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半年后。
我如愿进入冯氏。
冯浩年凭借着男主的气运，成了公司的行政经理。
冯梦梦选择去国外研读经济。
我迈入冯氏，就有敌对和看戏的眼神投向我。
直到我走进人事的办公室，才将他们隔绝在外。
坐在那把椅子上的，是冯浩年。
他已然有了成功人士的样子，轻蔑开口，「你从跑业务做起，毕竟你之前很在行是不是？」
开门那瞬，冯浩年喊住了我。
一个东西「啪」落在我跟前，是红色的请柬。
「老同学，可记得来我的婚礼。」
他拍着我的肩，趁机将我往下压，直到我单膝跪地。
有人进来又慌慌张张出去。
冯浩年这才松了力气，满意离去。
我跪在地上给冯浩年擦鞋的事情在公司中传了个遍，我被所有人孤立了。
我端着餐盘坐下，旁边的人就像看到脏东西一样，立刻离开。
我的周围自然形成了无人圈。
我根据前世的记忆，去接触将来的开发巨头，无一例外碰壁。
走到最后一家，我的体力已经耗尽。
满身是汗，身上隐隐泛着汗臭味，一脸颓相的我，直接被拦在门外。
才凑进一步，他就嫌弃退后，好像是一团垃圾。
「放他进来吧。」
我猛然抬头，我竟然跑到了陈氏。
陈欣然从青涩少女直接蜕变成职场女强人，平日最爱的白色裙子也变成了职业装。
保安一改神态，讨好说道，「陈总，这人看上去就像皮包公司的，您看......」
说着，他还瞅了我一眼，兀自认定我会被赶出去。
卡已经靠近刷卡机，正准备让我滚出去。
陈欣然掷地有声，「你用你教我做事？顾易，你跟我进来。」
我从未想过，自己最狼狈的样子被陈欣然看到。
一杯热茶递到我面前，氤氲的水汽模糊了目光。
隐约中，我看到陈欣然正温柔看着我。
雾气消散，一切是幻想。
「我看你手里拿着浩年的业务单，你是来帮他拉业务的吗？」
她拿过我的业务单，草草扫了一眼，直接拍板。
「这个项目我投资。」
我愕然，前几家都对这个项目不看好，它的开发期限在五年，如果不成功是无底洞。
「浩年的项目我当然要支持，比较我们是一家人。」
我手一紧，平整的裤子直接被我抓出了褶皱。
「呀！」
陈欣然接起电话，「浩年，你那个项目我看到了，我准备投资。晚上说好来我家，别忘啦。」
面前的陈欣然让我感到陌生，幸福的语气，冷漠的表情。
我忍不住试探，「能给我一杯白茶吗？」
「你不是嫌白茶难喝从来不碰？」
说话她自己都愣住了。
手心出了黏湿的汗液，我顾不得其他，握住陈欣然的手，声音颤抖，「你也重生了对不对？」
「顾易，我和冯浩年就要结婚了，你越界了。」
她甩开我，喊人赶我出去。
恰逢暴雨滂沱，淋湿的衣服贴在身上。
我像个疯子笑出了声。
衣兜里的请柬掉了出来，落在泥坑里，污泥沾满冯浩年的脸。
压抑了这么久的心终于落地。
这回，我和欣然一定不会重蹈覆辙。
晚上，冯浩年发了个朋友圈，重点艾特我。
「遇到老同学，还去了老婆家见老丈人，今天是个好日子。」
朋友圈发完，他立刻转给我一个链接，电子的婚礼请柬。
【可别忘了，你一定要出席，我们爱情的「见证人」】
这场婚礼，冯梦梦自然没有缺席。
她这一回就待了半个月，丝毫没有回去进修的意思。
她就像一颗定时炸弹，埋在冯浩然的身边。
炸弹，终有爆炸的时刻。
冯父难得出现在冯氏，当即宣布冯梦梦担任营销经理，成了我的顶头上司。
出门跑业务时，恰好碰到了下来的冯浩年。
「你别以为冯梦梦回来你就有后盾了，我会把你俩连带着赶出公司。」
他还不解气，朝我啐了一口。
我闪躲不急。
他眉头舒展，故意在我面前联系陈欣然。
「老婆，最近我打算开发一个项目，我们约个时间谈一谈。」
冯浩年的项目并不算好，甚至存在无法开发的风险。
他将项目资料塞到我怀里，「我缺个司机。」
茶室里，冯浩年极尽所能在我面前秀恩爱。
陈欣然笑着配合。
俨然恩爱夫妻的模样。
他把项目推到陈欣然面前，万分自信，「老婆，这个项目我打包票，落地后绝对能翻一番。」
陈欣然不吱声，盯着项目看了许久。
冯浩年的耐心耗尽，忍不住催促，「我们两家一损俱损，老婆，我不会坑你的。」
他又将合同往前挪了一分，抓住陈欣然的手就把笔塞进她手里。
笔尖触到白纸，晕染成一个黑点。
冯浩年不免有些恼怒，在他开口之前，陈欣然打断了他。
「老公，我知道这是为了我们好。」
冯浩年两眼放光，以为大势已成。
