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听见沉重的脚步声消失在电梯口，厉墨茗才深吸了口气。
“墨茗，他……是什么来路？”
缩了缩脖子，季风娴凑近了些，偌大的办公室内再次只余下他们两人，而这个小插曲似乎也让气氛缓和了些许，她自然要抓住这个好机会。
“海关总部办公室。”闷闷的开口，厉墨茗挑眉。
海关……心下一怔，季风娴咬着嘴唇，白暖儿的话再次浮现在脑海中，每一个字都那么清楚，原本她还想着通过厉墨茗出手，现在看来……
似乎事情没那么复杂了。
“海关跟公司也有合作吗？”故作不解，她抓住了厉墨茗的胳膊，撒娇般的晃动着，“那……晚上的聚会，我真的要出席吗？我会害怕……”
最后几个字，她说的格外甜腻。
厉墨茗，最吃这一套。
“有我在，怕什么？”闷哼一声，厉墨茗这次却没推开她，而是扭过头去，“公司的业务涉及到很多板块，不是随随便便几句话就能说清楚的。”
虽然对季风娴还是排斥，但她刚才的表现，足够长脸。
“那你，不生我气了？”
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季风娴蹭着男人。
“除非你跟我解释清楚这段时间的去向。”闷哼一声，厉墨茗坐在了沙发上，但却不似刚才那般的愤怒，“我最讨厌被欺骗，你应该很清楚。”
“是，我还不知道你吗？”围坐在他身边，季风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你还……”
“嘘，别说话。”
伸出手来捂住了他的唇，季风娴眨了眨眼睛，“我保证……不是去做坏事了。”一边说着，她故意压低了声音，不断的诱惑着厉墨茗，“但你现在还不能知道。”
她说的煞有其事，厉墨茗一愣。
女人的笑容如沐春风，让他几乎快要招架不住。
“真的？”狐疑的问了一句，他皱眉。
“我说了不会骗你的。”越发的凑近了些，季风娴开口，而厉墨茗则是贪婪的吸着她身上的香气，这一刻，男人已经彻底折服，“我就，相信你一次。”
“我的未婚夫，当然应该相信我。”
唇边勾起一抹笑容，季风娴闭上眼睛吻了上去。
气氛……迅速升温，办公室内春光旖旎。
一个下午，在此时显得格外短暂，办公室的门被反锁上，就连需要签字的文件也被助理在门口堆叠了起来，直到厉墨茗推开门。
“小厉总，这……”瞧着厉墨茗的目光，他讪讪的笑了。
“送进去吧。”
闷哼一声，厉墨茗转身看了一眼刚从休息室走出来的季风娴，催促了一声，“快一点，别迟到了。”虽然不知道王清林在打什么算盘，但这场聚会，他必须参加。
而跟海关的合作，他也一定要拿下。
毕竟被厉瑾始终压过一头的感觉并不好，他也是该借此机会来展现自己的能力了，省的家里那老头子总是天天念叨着他不学无术。
而厉瑾的耀眼，已经让他彻底暗淡无光。
晚上五点二十，莱茵酒店门口。
“一会儿上去之后，你只要附和我就好。”知道季风娴没参加过商业聚会，厉墨茗叮嘱了一句，“王清林大概也不会为难你，随机应变。”
一边说着，他环顾四周。
“我知道了，放心吧。”
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季风娴主动挽住了他的胳膊，“肯定不会给你丢人。”这一个下午的甜头，她已经尝的足够，自然心满意足。
而王清林这个海关的身份，她很感兴趣。
“那就好，走吧。”点了点头，厉墨茗率先迈开步子。
包厢里，服务员推开门的时候，王清林的身影同时出现在两人视线中，立马换上了职业性的笑容，厉墨茗微微颔首，“我们倒是来晚了。”
他语气轻缓，叫人听不出丝毫的情绪来。
“哪里，是我太心急了。”
起身迎上，王清林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季风娴。
这热情的模样倒是颠覆了他以往的形象，直到三人各自落座后，他这才笑道，“下午去小厉总那边做客，是我显得有些唐突了。”
说实话，他确实没料到季风娴的存在。
“王总客气，您下次有事直接招呼一声就好。”
笑容始终映在脸上，厉墨茗开口。
而季风娴则是识趣儿的主动在两人的酒杯中倒上红酒，在她掠过王清林的那一瞬间，男人立马皱着鼻子细细品味着，同时眯起眼睛。
而厉墨茗却并未注意到他的举动。
家长里短聊了一些，酒过三巡后……正事儿也被摆在了桌面上。
“关于合同，王总还有什么不解？”
放下酒杯，厉墨茗颔首，对视上王清林的目光，“厉氏集团包揽海关的硬件设施，给出的价格已经是行业内最低了，这也是我的诚心。”
一边说着，他抿着唇笑了，“想必王总也打听过。”
“这是自然。”
连连点头，王清林顿了顿。
“这样，我们双方各退一步。”有了几秒钟的沉吟后，他像是下定决心般的深吸了口气，随后伸出手来比划了一下，“我们预算金额提高，贵公司提供的设备增加百分之十。”
作为商界的老狐狸，他怎么可能吃亏？
“这……王总真是让我为难。”
指尖轻敲在桌子上，厉墨茗眯起眼睛。
“小厉总，这合作……还是要有大局观啊。”似是提点一般，王清林泛上一抹冷笑，“海关这头，内部门门道道可多着呢。”
他的话，像是一道雷似的击中厉墨茗。
“也罢……也罢。”
细细的斟酌了一番后，厉墨茗故作苦笑着摇头，“第一次合作，就当是我送给王总的诚意。”一边说着，他端起酒杯，“那我们，合作愉快。”
语毕，他已经仰头一口喝干了杯中酒。
“小厉总果然有前途。”
语气晦暗不明，王清林瞄了一眼季风娴。
“那我们这合同，可以签了？”
搓了搓双手，厉墨茗深吸了口气，随后道，“明天，我去拜访王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