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赵仁,有事求见你们关总镖头,麻烦通告一声。”赵仁对长风镖局门外的一守卫拱手说。
“兄弟请回吧,主人暂不见客!”门卫示意赵仁离开。
“今日无论如何也要见到你们主人,再不速去通报,我可要失礼硬闯了。”赵仁严声说,手中的剑虽未出鞘,却横在门卫面前,显得杀气腾腾。此时,另一个门卫贴近伙伴轻声道:“此人不简单,还是由我进去通知一声吧!”
话音不大,赵仁足以听见,他说:“你进去告诉关镖头,我赵仁不是来算账的,而是诚心合作来的。事关猎头狂人的生死,此事可大可小,最好从速进行。”
“是的,我明白了,少侠你稍等。”说完,其中一个门卫便进去通报。
没过多久,门卫出来了,他含笑对赵仁道:“主人请少侠进来说话,少侠随我来。”赵仁在门卫引导下,直入客厅,此时,关汉玄正坐在正中恭候着。
关汉玄先是挥了挥手,示意门卫退下,然后对赵仁恭敬的道:“赵少侠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快快请坐。”他做了个手势示意赵仁坐到他身边。赵仁照做了,在关汉玄身旁的椅子坐定后,他说:“客套话不必多说,我今天来是想了解一些情况。”
关汉玄问:“请说,只要关某知道的一定不会隐瞒。”
“这样就好。”赵仁语气并不像以前那样谦和,若不是顾全大局,他真想狠狠教训一下他面前这个小人。
“我想了解一些猎头狂人的信息,比如说他的武功有什么特别之处?”赵仁问关汉玄。
“这……赵少侠,你怎么认为我能回答你这个问题?我压根儿连猎头狂人的影儿都没见过。”关汉玄这样说。
“是吗?从我第一眼见到你开始就觉得你气色不佳,如果没猜错的话,你正是被猎头狂人所伤!”赵仁正色道。
“你怎么那么肯定?”关汉玄依旧固执。
“我开门见山的说吧,当年围攻魔教教主的人都相继遭到猎头狂人的袭击,你是其中一员自然不会例外。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目的要隐瞒此事,但我希望你能同我们合作,同时这也是史神捕的愿望,难道你就不想铲除猎头狂人这个武林祸患吗?”赵仁说得振振有词。关汉玄不再固执,他开始动摇了。良久,听他深深叹了口气,道:“没错,我是见过猎头狂人了,他想要老夫的命。我虽然逃过一劫,但他还会再来的,上次只是给我一个下马威。你刚才提到史神捕,你见到他了吗?他现在在哪里?”
赵仁道:“我不知道他的下落,只是他在临走前希望我们帮他逮捕猎头狂人。”“你说什么?他……他走了?他怎么可以一走了之呢?这个猎头狂人非他不可收拾!”关汉玄惊道。“别慌,你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对付猎头狂人的事不用你操心。”赵仁道。“什么问题,你说!”
“我已经问过一次了。”
关汉玄想了想,回忆着说:“唔,我和他交手的时候,深深感到一孤寒气,而且此人武功怪异,他身上似乎有一股吸力。我的掌明明击中了他,却没对他造成丝毫威胁,相反,我的手竟然摆脱不了他的身体,反被对方说牵制。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有些后怕。”赵仁道:“身体被吸附住,好霸道的邪功。关镖头有没有想到破解之法?”
