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王爷,您请。”
邝蓁蓁狗腿地给闫宸喂葡萄,闫宸冷眼瞪着她,任凭她举着葡萄抵在他唇边,薄冷的唇丝毫没有要张开的意思。
嘁,不给面子,都答应写和离书了,还摆什么脸色嘛。
邝蓁蓁嘟嘟囔囔的,拿过葡萄,自己吃了。
“王爷,您带印章了吗?”邝蓁蓁监督着,一个字都不许他写错。
闫宸气得牙疼,手一顿,冷眸看着她:“按手印就可以。”
邝蓁蓁立即扬声道:“素芹啊,把印泥拿来!要新的!”
闫宸:……
和离书很快写好,邝蓁蓁眼睛都不眨一下,直勾勾盯着闫宸签字画押,最后,她在上面署好了自己的名字。
邝蓁蓁的一颗心这才落下来了。
“走吧王爷,进宫办事!”
闫宸已经无力跟她争执,鹰眸死死盯着她手中那张碍眼的纸……
邝蓁蓁眯眼一笑,小手一挥,立即把和离书装好了塞进胸口处的内兜里。
“请吧,王爷~”
郎柏玄闹得这一出,比邝蓁蓁想象中的要好!整个京城都呈现出“静候吃瓜”的状态。
一进勤政殿的大门,凌一立即给邝蓁蓁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少说话。
邝蓁蓁手背在身后,偷偷给凌一比了个“ok”的手势。
凌一秀气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
这个鸡爪子手势,是啥意思?
邝蓁蓁亦步亦趋跟在闫宸身后,眼睛定定往前面一坨人里望去。
所有人,都是熟悉的面孔,唯独大长公主身边那个身材笔挺的中年男人,是陌生的脸。
七尺身高,一看那威武的气质便是武将出身;虽然是中年男人,但眉宇间的霸气丝毫不减,只是他那黑色瞳仁中闪着算计的光芒,就如同被毒蛇盯上,浑身不寒而栗。
如果说闫宸是烈日当头最锋利的一把利剑,那么驸马就是阴暗角落里一根布满倒刺的九节鞭。
一明一暗、一阳一阴。
邝蓁蓁疯狂搜索原主的记忆,却完全搜寻不到关于驸马的信息,就连他的真实姓名都没有。
哟呵,这驸马还挺神秘么。
“臣带未婚妻来迟了,还请皇上太后赎罪。”闫宸握着邝蓁蓁的手,哪怕走到了众人面前都没有松开。
邝蓁蓁很有眼色的蹲下行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各位长辈万安,蓁蓁来迟了,还请赎罪。”
太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来。
玉嬷嬷和兰嬷嬷说的果然没错,小妮子规矩学的很好,端庄极了,配得上宸儿。
楚伯骞强打起精神来招呼他们,“没事,都坐吧。”
他捏了捏眉心,这都闹了大半天的功夫了,闫宸跟邝蓁蓁那点事再不弄明白,他今天就得驾崩。
大长公主第一个坐不住,脸色煞白,“皇上,柏玄不是那种不知礼数的孩子,他也是您的兄弟,您可不能偏颇啊!”
她其实就想说,皇帝啊皇帝,你可不能光偏向你舅舅家的儿子,你也得向着你姑姑家的儿子啊!
同样都是沾亲带故,凭什么闫宸处处都能压郎柏玄一头?
好歹她自己还是先皇的女儿,郎柏玄也是有一半皇室血脉的。
那闫宸算什么啊!
楚伯骞头痛欲裂,真的感觉快死了。
他今天听到的分别是“你弟弟不是那种人”、“他一定是被人诱骗了才说这种话来”以及“一个巴掌拍不响,易安郡主难道就真的什么都没做吗?”
其实吧,在场的几个男人都挺冷静的,只有大长公主一直在疯狂输出,太后偶尔怼她几句这样……
闫宸淡淡瞥了邝蓁蓁一眼,意思是“和离书我给你了,剩下的你解决。”
邝蓁蓁几步走到大厅中央,“噗通”一声,结结实实跪在了地砖上。
太后和皇上吓得心头一跳,昏昏欲睡的皇上瞬间精神了起来!
这么个不要命的跪法,她膝盖要不要了?
“易安郡主,有话好好说,你别激动!”
“皇上,这些事都是因为蓁蓁起的,蓁蓁让皇室蒙羞了,不配嫁给王爷或者世子。”
闫宸紧紧抠住椅子扶手,这丫头搞什么?
“我命苦的女儿哟,这都是什么事儿啊!”邝烨也不知道哪来的伤心劲儿,一下捂着脸哭了起来。
郎柏玄被大长公主死死扥着,不允许他多说一句话,郎柏玄又气又怒,却无可奈何!
一直冷着脸的驸马淡淡道:“丞相大人不必着急上火,这事终究是我们家柏玄做的不对,毕竟郡主和王爷的婚事在先,就算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我们家柏玄也不该如此冲动。”
他轻飘飘一句话,直接把邝蓁蓁扎在了“婚前和多名男子过往密切”的耻辱柱上。
邝蓁蓁没有生气,反而是意外的看了驸马一眼。
有点意思,比他那个只会咋呼的老婆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