忽而听到一句转折。
「只是公司现在的流动资金不足，上一个项目刚开发，怕是帮不了你了。」
陈欣然黛眉轻蹙，内疚地看向冯浩年。
陈欣然毕竟是他废了好大劲才追到的，再加上他们一向以模范夫妻著称，冯浩年就算恼怒也不敢对陈欣然说重话。
他把矛头转向我。
直接将我踹翻在地。
椅子掉在地面上发出巨响。
我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余光中，我看到陈欣然担忧的目光，以及冯浩年厌恶的眼神。
「你怎么做事的，挑了这么个项目给我，你让我怎么交代！」
三言两语中，冯浩年将所有的过错推在我身上，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这惯是他常用的手段。
结局自然是不欢而散。
冯浩年把我扔在陈氏门口，自己开着车走了。
车尾气熏得我呛声。
一辆黑色宾利在我身边停下，窗户降下时，我看到陈欣然的脸。
「上来吧。」
我依旧紧张不安，如果有个地缝，我怕是已经钻进去了。
车停在大学门口，我和她坐在分别时的长廊。
寒风瑟瑟，吹落下一地枯叶，一片叶子盘旋落在陈欣然发上。
我本能伸手，又蜷缩回来。
「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
「我死后看到你为我所做的一切。但是这一次，我想用自己的力量与他博弈。」
「我希望你不要插手。」
她勾了一下我的食指，这是我们约定用的手势。
我对上她的双眼，语气坚定。
「这也是我和他的博弈，我想证明自己。」
陈欣然的眼神软了下来，她轻叹，同意了我的做法。
7
冯梦梦进入公司后，敲定了几个大项目，直接碾压冯浩年的风头。
「城北那里有一块空地，三年后会有升值的空间。」
话音刚落，透明玻璃印出一道黑色的人影。
打开门时，只剩下茶杯碎片。
「不知道是哪个人，慌慌张张的。」
翌日，项目投资会议结束后，冯梦梦黑着脸出来，冯浩年则在一旁奚落。
「妹妹，你还是慢了一拍啊，哥哥一定会好好开发的。」
昨日的身影在我脑海闪过，原来是他偷听了我和冯梦梦的谈话。
冯浩年瞟了我一眼，讥讽道，「没想到你看项目还挺准，要不考虑一下到我这组？」
我牙关紧咬，跟在冯梦梦身后离去。
熬到年底，城北项目的投资已经有了起色。
冯浩年自然成为董事会最满意的人选。
那些老古董们，更倾向于让一个男人来操盘，而不是一个女人。
剧情在偏离中一步步更正。
冯浩年正朝着前世的方向发展。
冯梦梦在一次次打击中逐渐消磨斗志，隐隐有了臣服的趋势。
跨年晚会上，冯浩年携着陈欣然出席。
陈欣然穿着宽松的礼服，肚子有微微凸起的模样。
她死前的样子让我心中一紧。
【不如直接杀了他】
想法产生的瞬间，我就被剧情压制，跪在地上。
我慌忙逃离。
我停下喘息的瞬间，听到皮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
冯浩年在转角出现，嘴上噙着笑意。
不同以往，这次他看向我的眼神多了警惕。
略带酒气的头靠近我，发出恶魔的低喃。
「我想起你对我做的一切了，这次怕不能如你所愿。」
他挥了挥手，下方立刻出现了几个打手。
我被他们架着带到没有监控的地方。
痛意从四面八方袭来，我只能捂着头尽量躲避。
这场折磨持续了很久。
我躺在地上已经麻木。
仅有的一盏灯照出冯浩年的影子。
「浩年，你在这干什么？」
陈欣然的声音传来。
我用最快的速度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
冯浩年表情瞬间转换，「没事，我出来转转，没想到这有只野狗。」
一双手挽住冯浩年，消失在巷口。
所有人都沉浸在宴会里，没有人在意我的缺席。
出租房里万籁俱静。
我蒙在被窝里，感叹剧情的不公。
冯浩年这种气运之子，毫不费力就能超越所有人。
即使他害了自己的妻子，也没有人相信。
他踩着所有人，走向自己的王座。
我消失了五天。
冯梦梦不断联系我，都被我挂断。
当我将被自证的漩涡吞噬时，陈欣然给我发了一条短信。
【冯浩年竞标失败了】
我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冯氏参与竞标十拿九稳，怎么会失败？
