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夫如今已经是骑虎难下,但是他背后有靠山,身板子还是硬的。
他就是吃准了,今天这一家有病人要看病,他们不可能真的杀了自己!
王大夫眯起眼睛,在心里愤愤道,等他出去了,一定要去狠狠告一状,让他们无处可逃,让上头那位好好替自己报仇……
青虎在闫宸的授意下,狠狠吓唬了他们一番。
药童已经浑身发抖不会说话了,可王大夫依旧是一副心中有算计的模样,就连他微微张开的鼻孔都写满了“不服”二字。
邝蓁蓁心中有了算计,跟闫宸对视一眼,用眼神安抚了一下愤怒的男人。
闫宸倒也了解邝蓁蓁所思所想,其实他也是打算冷静处理的,但因为怒上心头,实在有点忍不住,大夫和他的药童太尼玛欠揍了……
青虎早就知道,闫宸和邝蓁蓁之间,最终话事权在邝蓁蓁手里。
所以,发完火,立即老老实实看邝蓁蓁眼色。
大夫和药童面色愤愤地站在不远处,又不敢刚,又不敢直接撂挑子走人。
青虎手里还提着刀,闫宸的青玉宝剑也没收回去。
场面一度僵持。
“嗯……冷……”
好在这时,闭着眼睛缩在被褥里的闫璟闷哼一声。
好嘞,就是现在,台阶来了!
邝蓁蓁“着急忙慌”的摸了摸闫璟冰冷的额头,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样,哀求道:“这样吧,王大夫,您现在也别生气了,权当是我们家态度不好,现在也是情况比较危急,我弟弟现在好像中了寒毒,情况不是很好,如果您能够治的话,那就马上帮我们治一下吧,多少钱我们都能出,千万不要让我弟弟就这么的死在家中,多少钱我都认了。”
王大夫立马得意起来!
“唉……我也是治病救人,你看看你们,早知道如此,何必当初呢?”
他十分傲然地瞥了在床上半昏迷状态的闫璟,眼底划过一抹讥诮。
药童立即道:“苏北如今这么乱,我们出来给人看病,冒了多大的风险,你们知不知道?口口声声还想要挟我们!真是良心让狗给吃了!”
他讲话实在难听极了!
“你!”青虎目眦欲裂,提着刀要冲过来……
邝蓁蓁立即起身,试图拦住愤怒的青虎。
“别生气,先给弟弟治病要紧。”
闫宸默默把剑收回剑鞘,可眼底的寒意,却依旧令人心惊胆战。
“能治就治,不能治就滚蛋,一分钱都不会给你们。”
他是明目张胆的试探,果然,王大夫老神在在道:“医者仁心,我来都来了,自然要治!”
呵呵吧……
邝蓁蓁一阵无语,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能把贪财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的人。
“呵呵,那好,还请大夫好好为我弟弟医治。”
王大夫瞟了眼邝蓁蓁,看这绝佳美人都在低声下气地求自己帮忙,很快又恢复了神气!
“哼哼,刚才把过脉了,你弟弟患的不是一般的寒毒,而是一种江南地区独有的湿毒,巧了,这病只有我能治。”
事关闫璟的病情,虽然邝蓁蓁对这个死老头子有很大成见,但,毕竟人家才是正统大夫,邝蓁蓁没学过医术,只懂些皮毛,哪怕这大夫是想多坑点钱,她也认了。
只要能治好病就行。
“您说,怎么治?”
王大夫冲身后的药童一挥手,药童立马从箱子里拿出一份纸币,王大夫大手一挥,在宣纸上写下长长的方子。
半晌。
“拿这个,去南边的贺家药房抓药,还有……”
他从药箱里翻出一个精致的瓷瓶,拔开塞子给邝蓁蓁看了一眼。
里面是满满一瓶褐色小药丸,邝蓁蓁轻轻一闻,便不动声色得拧了眉头。
味道不对,不像是寻常药物的味道。
“这个药丸也要配合着吃,每天吃三颗,一天吃两次,大概三五天这病就能好。”
邝蓁蓁把心底的疑惑压住,装出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多谢大夫,请问这些东西,加起来多少钱?”
“嗯哼……”王大夫装模作样的捋捋胡子,皱眉,好像忘了这些东西的定价是多少,思索了一会儿才缓缓道:“我的诊费是一百两,药丸五十两,至于去贺家药房的药钱,你们去了之后提我的名字,他们自然会给你们打折的。”
邝蓁蓁二话没说,对青虎抬了抬下巴:“拿钱。”
嚯,这么痛快?
饶是王大夫这么能装犊子的人,还是没忍住,小小的惊愕了一下。
青虎冷着脸,把银票拿来。
王大夫伸手要接,就在银票马上挨到他手心的时候,青虎手腕一转,又把银票收了回去。
王大夫被人戏耍,立即虎着脸,“你什么意思!”
青虎脸上似笑非笑:“这钱可不是这么好挣的,若是治不好我们家小主子,那就拿你的项上人头来赔!”
威胁完,便把银票丢在了王大夫身上。
“哼,岂有此理!”
王大夫翻了个白眼,匆忙把银票塞进袖口里。
“告辞了!”
他收了钱赶紧跑,府里自然不会有人去送他。
闫宸立即厉声道:“叫人安排跟踪,这个王大夫,还有什么贺家药房,一个都不能落下!”
“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