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招来贴身伺候的韩嬷嬷,开口就直奔主题:“你觉得那魏家小姐怎么样?”
韩嬷嬷斟酌片刻后,沉吟道:“依老奴看,人是不错,长相大气,性子也沉稳,但就是太强势了,怕是日后会严管着大公子。”
“管着些才好,不然要是给宴哥儿找个性子软弱的,婚后没人约束着他,那以后岂不是更无法无天了。”
方才为了能让宴哥上心,她故意说魏意安是个温顺的,以后没人管他,可他要是没人管,岂不是比现在更没规矩?
一想起不服管教的大儿子,吴氏就觉头疼得厉害,随即转移了话题。
“这些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她得是个清清白白的黄花闺女。”
提起这个,吴氏就悔不当初,肠子都快悔青了。
之前给程宴定亲事,一门心思只想找个懂礼数有才学的姑娘,为的就是让程宴跟那样的妻子长久生活在一起,能潜移默化的改变些性子,收敛下脾气。
但谁曾想那个礼部尚书家的女儿竟是个不要脸的荡.妇,与自家表哥不清不楚不说,还敢暗通款曲,有了身孕。
连累他们将军府成了好久的笑话。
这次自己一定要好好把关,不能再让此类事情发生。
“奴婢觉得九成是的。”韩嬷嬷与吴氏对视一眼,语气肯定。
闻言,吴氏瞬间松了口气,眉眼都生动起来,呐呐道:“你说是,那就是了,我相信你。”
*
天色微暗,姜妤晚有一搭没一搭地玩弄着桌上用窗台雪揉成的的雪球,滚过来又滚过去,没一会儿就化了。
姜妤晚直呼没意思,正欲又从窗台上取些雪时,就看见清安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身上还沾了些雪花。
“程大人来了。”
姜妤晚挑了挑眉,嗤笑了一声,说道;“来就来,慌什么?他还能吃了你不成。”
说罢便收回视线,漫不经心地靠向窗台准备继续搓雪球。
只是忽地抬眼,便瞧见一抹暗影遮住了她的视线,程宴似笑非笑地盯着她,那模样仿佛要将她真的吃了一样。
姜妤晚下意识丢掉手中的雪球,好死不死地落在程宴腰腹处,姜妤晚那双如麋鹿般清纯的双眸中闪过一瞬间的慌乱,随即遮掩般拍掉那黑袍上刺目的雪白,笑道:“大人来了啊,外边冷,快些进来。”
程宴听着她如猫儿一般的讨好话音,冷哼一声,重重拍了下她的额头,才迈步从正门入内。
姜妤晚吃痛捂住额头,一阵痛意过去,倒也没什么了,但她还是忍不住去瞪在她身侧坐下的男人,低声喃喃道:“大人的心眼怎么就这么小,玩笑都说不得了。”
见他眼刀子看过来,姜妤晚连忙避开眼神,言辞闪烁道:“阿晚饿了呢,大人陪阿晚用膳吧。”
“嗯,布膳吧。”
程宴手搭在桌子上,环视着这屋内的摆设,这地他也是第一次来,看样子交代的事曾力办的还算不错。
青芷园里的丫鬟将餐食布好,姜妤晚便和程宴落座。因为提前告知过程宴要来,样式都比之前要精致得多。
姜妤晚腹诽道:正经主子就是比她这个小妾室待遇好得多啊。
饭菜精致了许多,姜妤晚胃口也好了些,比往日就多用了些,无意识抬头,就瞧见程宴慢条斯理的替她夹菜,时不时还瞧她一眼。
被看得不好意思了,姜妤晚便问了句:“阿晚比这菜下饭吗?大人盯着我瞧做什么?”
只见程宴若有其事般点点头,道;“阿晚秀色可餐,我甚是喜欢。”
如此直白羞人的话直叫姜妤晚红了脸,咬着唇转头看去,周围的小丫鬟都垂下头不敢多听似的,姜妤晚无法回怼,只能悄悄趁他不注意在背后瞪他。
之后姜妤晚一声不吭地吃完饭,就不情不愿地被程宴拉着去园里走动消食。
园内灯笼尽数点了灯,天空还飘着小雪,雪花在灯火的映射下呈现斑驳的影子,程宴撑着伞环着她的腰在园中漫步,寂静地仿佛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
两人停在一处池塘水榭旁,湖水表面已结了冰,瞧不太清水下的模样,姜妤晚手伸出伞外,忍不住抬眸望向身侧的程宴,问道:“大人,北方的雪都是下得这般早吗?”
程宴偏过头,与她对视道:“差不多都是这个时候下得,往年还下得更早些。”
他说完,姜妤晚并未接话,只是这般静静地望着他,连风声都尽收耳底。
忽地,她收回了略显复杂的眼神,垂眸自嘲笑道;“阿晚若长住在此,算不算是大人的外室?”
察觉到她语气里的失落,程宴侧头睨了她一眼,皱眉反驳道;“你与之不同,不算外室。让你住这,你会更舒坦些。”
闻言,姜妤晚只是凄然一笑,她其实很清楚他在郁南以妾之名将她带走,只不过是搪塞她父母亲的话术。回京后不带她回府,留在这青芷园里,只不过他母亲,是绝不会让他在没娶妻之前纳妾的。
对于他们建威将军府来说,她只不过是个拿不上台面的玩意儿罢了。
他微眯双目,还欲说些什么,身侧的人便嚷着冷要回房,已然不想再听他说话,只得作罢。
*
姜妤晚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一日会与他人共用一个浴桶,被占尽便宜后的姜妤晚坐在桶内,满眼愤愤地盯着出浴后穿衣服的程宴。
为了维护仅剩的那点自尊心,姜妤晚起身穿衣前,万般叮嘱他不可转身偷看,得到肯定应答后,才从浴桶内小心翼翼起身。
就在刚系好肚兜后的带子,突然听到后方传来一声毫不掩饰的轻笑,条件反射般朝他看去,只见男人懒散地靠在柱子上,身上的外袍敞开着,内里分毫未着露出清晰可见的身材,极具诱惑地勾着人的视线。
程宴嘴边那抹魅惑的笑和直勾勾的眼神都在表明方才他并未老实,还无耻笑道;“反正都要脱,小夫人何必穿。”
说罢,不给她发火的机会,大步走过来将她搂入怀里,先是浅尝即止般安抚性的轻吻,随后便不容拒绝地与之交缠。
姜妤晚挣脱不得,被他掐着腰堪堪坐在净房里放东西的桌案上,身上只着了雪白的肚兜,长发顺着雪白如脂的美背向下滑落,有几根发丝甚至没入旁边的水桶中。
他撬开她的齿关,带着席卷一切气势般的深吻,暗暗用力将人抱起,让其夹住自己的腰腹,把人往床榻带。
姜妤晚咬着牙一声不吭,手下为了借力也不得不攀住他裸露的肩膀,水波涟漪的眼眸只敢盯着屋梁看,偶尔两人的对视,也是缠绵暧昧非常。
后背猛然碰到冰凉的床被,姜妤晚下意识惊呼出声,反射性搂紧身上人,气若游丝般喃喃出声;“大人,凉。”
程宴被她这声娇媚的仿佛掐得出水的“大人”弄得理智全无,哄了声“乖”就将她身下衣物全扒了。
夜晚的风透过窗户的缝隙,吹动屋内摆设的烛火,两人的影子被烛光映在床幔上,摇曳生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