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说完,肩膀上、胳膊上、腿上、背上都挨了好几下,人被瞬间打趴下了。庞嘉玉气得声音都尖利了:“再敢乱说,打死你!你口口声声说你和傅笙结婚了,你证呢?你把结婚证拿出来!你今天要拿不出来,我就立马送你去公安局你信不信?”
田建设梗着脖子:“虽然现在是还没有证,但很快就会有了!而且,谁都看到了,傅笙进了我家的门,我们家还摆了酒席的,大家都看到了的!”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这个傅家人就更是生气,站在边上的方琼都忍不住说话了:“你还好意思说这个?你妹妹羞辱傅笙,你妈妈欺负傅笙,你们一家人想要逼死她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就你们这样的人家,还好意思说跟傅笙结婚?!别说是傅笙了,就是那些死了男人的生了三四个孩子的寡妇、傻子、丑八怪都不愿意嫁给你!”
庞嘉玉:“一家子黑心肝!又抠又不要脸!活该你一辈子讨不到婆娘!莽子都不得嫁给你!想让我们傅笙嫁给你?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做梦!!”
傅建国:“还敢不敢乱说?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傅三贵:“再满嘴喷粪,老子现在就把你扭送公安局!”
田建设还不肯甘心,眼睛只死死看向门口,仿佛傅笙就藏在门内听着这一切一样,田建设觉得自信又回来了几分:“傅笙,你看到了吗?见我被你家人羞辱,你真的就能无动于衷吗?”
方琼凉凉道:“她被你家人羞辱的时候,你不也一样无动于衷吗?怎么?觉得委屈了?那你怎么不想想傅笙委不委屈呢?报应!”
田建设:“……”
田建设怎么都不肯走,但是他也没有再闹,他就一言不发地坐在傅家的灰尘满满的院坝里,等傅笙出来。
傅三贵看着他就烦,看见他就有气,重重踢了他一脚:“再不走,我现在就扭送你去公安局!”
田建设:“我没做坏事,而且,这属于我们的家庭矛盾,公安不管这个的。”
傅三贵气得拿眼袋去砸他。
庞嘉玉道:“你说得也对。那我们就去公社,去找政府!我们说你拐带我的女儿,还让我女儿至今下落不明。”
田建设慌了:“我没有!我没有!是傅笙自己心甘情愿要跟我结婚的!”
庞嘉玉:“是吗?那她人呢?她怎么不出来给你作证?嗯?我女儿是从你家里面出走的,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你说,这件事怎么说?公社的干部们要是知道了,会怎么判你家?另外,我女儿到现在为止,都是清清白白的,你们家一而再再而三地污蔑她,想要逼死她,这个账,我定要告到公社,和你家好好算的!反正现在有时间,你人又来了,要不现在就走?”
田建设腿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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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这事情傅家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没想到,田建设才回家休息了两天,村长就登门了。
田家这事,村长当天也是来喝了喜酒的,自然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只想用两个词语来形容田家------不知好歹、活该!
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为了帮你家省下开销,不要彩礼,与家人闹翻了也要嫁过来,你竟然还不对人好?!不对人好也就罢了,你要污蔑人家不清白?!这样干,哪个姑娘也受不了啊!这哪里是人家姑娘自己要跑,这分明是你们家自己作,把人家逼跑的呗!现在好了,酒席你们办了,钱出了,新媳妇却跑了!白白地让人看尽了笑话!
“田大柱,大柱他婆娘,建设,你们三个人赶快些出来,跟我一起到乡上去一趟。”
何桂花这两天一直在家里骂傅笙,骂她不要脸,骂她干了什么脏事,骂她跟野男人跑了,其难听程度,令听者都忍不住捂住耳朵,她骂得太厉害了,以至于她的嗓子都骂哑了,力气都骂没了!如今,她正躺在床上养精蓄锐呢,结果听到村长这一声,立马又满血复活了,整个人如同弹簧一样蹦了起来,大步往外面跑:“队长,队长,去公社做啥子?是不是那个杀千刀的婆娘被找到了?她去了哪里?是不是跟野男人跑了被抓回来了?”
村长还没来得及回答,同样从屋子里跑出来的田彩霞就说话了:“什么野男人?肯定是她跟人乱来,被人当场抓奸了!哼!我早就说了,傅笙她不清白!她是个不干不净的脏女人!哥就是不信,现在该相信我了吧?”
田建设心里疼得跟针扎一般疼,傅笙以前明明那么喜欢他的,怎么突然间就变了?他不明白!他想不明白!!如今她又做下了这样的事,还被公社的人抓了,他不就成了绿王八了吗?他的脸该往哪儿搁?傅笙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田大柱是一家之主,比起何桂花和田彩霞母女来更沉得住气,他只是叹了一口气,表示家门不幸娶错了媳妇之后,就客客气气地对村长说:“三毛叔,发生了什么事了?为什么要让我们去公社?”
村长田三毛看了何桂花一眼,摇了摇头;又看了田彩霞一眼,嘴角不自觉地轻嘲了下:“是关于傅家的事……”
“看吧!看吧!我就说会这样的嘛!你们还不相信?!”何桂花如同一个预言成功的神婆,趾高气扬地站在原地,声音加大了好几个八度,“三毛叔,是不是傅笙又想回来了?不过我丑话可说在前头,像她这样的儿媳妇,我们家可不敢要!离婚!绝对的离婚!”
田三毛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十分不满,又听得何桂花一而再再而三地污蔑作践一个长得好看、刻苦努力的高中生,脸色便沉了下去,沉得田大柱心里有些发毛。田大柱拿眼睛瞪了口沫横飞的何桂花一眼,何桂花才没再说话了,田大柱对田三毛无奈地笑了笑:“这婆娘不懂事,三毛叔您见谅。”
田三毛:“没事,她是什么样的人,我们生产队谁不知道?我是不介意,就是啊,以后这打胡乱说、凭空捏造的毛病以后可得改改了,要不然,我担心你们家两个儿子以后讨不到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