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蓁蓁心里“咯噔”一下,很快又归于平静。
也是,若不是对闫宸的执念这么深,她也不会如此冲动的来绑架自己。
毕竟,堂堂第一女玄术师绑架前任的老婆,不管怎么说,也不好听。
邝蓁蓁拍了拍熏沧澜的后背,接过侍女递过来的葡萄,轻声道:“我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哪怕被他坑的裤衩都不剩,还是想给彼此一个机会,还是想等有时间亲自听听他的解释。”
熏沧澜呜咽着,也不知听没听见邝蓁蓁在讲什么,可是邝蓁蓁觉得自己好像能听懂熏沧澜呜咽声中的悲伤。
真正伤心到某一个阶段,就是连。发出单音节都能让人感受到她的情绪。
看着被酒意席卷的熏沧澜,邝蓁蓁不知道怎么的,莫名想起了暗恋闫宸多年的燕绥。
对于燕绥来说,闫宸是他人生中的一束光,或许只能短暂被照射一秒钟,也是值得怀念一生的温暖。
甚至他能够做到爱屋及乌,毫无保留的帮助邝蓁蓁理清财务之事。
闫宸的确有让人心神意乱的本领,除了他那张蛊惑人心的脸,更多的也是个人魅力吧。
邝蓁蓁往熏沧澜嘴里喂了颗葡萄,熏沧澜苦笑一声:“明明是我先遇见他的,为什么始终不能有我的姓名?我到底差在哪儿了?”
侍女们纷纷低下头,有序地往后退,一副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
虽然对方喜欢的是自己的夫君,可是邝蓁蓁一点没生气,就觉得,大家都不容易,沾上“感情”二字,谁又逃得脱?
生活已经这么艰难了,就别给对方添堵了。
“如果你想倾诉,我可以听你说。”
熏沧澜“哈哈哈”低笑三声,酒醒了一些,拧头,冷笑着看向邝蓁蓁:“你是想趁机嘲笑我吧?”
天地良心,邝蓁蓁可真不是这个意思。
她挑起眉头,双手举起:“虽然现在我占着他正妻的位置,但是我们两个以后的感情走向可真不好说,先婚后爱这种事本就很多弊端,还有很多没办法告诉你的事情……总之,我们之间的感情虽好,但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完美。”
熏沧澜自然不会相信邝蓁蓁所言!
对她来说,邝蓁蓁就是在变相炫耀罢了。
而且,在熏沧澜的眼中,邝蓁蓁这种靠男人上位的庶女,肯定是浑身心眼的“捞女”。
“呵呵,你们京城贵女那一套,我不是没见识过,嘴上一套做的一套心里想的又是一套,虚伪!”
邝蓁蓁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半晌,默默道:“你见过荣佩?”
“!”熏沧澜眼睛里还有宿醉的红血丝,却还是震惊地瞪住了她。
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邝蓁蓁大笑:“连那个小蹄子你都搞不定,看来你是一个只会打架、不懂后院之事的‘,莽夫’嘛!”
“你……”
熏沧澜气得胸脯上下起伏,冷脸道:“内宅算计之事,谁稀罕去做?简直就是掉价!”
邝蓁蓁歪着脑袋,看起来很是天真烂漫:“我就稀罕做呀,那有什么掉价的?上有前朝后宫的瓜葛,下就有门前后院的纠缠,看似是些女人间的无聊之事,但是丝丝缕缕、桩桩件件,全都能和前面连起来。正所谓百因必有果,没有人会做毫无目的的事情。”
“你说的倒是好听,难不成你收拾了荣佩?”
熏沧澜明显不相信!
那荣佩是京城贵女中有名的跋扈,前几年她去京城寻闫宸议事的时候,还被那小泼妇狠狠摆了一道呢!
害得她对着闫宸讲出了自己内心深处的喜欢,结果被闫宸敬而远之……
现在想想,她还气的牙痒痒!
邝蓁蓁得意道:“第一次见面,在青。楼,我差点踢瘸了她的小腿,让她在家中躲了半个月,因为丢人。”
熏沧澜美眸瞪直。
“第二次见面,我送她去寒潭寺出家了,好几个月都在山上吃素。”
熏沧澜的嘴巴逐渐张成“O”字型。
“第三次见面,我当众扯下她的假发,让她在回字街最热闹的地方丢了人;第四次,她就出去和亲了,再也没回过京城。”
熏沧澜不说话了。
半晌:“闫宸设计让她去和亲,竟是因为你?”
他居然,这么喜欢邝蓁蓁么,哪怕为了她得罪荣家?
邝蓁蓁点头,直言道:“你看,我没有因为惧怕,就对你有所隐瞒,我也不想跟你扯瞎话。
他对我好是真的好,自然也有不好的地方。我知道你心里不甘,只是想叫闫宸来做个选择。一个小建议,如果想在男人面前保留最后一丝尊严,不要这么做。”
“呵呵……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就凭我对你很真诚。”
“好啊,既然你说真诚,那么好,你说了他也有对你不好的地方,那你说,他哪里对你不好?”
面对熏沧澜近乎逼问的语气,邝蓁蓁沉默了大概半分钟。
她缓缓道:“我这里有一封和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