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做贼去了?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奉青衣摇摇头,将他把外袍给脱了下来,这家伙胆子也实在是大,脸皮也厚,都说了不要叫她娘子,但他似乎叫上瘾了,这皇宫耳目众多,他也不怕给人听了去。
“你夫君我昨晚抓贼去了,一夜没睡,可把我累死了。”似乎很满意奉青衣的举动,莫怜懒洋洋地说道,正要爬上床,却被奉青衣给拉了下来。
“你身上有死人味,去那边洗洗再睡吧!”奉青衣原本让人给她准备好热水,想要好好泡个热水澡的,倒是便宜了这家伙。
莫怜动了动鼻子,嗅着自己的身上,他怎么没闻到什么,但是味道确实不太好闻“还是娘子贴心,不枉夫君这么疼你。”点了一下她的鼻尖,莫怜走进了屏风后,果然有一大桶冒着热气的水,还很骚气地洒满了花瓣,让奉青衣哭笑不得。
“对了,为夫只是几日不在,娘子怎么跑到这宫里来了?”屏风后传来莫怜戏水的声音,而奉青衣则一副慵懒的样子,坐在茶桌前,左手撑着下巴,右手提着茶壶,正在往茶杯里加水。
“我说你能不能不叫我娘子啊,也不怕给人听了去,我的身份是皇上的妃子,怎么说我也得叫你一声九皇叔,可不能乱了辈分。”奉青衣一口将茶水饮尽,先不说莫虔,还有莫离这层身份在,凨天见识广,改天得问问他有没有办法解除婚契才行,白泽跟白佘留在她身边,也是有私心的,肯定不会告诉她解契的方法。
“有名无实,这个我不在乎,我就喜欢叫你娘子,也喜欢听你叫我夫君。”听着莫怜撒娇似地嗓音,奉青衣却并未感觉到不适,就是怕他等下又突然扑过来,赶紧转移了话题。
“没什么事,就是想到皇宫走走,顺便看看戏。”
“看戏?为夫最喜欢看戏了,带上我,带上我。”一说到有好戏看,莫怜就异常兴奋,但是抑制不住疲劳的袭来,打了个哈欠。
“你还看戏呢,泡完澡就早点回你的王府吧,我也一晚上没睡好,这床我要睡的。”这哈欠似乎会传染,听到莫怜打哈欠的声音,奉青衣也有了倦意。
“不行,本王就要在这睡,就要睡这个床。”听到奉青衣开口赶人,莫怜也没了泡澡的心情,胡乱披上睡袍就想出来抗议,可惜奉青衣早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抗议无效。
“你说你啊,怎么就不让人省心呢。”莫怜蹲在床边,看着她的睡颜,他今早从酆都办完事赶回来,听到她的事情,水都来不及喝呢,就匆匆赶过来了。他似乎对奉青衣越来越上心了,这倒是超乎他的计划了。
“娘娘,岚妃娘娘来了,往璃贵人那去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阵敲门声将她从睡梦中拉了回来,奉青衣睁开眼睛,发现莫怜并未离去,蹲坐在地上,身子趴着床沿,睡得正香。
“行了,我知道了,你们先过去拖着她,千万别让她碰琉璃,我一会就到。”或许是害怕吵醒莫怜,她还特地压低了声音。
听到宫女离开的脚步之后,她翻身从床上下来,看时间还未到正午,她应该也就睡了一个时辰左右,想着,看到莫怜蜷缩在那的可怜样,她顺手将被她焐热的棉被从床上拉下来,盖在他身上,便匆匆离开了。这家伙是越来越不对劲了,真想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差事,非得晚上才能去办。
就在她关门离去的那刻,莫怜满足地紧了紧身上的棉被,眼睛都未睁开,一咧嘴角,一个潇洒地翻身,滚上了床铺,躺在了还带有奉青衣温度跟香味的位置,继续睡着,心里莫名地甜滋滋的。
奉青衣急急忙忙赶到琉璃居住的流珠阁,还未进门便听到噼里啪啦,打板子的声音。
“都给本宫住手。”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奉青衣走入房中,才知道刚刚那噼里啪啦的声音是几个老嬷嬷拿着一块长方形令牌大小的板子在抽打着她带进宫的几个宫女的嘴巴,她们一个个跪在地上,脸被打得肿了老高,嘴唇沾满了鲜血,尽管如此,那几个宫女一声不吭,倒是趴在床上的琉璃泣不成声,一直央求奉岚衣放过她们几个。
“姐姐来了,妹妹听闻璃贵人遇刺了,还差点丢了性命,都是这些狗奴才保护不当,妹妹正替姐姐教育下人呢。”奉岚衣喝着茶水,吃着蜜饯,似乎看得很过瘾,虽然一口一个姐姐,但是正眼也没瞧过奉青衣。
