?
平时豪横惯了的手下,也是铁了心往火上浇油,叽叽喳喳争着打小报告。
“经理,那小子忒霸道了,咱哥几个也是想替您打理下宅子,他不分青红皂白就打。”
“哎呦呦,您看他那一脚给我踢的……”
叶星云双眉紧锁,脚底的油门已经加到极限。
“经理,龙哥还活着!快救救他。”
叶星云伸出手就是一巴掌,震的车内作响。
都是些不长心的混蛋,咱们现在是国术馆的人。
国术馆的人哪能说“救”,最多表达个“放”的意思就行。
至于放什么,就另当别论了!
“阁下留步!”
叶星云见那人拎着朱龙往湖心小筑走去,不由急道。
“怎么?这里是你家?”
听完这话,旁边人顿时忍俊不禁起来。
就连朱龙也一脸幸灾乐祸:“谢天,你二姨是对的!你丫就是做事不带脑子。”
什么?谢天?
轰!
叶星云浑身没了力气,险些瘫倒。
谢天也不回头,瞅准唾沫星子飞溅的朱龙,一脚踢飞。
叶星云急忙赶上。
委屈巴巴的朱龙一脸感动:“叶哥!”
啪!
啪!
叶星云右手如单摆,来回扇在朱龙脸上,直到谢天扬起手喊停为止。
“你们这群鼠目寸光的东西!知道他是谁吗?”叶星云大怒。
见这群爱闹、事的年轻人一无所知,谢天自嘲道:“好巧不巧!今天刚让你们经理赔了一座湖心小筑的人,就是我,谢天。”
天地会国术馆的创始人?
连踢海城五十六家武馆,无一败绩的少年?
顿时,这几个月风靡全城的消息,与焦点人物对上号了。
“谢少!饶了我们吧。”
谢天冷哼一声,道:“哥几个刚才不是还准备在我门口撒、尿吗?怎么,现在尿不出来了?”
“不不不……”
谢天指了指起不来身子的朱龙,道:“他已经撒出来了!你们看着办吧。”
谢天进了湖心小筑。
叶星云紧跟其后。
刚才那几个不谙人事的少年,纷纷将怨气撒在朱龙身上。
“哥几个,你们想干啥啊?”
朱龙被拖拽到“案发现场”。
干啥?
怎么出来的,怎么弄进去!
梧桐树下。
谢天异常冷静,道:“李九下午找过你。”
纵横职场已久的叶星云,胆怯“嗯”了一声。
随后又恭敬说到:“一切准备妥当!随时可去玄武堂高家拜谒。”
谢天目露赞赏:“对于合并玄武堂一事,你可有想法?”
叶星云直言道:“先礼后兵,恩威并济。”
皇冠酒吧!
玄武堂地下生意之一。
老板高义正在陪客户吃饭。
突然,包厢里闯进来了十多人。
随后伴着狂笑,迎来一张连高义做梦都想当屁放了的仇千仁。
“你还有种来送死?”高义拍桌而起。
仇千仁倒像是不想把事闹大,急忙嬉皮笑脸奉承道:“哎呀,高老弟!咱们先喝杯香槟,消消火。”
“姓仇的!你别急着套近乎,有种咱们各拉上几十人去场地说道说道。”
仇千仁更是大笑:“咱俩说道个屁啊!你还不看看你家老爷子去?”
“姓仇的!你要是敢动我爸,我跟你没完。”
说着狠话,高义却是比谁都跑的急。
仇千仁摆手散去手下,道:“没别的意思!大家继续吃喝,今天这顿饭算我们谢少的。”
饭局上的企业名流无不欢欣鼓舞,好多人渴求见谢天一面都见不上,而他们竟然阴差阳错蹭了谢天一顿饭。
这以后与国术馆打交道,也多了个说法不是!
与此同时。
高宅门外,有师徒两位江湖郎中路过。
“散打跌伤,药到病除!”
刚从药铺买完草药回来的管家,与他们擦肩而过。
“少爷今早还不是惦记找江湖郎中嘛,好巧不巧,竟然被我遇到了。”
管家内心思量一番,转身追了上去:“两位!真能治散打跌伤的病?”
中年师父指了指招牌:“我们只医有缘人。”
管家脸色一沉,心想哪来的穷酸,本事有没有两说,臭脾气倒是不小。
一旁的憨厚徒弟却摇晃住师父的胳膊:“师父,咱都好几天没进米了!”
中年师父伸手就给徒弟一个板栗子,然后笑眯眯道:“老人家,让我们医治也可以,不知……”
管家也是经历过风雨的老手,这点小心眼还是留着的。
“有!但你们只能先治病,后吃饭。”
中年师父满脸无奈。
小徒弟却憨笑雀跃。
这高宅不愧是海城大户人家,整个一套复古青砖伴瓦漆,就让人不胜陶醉。
更别说院落中住宅走向及位置,还有各色各样树木花草点缀。
能设计出如此淡雅惬意风格的,想来也是位名头不小的风水大师。
只是为什么要在后院挖池塘了?
大好的风水,就坏在这儿了!
别看管家年迈,但耳朵格外灵敏,听见江湖郎中身后的小徒嘀咕什么“风水”啥的,不由冷下脸:“进了后院,你们最好不要那么多废话!”
中年师父无奈摇头。
“老爷!我给您找了位江湖郎中,专治跌打损伤、还能通筋疏骨。”管家在门外恭敬禀告。
许久,两扇门吱吱呀呀地开了!
高堂上端坐一位七旬老者,凤目鹰鼻,花白胡须垂过心口,红光满面之下,竟是冷汗涔涔。
“高义这孩子!人家医生说我这两条腿算废了,他就是不听。我都七十多的人,即便能站起来又能做点啥了?”
“高风亮节”牌匾下斜躺的老者,便是年轻时有“小孟尝”之誉的高贺年。
“老先生,得罪了!”
中年师父取出一瓶膏药,开始为高贺年上药。
高贺年眯着眼点了点头,忽然瞪大眼睛,怔怔地望着谢天。
药膏入骨,大汗淋漓。
高贺年一声也没吭,直到包扎完毕,才笑到:“孩子!你今年多大?”
“十八啊!”
“叫什么名字?”
“谢天!”
这两字一出口,所有人猝然变脸。
“来人!把他们拿下。”管家喝到。
高贺年也是急眼了,扑腾一下起身,虎躯一震:“你们干什么?谁让你们动的手?”
高堂一片死寂。
死寂过后,便是老管家杀猪般的烟嗓:“老爷!您竟然站起来了。神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