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直接就吓傻了,老脸微抽,褶子都多了好几层。
“你、你们……我不看了!”
大夫眼珠子一转,看出这府里的都是硬茬子,干脆把看诊的用具一收,粗声粗气道:“不看了不看了!快点,你们把出诊的银子给我付了!”
邝蓁蓁冷笑:“病都没看,你要的哪门子银子?”
大夫“哟呵”一声,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怒瞪邝蓁蓁:“我刚才没给你弟弟看?是你们激怒了我,本来可以好好看的,非要闹得不欢而散!不给钱,难不成还让我白跑一趟?”
邝蓁蓁和沉着脸的闫宸对视一眼,她气笑了。
“你想要多少银子?”
大夫轻哼一声,“一百两!”
“啪!”邝蓁蓁怒而牌桌,冷声道:“疯了不成!随意把了脉,一没给抓药二没给写方子,就连掉书袋都掉不清楚,你居然敢要一百两!?”
“苏北现在什么情况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个价,你给不给!”
“我不给你,你又能如何!”
大夫一个猛子站起来,气急败坏,除了愤怒,连多余的表情都不会做。
“你们是哪家的,从哪来的,什么底细?我告诉你们,这地址我记住了,等着吧,明天自会有人来替天行道!”
“好啊,你试试今天能不能走出这扇门!”闫宸嘲讽一笑,眼底有嗜血一闪而过,被邝蓁蓁捕捉到。
好家伙,闫宸那把青玉宝剑下,多少亡魂在叫嚣?
那是区区一个没什么见识、只会暗地里磋磨别人的大夫能受的住的吗?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居然敢这样对我们家王大夫!”
王大夫身边的药童向来横行霸道惯了,此时又害怕又生气,整个人都在颤抖!
“我们家先生德高望重,你们满苏北打听打听去,谁敢这样威胁我们家先生!”
他一是害怕闫宸的剑真的伤到王大夫,二是不甘心就这样被人给威胁,口气中端的是七分惊恐、三分威胁,愣是搞出一个不伦不类的气势来。
要不是闫璟还病着,邝蓁蓁真是差点笑出声来。
闫宸冷笑一声,很快把剑收了回去。
“区区小卒,还轮不到我亲自来动手,青虎!”
闫宸气势凌然,愣是吓得药童脸都青了!
再扭头去看,青虎脸上早已经没有了笑模样,他双眼瞪圆,目不转睛的盯着那药童,像是要把桌子砸碎似的!
“小子,我劝你最好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我们可不是苏北的什么无名小卒,你面前的这位,若是得罪了,怕是你第二天的太阳都见不到!”
“你们!你们!”
虽然王大夫已经不吱声了,但是那个药童却还拉不下脸面,气的直咬牙!
因为不知道闫宸的真实身份,他只当这群人是外地来的寻常富贵人家罢了。
其实吧,他们这么猖狂,邝蓁蓁也可以理解。
毕竟,自从苏北开始从各地涌入难民,很多人就已经求不到大夫来治病了,甚至有很多勋贵人家花费了自己家中所有的积蓄,只为了请一个大夫能上门来看诊。
所以说,他们眼前的这位王大夫,是整个苏北医术最高明的一位大夫,自然这段时间收够了国难财。
邝蓁蓁心底一片冰冷,倏然,灵机一动。
他刚才说,等明天,自然会有人来“替天行道”……
哟!这是背靠哪座大山了?
定时有人在背后支持他,所以他才敢这么猖狂!
在这一场难民灾害当中,王大夫家一定发了很大的横财,这笔钱他不可能独吞,一定是要和背后那座靠山分成的。
苏北人民为了看病,对大夫向来都是十分恭敬的,在这样的情况下,已经没有多少大夫能够登门看病了,大家有钱也花不出去,多少人就这样籍籍无名的死在家中。
外面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难民和形同丧尸的快要死掉的人,医生这个职业成了香饽饽。
所以,就这段时间,把王大夫他们一家人的脾气也养得格外刁蛮起来。
青虎冷笑一声,“我们主子叫你来看病,那就是你上辈子积的德,少在这里拿什么架子,我们花钱过来请你,你还在这里装模作样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你当你是什么人?就算是皇亲国戚来了,你也少在这里给我摆什么谱,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让你看病,这是你的荣幸,若是看不好,今天你们就别想活着走出这个门!”
邝蓁蓁向来不是一个趾高气昂的人,可是今天青虎这样“跋扈”,邝蓁蓁反而觉得十分扬眉吐气!
本来就是过来看病,再说了,给你钱,又不是让你义诊,弄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来,你给谁看呢?
也就是今天被他们遇到了,平时,这道貌岸然的大夫和他的药童还指不定多么磋磨人呢!
呵呵,还什么名医,根本就不配治病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