我赶忙拨通了电话，几声忙音后，我迫不及待开口，「这是怎么回事？」
声音中带着不自觉的颤抖，我怀揣着最后的希望。
对面的声音轻松愉悦，「当然是我参与竞标了呀，你可别忘了，当初这个项目可是我帮他谈下来的。」
我努力回想，才从尘封的回忆里找出城北开发的细节。
冯氏竞标成功后，媒体大肆渲染，就连冯浩年也亲口承认是自己的老婆鼎力支持，才能拿下这个项目。
当初还被传为一段佳话。
我激动得有些结巴，断断续续才说出完整的一句。
「所以当时你说想和他博弈，就是在这里吗？」
陈欣然的沉默无疑是对这最好的回答。
我眼眶一热，眼泪滚落下来，在脸上留下水痕。
我吸了吸鼻子，哽咽，「谢谢你，欣然。」
我们之间有着相同的默契。
她打响了第一炮，我自然不能落后。
联系冯梦梦，我被她骂的狗血淋头。
「我想到怎么帮你夺权了。」
她吼道，「董事会现在都推举他当董事长，板上钉钉的事情，你告诉我怎么扭转？！」
「不破不立。」
「筹码是冯氏，你敢不敢。」
冯梦梦倒抽一口气，瞪大双眸，「你疯了是不是？」
我抿了一口咖啡，等到她冷静下来，才继续开口。
「你哥这边的水很深，只要你能把它搅浑，清淤后方能获得新生，就看你敢不敢了。」
冯梦梦眼珠一转，「我信你。」
我向公司提出辞呈，正式成为了冯梦梦背后的谋士。
冯浩年做的一切抽丝剥茧后，发烂的内里自然会展现在众人目光里。
冯梦梦的速度在我预料之外，她很快就收集到了一部分证据。
其中还包含冯浩年使用暴力的证据。
「还不够，我需要更多的证据。」
邮箱突然弹出一个海外发来的邮件，里面竟然也有冯浩年的手笔。
大学时期他霸凌、成绩作假的证据也被翻了出来。
此时的冯浩年志得意满，不断接受采访。
【冯氏最年轻的行政经理或将继承董事长】
【商界新星成为投资风向标】
诸如此类的报道数不胜数，赞誉的包围下，冯浩年开始飘飘然。
工作时以未来董事长的身份指挥各个部门，甚至有些决定直接跳过了董事会。
慢慢地，股东们发现自己被架空。
品尝了权力的滋味，冯浩年的胃口越来越大，做事不再如以前一般谨慎。
就连冯父，都被他送进了疗养院。
美其名曰提前养老，不过是记恨当年对冯梦梦的偏心。
冯浩年即将跨入新阶层时，他之前的事情不断被匿名网友揭露。
陈欣然更是直接甩出证据，证明城北项目的中标者是陈氏，趁机说明自己和冯浩年分局已久，不日将分道扬镳。
冯氏的股价一降再降，股东纷纷抛售自己的股份。
我则购入不少股份，配合冯梦梦成为了公司的第二、三股东。
再次召开股东大会，我坐在了冯浩年对面的椅子上。
电脑掉在地上，屏幕直接摔碎，玻璃渣散在地面上，折射出七彩的光。
冯浩年的脸在我面前骤然放大，他拎起我的衣领。
「这里是股东大会，你这种阿猫阿狗怎么能进来，给我滚出去。保安！」
可惜，没有人理会他。
他思索片刻，立马想通了一切。
双眸因为愤怒变成红色，「你们串通好的是不是？冯梦梦你竟然为了外人想要搞垮冯氏，吃里扒外的家伙。」
唾沫飞溅，我离得近，被喷了一脸。
我用力拍开他的手，嫌弃地擦拭被他碰过的地方，将纸巾扔在他脸上。
「我想搞垮的，一直都是你。」
轮到我凑近他，低声耳语，「重来一世，你还是会败在我手里。」
冯浩年瘫软在地，我睥睨看向他。
他的眼神里，恐惧、惊慌、愤怒，多种情绪交织。
「欣然呢，她怎么会背叛我，她明明那么爱我。」
冯浩年心里有了答案，不愿戳破。
冯梦梦起身，走到冯浩年身侧。
「哥，现在还有机会，我们去警局吧。」
「啪」
冯梦梦愣在原地，手捂住左脸，白嫩的脸颊瞬间出现一个巴掌印。
冯浩年起身，指向我，「我才是书中的男主，你们只配当我的垫脚石！」
冯浩年冲出公司大门，却被警车包围。
他也经历了被架着带走的事情。
只不过他的手上多了银手铐。
曾经追捧他的记者，依旧将他包围，这次写的头条不再是商业奇才，而是揭开成功面纱后的阴私。
8
冯浩年锒铛入狱，引发了商界的震荡，所有的新贵们夹紧尾巴做人。
审问室里。
冯浩年惨白着脸，颓唐地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
面对一摞摞的证据，说不出一丝辩解的话语。
将他捧上王座的东西，此刻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证据确凿，他正式被提起公诉。