“教育倒不必了,我的人不劳烦妹妹忧心了,倒是妹妹身边的人似乎缺乏锻炼呢,手劲太小,打得还不…够…狠。”奉青衣一边说到,一边往几人走去,伸手迅速夺过一嬷嬷手上的板子,啪啪两声,比刚刚的还要响亮,还要渗人,硬生生地将那个嬷嬷给抽飞出去,倒在地上鬼哭狼嚎地翻滚着,看样子要比地上那些宫女伤得还要重。
这一切都来得太快,不止是琉璃,就连宫女们都很意外平日里冷冰冰的主子居然会帮她们出气,不惜得罪岚妃这个狠毒的女人。
“奉青衣,你居然敢打我的人。”好一会儿,奉岚衣才反应过来,伸手就要甩她巴掌,不料却被奉青衣抓住手腕,反手回了她一巴掌,把她给打懵了。
“奉岚衣,我告诉你,我的人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你的人我不止打,我还要杀,来人,把这几个婆子拉下去,本宫怀疑她们跟昨日的刺客有关,全给我打入死牢,听候发落。”地上跪着的几个宫女一听主子的指示,别提多解气了,三下两下地将几个嬷嬷给制服住了。
“娘娘饶命,奴婢都是听命于岚妃娘娘的,娘娘饶命啊!”那几个嬷嬷跟刚生完蛋的母鸡一般呱噪,完全没有了刚刚打人的那股气势,又是磕头,又是求饶的。
“你敢,在皇宫里私自滥用刑法,奉青衣你胆子未免大过头了。”虽然奉岚衣打从心里看不起这些奴才,一遇到事情就将她卖了,原本她也不想管,但是奉青衣这是在当众打她的脸,不反击的话,会成为笑柄的。
“说起滥用刑法,本宫怎么比得过妹妹你呢,妹妹这才叫滥用刑法,本宫这是为皇上办事,追查刺客一事,只是怀疑这刺客能混入皇宫,这里面一定有同党,本宫这么做,也是为了妹妹的安全着想。”奉青衣话一说完,就冲进七八个侍卫,将门口给堵得死死的。
“为皇上办事?奉青衣,你凭什么?别以为皇上近来宠你,你就可以假传圣旨,这是要杀头的。”奉岚衣的话,让几个侍卫也有些迟疑了,这璿妃虽说最近深得圣宠,但是岚妃也不是省油的灯,而且身后有奉家这个打靠山,如果站错队的话,到头来,怕是会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奉岚衣见威胁奏效了,不由得得意起来,奉青衣,想跟她斗,还差远了。
“假传圣旨?妹妹倒是冤枉我了,既然妹妹不信,那本宫也只好传皇上号令了。”奉青衣说着从袖子里掏出昨晚莫虔给她的令牌,举至头顶,屋子里的人见到令牌,无一不一脸敬畏,尽数跪在地上。
原本琉璃也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奉青衣拦住。
“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奉岚衣虽不情愿,但是也只能跪拜叩头,是她太小看奉青衣了,几日不见,这贱人居然跑到皇上那边,哄他赐金牌,真是棋差一招,当初在树林就应该把她杀了,如今让她反应过来,怕接下来就更难对付了。
“还愣着干嘛?把人给本宫拖下去,一会我亲自审讯。”奉青衣冷着脸,不容置疑地说道,上位者的气势尽显,没想到莫虔给的令牌这么好用,她终于知道什么叫狐假虎威了,狐狸又怎样,能笑到最后的,才是胜者。
“是…”那些个侍卫毕恭毕敬地应道,提着那几个嬷嬷的后衣领,给拉着出去了,少了那些人的鬼哭狼嚎,屋子里总算清净了。
“妹妹平日里要离这些人远一些,都是些不入流的东西,免得以后发生什么事情了,倒连累了妹妹。”奉青衣看着她那铁青的脸跟紧握着不停颤抖的手,这就受不了了?奉岚衣,好戏还在后头呢。
便唤人将刚刚她吃过的点心跟用过的茶具给撤了下去,全部换了新的上来。
“妹妹受教了,没想到皇上对姐姐如此器重,连金牌都赐了,这等殊荣,真给我们奉家长脸。”虽然很想发飙,但是忌惮奉青衣手上的令牌,也就暗暗忍了下去。
“确实,奉家战战兢兢为皇上办事多年,好像也没得到如此实际的东西,妹妹既然来了,那就留下用午膳吧!一会皇上也要过来探望琉璃妹妹。”奉青衣伸手捻起一块马蹄糕,细细品尝着,她这是话中有话啊,没得到实际的东西,倒也是事实,虽然她是贵妃,但是实际是有名无实,莫虔从来都对她忽冷忽热的,朝堂之上也是如此。根本不会给奉家特殊的待遇。
“不必了,大哥今日入宫,妹妹还得回去陪哥哥用膳呢,就先告辞了。”奉岚衣说着,不等她回应,便气冲冲地出了流珠阁。
“奉…子…黛…”听到奉岚衣的话,琉璃不由得双手握拳,双眼腥红,恨不得将他剥皮拆骨。
“奉子黛,本宫不去找你,你倒送上门来了。”奉青衣啪地一下将茶杯放回桌子上,溅起一桌子的茶水,这次看你如何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