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架桥上，轿车飞速行驶，达到限速的临界值。
蔡永康坐在后座上，满是狐疑。
“爸，究竟是怎么了？”
皱起眉头，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心下的疑惑，扭头看向蔡振，“这么大晚上要去哪里？你倒是说清楚，一直不说话算是怎么回事，弄的人发毛。”
话音落下，他撇着嘴。
“你还说呢……”
重重的叹了口气，蔡振眯起眼睛，“你跟文馨那孩子，都说了些什么？”这语气不像是在质问，反倒是多了一些无奈，“我不是告诉过你，要循序渐进吗？”
“我……我已经很忍让她了。”
在听见陈文馨名字时，蔡永康闷哼一声。
“忍让？这也算忍让吗？”
对视上他不服气的目光，蔡振一挑眉，随后看向司机，“老陈，再快一点……”在得到司机的回应后，蔡振放下翘起的二郎腿，“人家现在在家闹呢，说被你伤害了。”
要不是接到陈家的电话，他也完全不知情。
“闹？她还有脾气闹起来？”
简直要跳起脚，蔡永康冷笑着。
“怎么就不能闹了？人家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冷了脸，蔡振看向窗外，随后不死心的继续开口道，“我早就告诉过你，就算这娃娃亲你不想承认，那也得慢慢来……”
毕竟，陈文馨是从小就认准了蔡永康的。
“慢慢来？还能怎么慢？”
摊了摊手，蔡永康深吸了口气，“再慢，她都要自居蔡夫人了。”
就冲那大小姐的模样，也绝对不是能随便甩开的。
根本就是一帖强力的狗皮膏药！
“你真是沉不住气。”
愣了愣神，父子间有了几秒钟的沉默后，蔡振叹了口气摇着头，“说起来也怪我，当时……当时也就是一时冲动，跟你陈伯伯订了什么娃娃亲。”
若是再来一次的话，他必定不会做出这种选择。
“你知道怪你就好……”嘀咕一声，蔡永康负气扭过头。
“不管怎么说，一会儿到了陈家之后，你给我好好认错，听见没有？”见他有反客为主的架势，蔡振冷哼一声，“先把场面缓和下来，你陈伯伯都快气疯了。”
“他生不生气跟我有什么关系。”
嘟囔着，蔡永康扯了扯衣袖，“你要是指望我认错，还不如现在让我下车。”
从头到尾，他根本就不觉得自己有问题。
“你……你翅膀硬了是不是？”一瞪眼，蔡振拿出当老子的架势来，“我说话没用了？”
“谁愿意一辈子软着当接……”
似乎被激怒，蔡永康险些把报告单的事情脱口而出，但终究还是碍于陈文馨的面子，生生的把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随后丢了个白眼。
“当什么？你倒是把话给我说清楚。”
一挑眉，蔡振追问了一句。
“说不清楚，再说……也没什么好说的。”解开了衬衫最上方的一颗纽扣，蔡永康喘着粗气，脑海中全部都是那张化验单上的结论报告。
他一辈子，都忘不掉那大写加粗的几个黑字。
“没什么好说的你就按照我的话来做。”
倒是也没兴趣去追究他没说完的话，蔡振朝着窗外张望了一眼，与此同时……司机把车停在了路边，转过身恭敬的道，“老爷，到门口了。”
两家的直线距离原本就不远，更何况晚上的车也不多。
“我不想去。”
闷闷的开口，蔡永康垂着头。
“想不想你也得去，少废话。”瞄了他一眼，蔡振率先推开车门，催促了一句，“快点……你以为你不下车就能脱了干系了？也不动脑子好好想想。”
这蔡家和陈家是老相识了，双方怎么说也有几十年的交情。
正是因为如此，蔡永康才格外排斥。
“你知道什么啊……”嘀咕一句，他满脸的不情愿。
“我是什么都不知道，但也不耽误你下去把事情给我解决了。”接上他的话，蔡振冷着一张脸，无奈……蔡永康只得推门下车，父子两人一前一后的朝着门口走去。
门边，陈文馨吵吵闹闹的声音钻入耳中。
“老蔡，你可算是来了。”
推开大门，陈博文正急的焦头烂额。
“这到底是怎么了？电话里我听的也是一知半解的。”拍了拍陈博文的肩膀，蔡振开口，两人并肩朝着三楼走去，“文馨这孩子哪里不高兴了？”
“嗨，别提了。”
摆了摆手，陈博文看向房间。
“我还在公司就听管家打电话来说她又哭又闹的，这不是……也是临时赶回来的。”一边说着，他敲了敲陈文馨的房门，“文馨啊，蔡伯伯来了。”
门内，回应他的是一阵玻璃制品被摔碎的声音。
“这可不得了。”
一惊，蔡振连连摆手。
“那你说……这怎么办？连门也不肯开，就是哭，摔东西，我也是无能为力。”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陈博文满脸的无奈，鬓角处……花白的头发格外现眼。
“要我看，还是得找备用钥匙。”
压低声音，蔡振老脸阴沉。
“我也是这么想的……”点了点头，陈博文用眼神示意着管家，随后看向蔡永康，“你们两个之间，究竟说了些什么，文馨哭着说你不肯要她。”
说起来，这年轻人的事情……已经不是他们能管的了。
“我……”
“老爷，钥匙拿来了。”
抿着唇，就在蔡永康想开口时，管家匆忙递上钥匙。
也顾不得三七二十一，陈博文咬着牙把钥匙插入锁孔，拧了两圈儿之后门锁被打开，他猛的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他彻底慌了神。
陈文馨正费力的爬向窗外，身子半悬空。
“哎呦，要了命了。”
一跺脚，陈博文道，“快下来……你这是要做什么？”
而这样的场面，让蔡振和蔡永康一时间也愣了神，“文馨啊……可不能开这样的玩笑，你快下来，你看看……我把这混蛋小子给你带来了。”
一边说着，蔡振把蔡永康推到了自己面前。
陈文馨哭红着眼，抓着栏杆的手微微的攥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