“只能用兵器,除非他刀枪不入!只可惜我学艺不精,没能伤到他分毫。”关汉玄说。
赵仁:“此人高深莫测,确实是个强劲的对手。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们了,多谢关镖头的合作。”
“好说,我又何尝不想除掉这个杀人魔呢?既然史神捕不再接手此事,那一切就拜托赵少侠你了。有帮的上的时候尽管开声,关某愿效犬马之劳。”此时的关汉玄失去史风行的庇护,心自然虚了,说话的语气更是毕敬毕恭。
“说句实话,猎头狂人要杀你,我本来是管不着的,之所以与你合作只是想防止他继续祸害武林。你刚才所说的话我们也是早预料到的,现在确认了。再次多谢你的坦白,告辞了!”赵仁说完,从座上起来,没等关汉玄回应,人已向外走出。
“赵少侠慢走,不送!”关汉玄随后说。目送赵仁离开后,他狠狠地“哼”了一声,暗道:“最好你们打个两败俱伤,我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一天,杭州知府宋征发出了重金悬赏缉拿猎头狂人的告示。告示虽发出,围观的人不少,但很多都是有心无力,只能望洋兴叹。悬赏金很吸引人,只是相比之下,猎头狂人这个恶名其震慑力早已压过了金钱的诱惑力。关于缉拿猎头狂人的悬赏这并不是第一次,不同的是,本次悬赏金是空前的巨大,而且杭州城是首次发出悬赏。
杭州城内掀起了一场不小的骚动,猎头狂人的印象更加深入人心。
三日后,告示被揭下,有人传言猎头狂人接受了赵仁的挑战,时间定在三日后,地点是杭州北门的郊外的破庙旁。这样一来,赵仁迅速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多数人认定赵仁会胜出,也有不少人替赵仁担忧的。因为赵仁在江湖上已是赫赫有名的天才剑客,在何知府寿宴上勇退女刺客一事也在城内广为流传,所以赵仁的行踪很快就曝了光,他在现任杭州知府家中暂住的消息不胫而走。
宋征府内,一间雅致的小房中,三个人正围桌而坐。桌上点着灯,灯火把小巧的房间照得亮敞。这是方运来的寝室,现在多了两个人,他们正在共商大计。
方运来对赵仁和柳纤芸说:“如果进展顺利的话,目标很快就会出现,你们两个外出时要格外小心。因为敌人是见过柳姑娘你的,而赵弟你的行踪也早已曝光。当目标出现之时,我们必须要有十足的把握将其制服,否则不要轻易行动。”
“我了解,只是如何才能做到万无一失?”赵仁问。
“我们还有一天的时间准备,倘若两天后目标还没出现,就要实行第二套方案了。”方运来若有所思的说。
“那第二套方案是什么?”柳纤芸问。
“暂时无可奉告,我估计不会用到。如果目标还在杭州城的话,他很可能一直在暗中监视着我们,所以要钓出这条大鱼不难,关键是如何设法降服他。手段有很多种,只是某些手段可能不太正大光明。”方运来这样说。
“我想只要能钓他出来,未必就不是他对手。”赵仁这样认为。
“赵弟切莫鲁莽行事,这几天我都在暗中调查,只要发现目标并找到其藏身之所我们就可以直捣黄龙,化被动为主动。”方运来说。“可是,这样你不是先暴露行踪了?”柳纤芸提醒道。方运来笑了笑,“你忘记我擅长易容了吗?”
“你不说我还真的忘了。不如你也帮我换个样貌好让我可以出去外面转转吧!”柳纤芸渴求般的说。
“那你可要牺牲美貌了,因为我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一张更美的脸。”方运来打趣说。
“你这是在赞我还是找借口推卸?”柳纤芸道。
“我没说不帮忙,只要你愿意,我把你变成一个丑八怪都可以,但就是没能帮你锦上添花。柳姑娘,我劝你还是安静点留在府内,等大敌除了我们才能松一口气。”
柳纤芸:“我只是随便说说,又不是真的想出去,你就当我没说吧!”
“嗯,这样就好。赵弟,你还有什么想法可以说来听听。”方运来把话头转向了赵仁。赵仁想了想可没想到什么,他说:“暂时还没有。”
“既然这样,我看时候也不早了,都回去睡吧,希望明天会有所进展。”方运来建议说。赵仁和纤芸也有了睡意,都点头答应。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宋征收到一封信,上面写着是给赵仁的。于是,他来到了赵仁的房间,此时,赵仁也起来了,宋征把信递给了赵仁,对他说:“赵少侠,这是门卫送进来的,我第一时间就转交给你了。”
赵仁接过信,道谢了一声,一边将信纸打开,他迅速地浏览了一遍,紧接着对宋征道:“宋大人,这信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送来的,有没有问过?”宋征道:“我听门卫描述送信的人脸色苍白,样貌古怪,不知是不是你们所说的猎头狂人?”
“宋大人,我想错不了,现在得赶紧将此事通知我朋友,失陪了。”赵仁匆匆告别了宋征,大步流星的赶到方运来的房间。
方运来看过信,他说:“没想到他会主动发出挑战。这样也好,只是他所约的地点是公开的场所,也未免太大胆了点。”
“这样正好当众揭开他的真实身份,我觉得再好不过了。”赵仁道。
“问题是,我们没有证据指证他。我怕他之所以要公开决斗,其中另有目的。倘若你是他的仇人,他便会绞尽脑汁来对付你,这绝对不是一场单纯的比试。”
赵仁道:“自然不是比试,而是一场死亡竞技,我早已有心理准备。”“看来此战在所难免,不过还得从长计议,确保万无一失。”方运来若有所思。“时间约在正午,我们的时间并不充裕。”赵仁道。
“我现在去找宋大人谈谈,赵弟你先去准备下,待会再见。”方运来说完,匆匆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