我和陈欣然自然没有缺席。
甚至坐在证人席上。
冯浩年为了拉拢陈欣然，主动将把柄送了上去。
我开口时，冯浩年怨毒的眼神似是要把我生嚼了。
他突然站起身，想冲向我，却被手铐限制住了行动。
法警直接将他按在被告席上。
他涨红着脸，嘴里不停喊着，「我是男主，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你们这些低贱的NPC。」
法官和法检对这现象见怪不怪，走完流程后，冯浩年正式被收押。
他带着镣铐被带下去，路过我时突然扑向我。
我被压倒在地，冯浩年抬手就想给我一拳。
突然，他身形颤抖，倒在我的身边。
最后，冯浩年是被法警抬着出去的。
走出法庭，我深吸了一口气。
一切重担卸下，我不用再担心曾经的往事再度上演。
陈欣然站在我身边，感叹，「一切终于结束了。」
「之前剧情一直被修正，我也受到反噬，为什么齿轮向新的方向转动？」
陈欣然微微一笑，有了大学时候的模样。
「可能因为我是女主吧。」
冯梦梦满脸懵逼看向我俩，「你们隔这打什么谜语呢，有什么是我这种VIP不能听的吗？」
我和陈欣然异口同声，「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
9
五年后。
冯梦梦担任冯氏一把手后，直接对内部进行洗牌。
冯浩年的党派直接出局，墙头草们也被辞退。
公司内部空虚，摇摇欲坠。
大厦倾颓，其他公司对冯氏虎视眈眈，都想分一口肉吃。
此时，陈氏和冯氏再度联合的消息放出。
彻底打消了他人的念想。
陈氏日益壮大，成了市面上屈指可数的集团。
冯氏与陈氏的联合，倒不如说是合并。
陈欣然购买了冯氏大量的股份，持股51%，成为最大的股东。
陈氏的人才借此流入冯氏，业务重新运转。
作为陈氏的子公司，我们主要为陈氏进行项目竞标。
后来的剧情如何我不得而知，因此竞标也有落空的时候。
但我发现，冯梦梦在项目选定上有着敏锐的洞察力，凭借之前我传授的经验，基本能估算出项目的升值空间。
她不再是被一笔带过的配角。
投标公司全都想挖墙角，想让她提供专业意见。
城北项目资金回笼后，我提出了离开的想法。
「老师，你想把重担都扔给我啊？」
我打趣道，「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再不跑我怕没饭吃。」
冯梦梦托腮看着我，「顾易，我俩要不要凑合凑合？」
「不了吧，你也知道我有白月光。」我摇头。
冯梦梦拍案而起，「那是我嫂子！我老板！」
「你瞎说什么呢。」
指尖点住冯梦梦眉心，把她按回位置上。
「我是喜欢欣然不错，但现在我觉得女强人更适合独美。」
「没错。」
身后传来一声附和。
陈欣然穿了一身白裙，手推儿童车。
「老板，你什么时候来的，听到多少了？」
冯梦梦瞳孔肉眼可见睁大，手足无措。
把场面变成了粉丝见面会。
「你们讨论的时候我就在了。」陈欣然坐在最后一个位置上，「大学时候我还挺喜欢顾易的，不过我和他性子太像，更适合当合伙人。」
我俩相视一笑。
儿童车里的陈心怡不断蹬腿发出声响，喊着「妈妈」，借此把陈欣然的目光吸引回去。
陈欣然抱着孩子，散发母亲的光辉。
「嫂子，这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冯梦梦犹豫许久，双手举起表明立场，「我哥干的事情与我无关，我以后能不能找心怡玩？」
「当然。」
一切都向着更好的方向发展，我是时候享受自己的人生了。
「你俩可要好好挣钱，我环游世界的资金就靠分红了。」
毫无意外，我被冯梦梦锤了一顿。
前往巴黎前，我去看了一次冯浩年。
他胡子拉碴坐在我对面，早已没了之前的锐气。
只是嘴上还不服输。
「如果我早点觉醒，你们肯定没有机会。」
「你有机会的，只是没有抓住罢了。」
这次见面，给我和冯浩年的纠缠画上了句点。
10
飞机升向云端。
承载我两世记忆的城市缩成一个小点，成为地球众多点缀之一。
戴上眼罩，我陷入沉睡。
临睡前，我听到一个声音。
「你是第一个觉醒后成功改变剧情的配角，恭喜你。」
看着黎明，我知道，属于我的生活才刚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