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心中鄙夷。
自家王爷心仪长公主的时候,落魄的郑家,还不知道在如何挣扎生存呢。
也配管他们王爷的事?
副将心里已经把郑光耀骂上了天,脸上却还是标准的笑,“大人说笑了,淮王重伤在身,生死未卜,我们将军哪有心思入宫请旨。”
郑光耀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满意极了,“也是,你们呆在这种地方,自然不会知道,当初盛如欢为了挽留本将,付出了多少心思。”
“当初和离,也不过是本将不愿放弃心中所爱,没顺着她的小心思而已。”
“瑞王不知其中内情,也是正常,若他见了盛如欢,知道她的心思,自然不会再有这等荒唐念头。”
副将手搭在剑柄上,握紧了又放松,放松了又握紧,反复几次,终于忍住,没直接给这狗东西一剑。
这混账废话真多。
果然是刚从牢里放出来,就匆匆赶往边关。
否则,好歹是个手持尚方宝剑的钦差,但凡稍微打听一下,也不会连长公主就在边关都不知道。
还他们不懂长公主的心思。
他们可太懂了。
要不是听了淮王的话,怕牵连无辜,长公主早让这小子不得好死了,一口汤里十种毒的那种。
“大人说的对。”
啊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副将不自觉的一抖缰绳,加快了速度。
他实在不想跟这种神经病呆太长时间,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把长公主都没干成的事给办了。
郑光耀还想再说话,可一晃眼的功夫,副将早就出去十几米了。
他想说话,就得扯着嗓子喊。
郑光耀自认是有身份的人,怎会做出这等失礼之事,连忙驱马跟上。
副将一看,心中一阵恶心,再次加快速度。
等郑光耀艰难跟上,还想说话,一张嘴,风直往嘴里面灌。
边关环境不好,风沙大呀。
这一口下去,感觉嘴里涩涩的,吃了不少沙子,他连忙闭嘴。
两队人马,一前一后涌入城主府。
副将随意摆摆手,把碍眼的郑光耀交给手下盯着,“大人稍等,末将先去通报一声。”
盛明渊极其不满。
两个王爷,一个昏迷,一个不在城中。
还有谁需要先行通报,让他这个钦差等着的?
可副将人都进去了,他又不能把人叫回来。
没一会儿,副将匆匆出来,“大喜事啊,大人真是来的巧合了,淮王殿下往常一睡就是两三天,难得清醒一回,就遇上大人来了。”
盛明渊狐疑,“淮王病症,严重至此?”
该不会是故意不想出城接旨,故意称病的吧?
哪有这么巧的事?
郑光耀扫了眼身后一直跟着的两个白胡子老头,“正好,趁着淮王清醒,请两位太医看看。”
他迫不及待的领着两人,一路直接进了卧房。
刚一进门,郑光耀连人都还没看清,就忍不住大声吩咐,“快快,给淮王查查,可不能耽搁了病情。”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到了窗前。
郑光耀一眼看见,床头有个熟悉的背影。
他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已经起身,淡然让到一边,“辛苦太医了。”
两个太医只觉得这声音分外耳熟,思索着正要上前, 郑光耀跟受了刺激似的,突然拨开两个太医,冲了上来,“盛如欢?你怎的在这里?”
两个太医被他撞的,朝一边倒去。
盛如欢眼疾手快,一手一个,把人拉住,“郑大人未免太失礼了,两位太医年事已高,千里迢迢随行边关,已然不易,若是伤到了,郑大人如何交代?”
郑光耀根本就没注意她说的什么,面容有些扭曲的盯着盛如欢,“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蓦地上前一步,“是不是秦云安?你是来找秦云安的对不对,你们果然已经在一起了?”
盛如欢蹙眉让到一边,“郑大人,本宫的皇兄还卧病在床,还请大人知礼些,莫要吵闹,若耽搁了皇兄养伤,不知大人这条命,够不够赔的。”
时隔半年,自觉意气风发的郑光耀,最想看到的,就是与盛如欢重逢之时,面对深受陛下宠幸的自己,她该是怎样后悔莫及。
眼下真见到了,盛如欢反差太大,让他有点接受不了。
病床上,传来盛明渊虚弱的咳嗽声,“可是郑大人来了?”
一听此话,郑光耀这才想起,自己特意来此的要事,怒气冲冲地看了盛如欢一眼,这才转向两位太医,“请吧,一定要仔细给淮王殿下瞧瞧,可千万别出了什么漏子。”
这暗示的太过明显。
盛如欢心中冷意更甚。
如果可以,她真想现在就把郑光耀千刀万剐。
两个太医拎着各自的药箱子,在床边坐下,轮流为盛明渊把脉。
他们两人的表情,一点点的,从自信到困惑,最后大眼瞪小眼,一阵长吁短叹。
“王爷这脉象,真是奇了怪了。”
郑光耀一听,精神一振,“怎的,可是有什么异常?”
“异常倒是没有,只是以王爷的脉象,受伤之重,应该坚持不了三天,居然到现在还能清醒过来,实属不易。”
“是啊。”
另一个太医也连连点头,“老臣这么多年,把过的重症之脉,数不胜数,可像这样,仅剩一丝生机摇摇欲坠,还能坚持这么多天,真是神迹啊。”
“或许说,是淮王殿下意志坚定,这才硬是撑到现在。”
盛如欢一听,在心中暗叹一声。
她果然没有看错人。
那小老头,是有真本事的。
随手拿出来的两颗药,效果竟然这么好。
看样子,她还要多加拉拢才是。
要是能把这小老头灰收入自己麾下,以后一定有大用处。
闻言,郑光耀一百个不甘心,“太医您再看看,本官瞧着淮王,状况尚佳,当真如此严重?”
年长一些的太医,摇头叹息,“来之前,老臣已经把情况往坏处想了,哪想淮王殿下的状况,比老臣想象的还要糟糕,即便是以老臣的医术,也只能勉强一试,结果如何,也只能看天意了。”
郑光耀连忙追问。“不知以两位医术,治好的可能,有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