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儿心中一动,连忙走到郑老夫人身边,“这事本来不想让您知道,惹您生气,可她实在是太过分了。”
她把今天得到的消息,添油加醋的跟郑老夫人说了一遍,“她好歹也是咱们郑家的媳妇儿,陛下给了赏赐,应该由光耀哥说了算,她凭什么半路找人劫走?最看不惯这种小心眼的人。”
几句话,句句都说到郑老夫人心窝里了。
她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不甘心的,在堂内来回转了两圈,“不行,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收拾东西,咱们去长公主府。”
宋清儿心中得意,嘴上却顺着她说,“都听婆婆的。”
昨天刚吃了教训,今天这种事,她也不想自己出头。
郑老夫人肯定比她更合适。
打定主意,三人不敢做半点停留,立刻就往公主府赶去。
他们速度极快,生怕晚一点到,那些宫里来的赏赐先进了公主府,就不好要出来了。
盛如欢正和剑鸣清点着东西,做着离京前的最后准备,就听守门的侍卫前来禀告,“郑老夫人带着宋清儿和郑光耀,在公主府大门守着,非要见殿下一面。”
盛如欢不耐烦起身。
她本不想理会这些人,但皇帝刚给了她面子,准她和离,她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让他难看,闹出些事来影响她的行程。
“剑鸣,你留在这里,把剩下的事安排妥当,我去看看。”
盛如欢起身,独自一人往外走。
行至门外,她一眼就看见杵在门口,还不断的朝另一边使劲看的郑老夫人。
盛如欢心下了然。
感情是知道了有好处,闻着味就过来了。
见盛如欢这么快就出来,郑老夫人眼睛一亮,两步上前,“如欢啊,你看你都已经回公主府住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回来了?都住了三年了,早就习惯了,回伯府这段时间,还真有点住不踏实。”
盛如欢眉眼一冷,“本宫何时说过,准许你们来了?”
郑老夫人就跟没看到她的不耐烦一样,一拍大腿,“哎呀,之前那点小误会,不是都过去了吗?咱们一家人,哪里还有隔夜仇?我这个当婆婆的,也不能那样小气不是,年轻人嘛,总要发点脾气。以后咱们就还跟以前一样,一家子和和美美的,多好。”
“好?”盛如欢讥讽的目光,从郑家一家人脸上扫过,“你所谓的好,不过是带着一家的蛀虫,吸本宫的血罢了,本宫可没觉出半分好来。”
她站在台阶上,更衬的底下几人,像不入眼的蝼蚁,“本宫才把你们赶出公主府没几天,今天就想回来,莫不是当本宫在与你们开玩笑?”
这个时候,公主府门口那条街上的人,已经多起来。
其中不少都是跟着郑家几人,一起过来看热闹的。
冬日里本来就更闲一些,再不找点乐子,日子未免也太难过了。
郑家三口趾高气扬的来,却连大门台阶都没上去,看热闹的人都快看不下去了。
感受到周围人隐含嘲笑的目光,郑氏面子有点挂不住,“我是你的婆婆,哪有婆媳分开住的道理?你那兄长都已经死了,以后还不是要靠我们郑家的人?”
此话一出,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说什么?
谁死了?
盛如欢目光瞬间森寒如冰,“你、说、什、么?”
“公主或许还不知道,过不了多长时间,陛下的圣旨就来了,到时候,你就知道,我娘说的没错。”
郑光耀眼角眉梢都是掩饰不住的得意,“我娘她心善,总惦记着你以后无依无靠,便想给你一个依靠。以前答应过的事,依然作数,孩子还交给你来养,但是,为了补偿清儿,你要恳请陛下下旨,抬清儿为平妻。”
宋清儿惊喜地看着郑光耀,“光耀哥,我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女人,只要能请回长公主,这平妻的位置,我不要也罢。”
啪。
一条鞭子像是凭空冒出一样,准确抽在郑光耀肩膀上。
郑光耀惨叫一声,疼得捂着肩膀后退两步,差点没站稳跌在地上。
盛如欢手中攥着鞭子,有些惋惜。
她的目标,本来是那张让人作呕的脸。
可惜,当着这么多人,她不能表露太多,加上郑光耀在战场厮杀三年,本身就对危险有些警觉,下意识躲了一下,竟是把脸避开了。
她不紧不慢地将鞭子,在手腕上缠了两圈,“让本宫替你们养孩子,还要本宫为宋清儿求名分,她也配?你们郑家也配?”
“我皇兄戍守边关,卫一方百姓,他身陷险境,不求你这安闲享乐之人忧国忧民,也绝不允你出言诋毁。”
盛如欢手中鞭子在半空中一甩,“再敢出言不逊,我便是当着皇城百姓的面鞭杀了尔等,又能如何?”
鞭子在空中,抽出一声呼啸。
郑光耀脸色苍白如纸,冷汗一层层的往外冒,疼的说不出话来。
盛如欢鄙夷更盛。
不过一鞭子,就受不了,他是如何在战场出生入死,戴功凯旋的?
郑氏被她突如其来的一鞭子给吓到了。
她直愣愣的看着盛如欢,许久反应过来,尖叫一声,“光耀啊,我的儿,你怎么样了?”
郑氏心肝疼的去检查郑光耀的肩膀。
被她没章法的以扒,被扯到伤口是的郑光耀差点没疼晕过去。
可把郑氏心疼坏了,想去扶郑光耀,却不敢动手,只能哭天抢地的嚎,“你、你竟然敢当街对自己的夫君动手,光耀可正得陛下眷顾,我要到陛下面前告御状,陛下可不是你的亲兄长,可不会可劲儿的护着你,大逆不道,简直大逆不道!”
郑家早就落魄了,要不是有盛如欢,他们连现在的圈子都进不去。
和那些真正的贵夫人相比,此时的郑氏,更像市井中骂街的泼妇。
毫无形象可言。
就在这时,长长的队伍终于靠近。
李德拿着圣旨当前带路,身后是好几个大箱子。
郑氏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有了底气,“你说我们胡说八道,圣旨现在来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你那兄长死没死。”
盛如欢唇角微微勾起。
这是第二次了。
郑氏在她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了。
李德走到近前,看到这里堵到一起的人,扬声喝道,“都挡在这里作甚?明珠长公主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