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最后只能抿了抿唇,对他开口,“我觉得,不管怎么样,那个结局都是师妹自己选择的,而且她在做决定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可能会发生的后果,但是她还是选择了,我想她应该不后悔。”
顾承泽苦笑一声,却是没有说话,只是抬手虚虚的拍了拍我的脑袋,“你魂魄还有些不稳,浮魂灯可以温养魂魄,你先去浮魂灯里待着,妖姬那边,她已经和你的身体基本融合,我去翻翻古籍,找一下看有什么方法能够将她从你身体里驱除出来。”
我点头,身体飘进了浮魂灯。
浮魂灯从外面看只是一盏灯,但是里面却是大有乾隆,就好像是一个独立的宅院一样。
我慢慢的向里面走,各种阁楼台阶,小庭流水,庭院很大,里面花花树树,看着倒不冷清,就好像是有人居住一样,只不过我转了一圈,发现里面除了我以外,没有一个人。
我随便找了个房子,闭眼就睡着了。
我是被一阵笛声吵醒的,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起身顺着敲击声向外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看到一个人,他身穿白色长袍,坐在红木制亭子下面。
正拿着绿笛在吹,这还是我第一次在这里面看到活人,我有些好奇的上前。
我看到了对方的脸,这是怎样一张脸?
我感觉用温润如玉来形容他都不足够,星眉剑目,长发束在脑后,唇角带着一起微微的弧度,似笑非笑。
我看着他,眨了眨眼,好一会儿,等到他一曲吹完,我才试探着开口,“你也是进来这里面温养魂魄的吗?”
如果是,瞅着他这身打扮,还有这一头青丝,都不知道温养了多久了。
他低笑一声,没有回答我,而是抬手朝着我招了招手。
可能是他的长相太没有攻击力了,又或者是我从他身上并没有感觉到危险,我抬腿,慢慢朝他走过去。
“坐!”他抬手,指着眼前的位置。
我在他对面坐着,原本我是一屁股坐在垫子上,坐姿很随意,但是看着他的坐姿,我突然觉得我这样好像不太好。
我冲他尴尬的笑了笑,然后收回了自己的腿,学他的样子,盘腿坐在垫子上。
我坐下之后,他抬手,在面前轻轻一扫,然后我面前就出现了一个茶桌,差桌上茶壶还冒着热气。
他给我倒了一杯茶,动作行云流水,看着就是一种享受。
我接过茶杯,并没有立即喝。
毕竟这个浮魂灯之前可是在凉国王手中的,谁知道这个男人是好是坏,要是他是坏的,伤害我可咋办。
这样想着,我又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仿佛猜到我在想什么,面前的男人低笑一声,端起另外一杯茶,轻抿了一口。
“这是我从极寒之地采摘的天山雪莲,配之早春露水泡制的茶水,味道干冽香甜,你可以尝一下。”
他已经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拒绝,想着刚才他已经喝了,应该是无事,而且看他刚才那一手变幻莫测的变换之法,要是他真的想对我做些什么,根本不用这么麻烦,这么想着,我端起茶杯。
茶杯很小,我一口就见了底。
确实如他所说,清冽甘甜,嘴里好像还残余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不同于我以前喝过的茶叶,这种香味更干净,更香甜。
而且这茶水喝过之后,身上暖洋洋的,特别舒服。
看着我一口将茶杯里的水都喝了干净,眼前的男人唇角微微掀起一抹笑容,“如何?”
我点了点头,如实回答,“好喝,和我平时喝过的茶水都不一样。”
“呵~”男人低笑一声,又递给我一杯,我倒是也不客气,现在我已经确定了这茶水肯定是好东西,所以他给我喝,我也不客气。
他烹茶手法娴熟,看着让人只觉得赏心悦目。
短短两杯茶的功夫,我已经大致发现,眼前的人性格脾气都很好。
我抿了抿唇,看着他柔声开口询问,“那个,先生,你叫什么名字啊?”
“容止。”
“容止……”我低声呢喃,脑海中浮现的第一句话就是,一见容止误终生。
“你好,我叫贝小小。”我冲他微微一笑,“贝是贝壳的贝,小是大小的小。”
“我知道。”
“你知道?”我觉得奇怪。
容止没有多说,只是淡淡扫了我一眼,“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
我抿了抿唇,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嗯~”我看着他,“你不是一直在浮魂灯里面吗?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事,还有,你为什么会在这个里面,也是跟我一样温养魂魄吗?”
“温养魂魄?”容止抬眸。
我点头。
他突然伸手,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手腕就已经被抓住,他的手搭在我手腕上。
我本来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是他的表情很严肃,眉头慢慢皱在了一起。
我试探着开口,“怎么了?”
他没有回我,好一会儿,他才收回自己的手,看着我开口,“你怀孕了?”
我点了点头。
他突然摇了摇头,低叹一声,“孽缘。”
说完这话,他抬手,手指在我眉心点了一下,我只觉得眉心一暖,然后他就收回了手。
“你命中有一大劫,希望它可以帮助你度过此劫。”
这话,我以前经常在电视上听到人说,说这话的,无一例外都是一些世外高人,而现在,容止对我说了这话。
我看着他,眼神变得崇拜,“你是神仙吗?”
其实我一开始是想问他是不是道士的,就是那种卜卦算卦的道士,但是我脑子里又想到了从刚才开始见到容止后发生的事情。
相比较道士,我觉得他更像一个神仙。
容止点了点头。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活的,除了上官昊天之外的神仙,我心里忍不住有些兴奋。
“那个,神仙都是跟你一般超凡脱俗吗?”最主要是,神仙看起来都这么帅吗?
仿佛猜到我在想什么,容止低笑一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如此。”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的宠溺毫不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