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高阳紧锁双眉,眉头如山峦般纠结在一起。
他拼命想要想起那穿着病号服的人究竟是谁,可当他试图再次捕捉那稍纵即逝的画面时,记忆却像被浓雾笼罩,怎么也看不清楚。
他抬起头,目光再次投向不远处躺在血泊中的老太太,那场景让他心如刀绞。
他抓扯着头发,仿佛想要将那些混乱的思绪从脑海中拽出来,试图缓和自己几近崩溃的情绪。
高阳缓缓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呼吸上,感受着空气在胸腔中进出的节奏。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大约一分钟后,他的呼吸终于不再那么急促,心跳也逐渐平复下来。
“铛。”
仅高阳一人听到的钟鸣声在此时响起,他缓缓睁开双眼,
将视线挪向不远处的地面,当他看见地面上那用稻草做的娃娃时,不禁皱起了眉头。
“果然是吗?”高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也有一丝释然。
他缓缓站起身,目光停留在那个稻草人上。
原本属于老太太的位置,此时正侧躺着一个稻草人,那稻草人的胸口也在往外渗出鲜血,身上的那件花棉袄已被血液浸湿,显得格外刺眼。
而在那颗用草做成的头上,一张画着笑脸的纸贴在了属于脸的位置上,那笑容在血色的映衬下,显得诡异而荒诞。
高阳皱着眉,看着眼前的稻草人,满脸的诧异。他刚刚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激发真言的。
在吸气与呼气的瞬间,他在心中构筑起了一道隐形的屏障,除了“吸气”与“呼气”的思想,其余的一切都被隔绝在外。
就在那一刻,钟鸣声敲响了。
高阳看着地面上的稻草人,不由得皱了皱眉,这显然是白先生用了某种无法用科学解释的方法。
“如果是这样,那就解释的通了。”高阳低声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也有一丝豁然开朗的释然。
因为他记得之前西装男抽取了他们的血液,既然白先生有办法用血液制造出一个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伪人,
那提取他们的记忆,然后通过某种方式制造出这些人的话,
显然比制造一个伪人要轻松的多。
不过高阳十分在意刚刚脑子里面那个穿着病号服的男人,他敢肯定那是属于他自己的记忆,
但是却根本想不起来那人究竟是谁,甚至此刻的记忆也只停留在那挥舞的病号服身上。
高阳缓缓走到那稻草人身旁,伸手拔出插在胸口的水果刀。
虽然稻草人不过是假的,可拔出来的水果刀却鲜血淋漓,仿佛真的插进了一颗跳动的心脏。
他右手紧紧握住那把刀,刀柄冰冷而湿滑,鲜血顺着刀刃滴落,发出细微的声响。
他低头看了看地上的稻草人,心中暗想:既然这老太太是稻草人假扮的,那那个藏在我们中间的那个伪人,
是不是也是稻草人伪装的呢?
一想到这儿,高阳的心中燃起了希望的火苗,他迫不及待地想验证自己的猜想。
于是,他缓缓靠近房门,屏住呼吸,聆听外面的动静。
此时,外面一片死寂,宿管阿姨和学姐似乎都不在这附近。高阳轻轻握住门把手,缓缓打开房门,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他向右侧的楼梯口看了一眼,没有任何异样,于是他来到对面的宿舍,佝偻着身子,像一只潜行的猎豹,一点一点地朝着宿舍的方向缓缓走去。
就在这时,当高阳路过一个开着门的宿舍时,里面传来了王龙的声音。
“喂,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