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仁此刻已是满怀斗志,他随时都能应战,不管对手多么强大,他总能信心百倍。赵仁是个身经百战的天才剑客,从点到即止的比武切磋到浴血奋战的生死搏斗都只会令他感到无比兴奋,胆怯萎缩从不属于他。如果说这次心情有丝毫不同的话,那就是他隐隐感到此战的处境将会很尴尬,这使他有点忐忑不安。信中的最后一句总是令赵仁念念不忘,此句是这么写的:你可以选择不来,但这恰恰证明了你的心虚,你将会声名扫地。
赵仁并没有马上将此事告知柳纤芸,不过她早晚会知道。
杭州城中心设有一个擂台,此刻在擂台四周已簇拥了一大群人,他们都是来看热闹的,因为在这个阔大四方的擂台上将上演一场大决斗。擂台中央席坐着一个脸色雪白的怪人,他的眼眶深陷,眉毛短而淡,几乎可以忽略,双目之间夹着一个高挺且尖的鼻子。他此刻正盘坐在地上,双目紧闭,双手握成半拳状搭在膝头上,似乎在修炼内功。真正令人注目的不是这个静坐的怪人,而是他身旁立着的一条横幅,上面白质黑字,分明写道:我自空手笑清风,盖世神功赛赵仁。
日已中天,怪人渐渐睁开眼,他开始大笑出声,最后以深厚的内功做根基大声:“我还以为很快就能让大家见证一下我的神功,看来要令大家失望了。赵仁一直在杭州,只是不敢来应战,原来这天下第一剑客是浪得虚名的。哈哈……”
擂台下的噪杂声越来越大,直到一条身影掠过人群,安然着落在擂台上。
“赵仁在此!”来者正是如假包换的清风庄庄主赵仁。
怪人眼前一亮,忽然变得异常兴奋,他说:“赵仁,来得正好,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
“阁下似乎与我素未谋面,还未请教大名。”赵仁说。
怪人幽幽的道:“告诉你也无妨,我姓紫,单名一个逍字,紫逍就是我!”赵仁道:“你果然是紫阳的兄弟吧!”
紫逍:“你知道就好!今日我紫逍要你死得很难看。”
台下又是一阵骚动。
“这又未必,只要你承认自己的罪行,我倒是可以免你一死。”赵仁没有被威吓到。
“好笑,我何罪之有?该死的是你!”紫逍的右掌在空中转了半圈,双足一发力,整个人如流星瞬了出去,刚猛的一掌压迫赵仁而来!紫逍身法奇快,赵仁险些没能躲过。一招落空后,紫逍改换左手,犹如毒蛇猛虎再度扑向赵仁。
赵仁利用刚才的回避空间迅速亮出长剑,剑出鞘便是绵绵不断的诡异剑招带着夺命凌厉的剑气立时将紫逍死死罩住。紫逍感到剑气的霸道,只要他稍不留神就会马上被剑气所伤。尽管如此,紫逍还是对自己很有信心,他压根儿就是刀枪不入的,只要他把功力提升一个层次,哪怕再锋利的神兵也奈何不了他。
赵仁的剑一旦击出,很少人能坚持到十招后不败,除非赵仁松懈了。这次,赵仁当然不会松懈,他和紫逍过了十多招,这也只是转瞬即逝的事,就在赵仁使出第十一招的时候,也是剑招中最快的一个瞬刺动作,长剑无视一切,如疾电般直取紫逍胸膛。剑尖离紫逍只有毫发之间距,却终究没能刺落,在那一瞬间,紫逍的嘴角分明带着隐隐笑意,他躲过了这一剑!在他眼里,赵仁速度虽快,却能把出招套路看得分明,对紫逍说来,再快的招也和慢动作无异!
赵仁正欲变招,紫逍早已一连发出数掌,虽没击中目标,但足以克制住赵仁。赵仁现在处于被动的状态,掌风刮在他胸膛上,身上都令他感到皮肉隐隐生痛。
紫逍双臂一震,忽然间使出一个怪招,他将赵仁的攻势瞬间化解了,严格说是全身发出一股怪力,将赵仁连人带剑弹开。这样一来,赵仁全身都是破绽,紫逍就抓住这一时机,顺势拍出一掌,听到“啪”的一声,赵仁心口硬吃了这一击,整个人顿时向后滑移开去,最后他艰难的用剑刺地才勉强支撑住没有倒下。赵仁的失利令在场的众人都惊得目瞪口呆,尽管没几个人看得分明他们的搏斗过程。
“赵仁,从你上到这个擂台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你悲剧的结局。今日,我就要手刃你这个大魔头,替天行道。”紫逍高声说。
赵仁心中暗想:“这混蛋在胡说什么?我几时变成大魔头了?”
“大家看好了,其实他就是作恶多端的猎头狂人,就在昨晚,他还夺走了长风镖局关总镖头的性命。”紫逍一本正经的对众人说。台下立即有掀起一场议论风暴,他们都在指指点点的说些什么,有人相信,有人不信,有人将信将疑,总之众说纷纭。赵仁迟了紫逍一掌,受伤不轻,他吃力地想为自己辩护,但终究没能说出来,他只感到喉咙中有块东西不吐不快。“赵仁,你只能认命了,在现场可是有你的随身之物。”紫逍说着从怀中摸出一块木质的腰牌,上面刻着清风庄三个字,他接着道:“这时从关镖头的房间发现的,正是你清风庄的腰牌,上面除了刻有清风庄三个大字外,另一面可是有你的署名啊!仔细看下,还能发现这块腰牌是沾有血迹的,你没得解释了吧?”说到最后,紫逍得意的笑了。
赵仁心中焦急,暗道:“该死,我的腰牌怎么会被他找到?一定是那天晚上在树林里遗失的……”正在他一筹莫展之时,人群中挤进来一大批官兵,且人数越来越多,竟如潮水般涌现,很快便将围观的人群挡在了外面。随后,从大批的兵卒中间让开了一条通道,进来三个人,在前面的是杭州知府宋征,后面跟着方运来和柳纤芸。
方运来先向身边的宋知府请示了一声,随后独自步上擂台,他指着紫逍大声说:“你才是真正的猎头狂人,不要贼喊捉贼!”这时,宋征一声令下,他这样说:“我相信方公子的说话,给我拿下!”
“慢着!”紫逍扬起了手,大声道:“就算赵仁不是猎头狂人,他也逃脱不了杀害关镖头的罪名。这杀人动机也很明显,就因为关镖头曾经想加害于他,可是没有成功,我说得对吗?赵小弟?”
这个时候,柳纤芸早已来到赵仁身边,她替赵仁应道:“这完全是含血喷人!”话音刚落,场上忽然响起一把洪亮的男人声,擂台上又多了一个身影,来者却是关汉云,只听他恶狠狠的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赵仁,纳命来——”说罢,他提起刀向赵仁疾奔过来,带着一脸的杀气!
“哈哈……去吧,为你父亲报仇,他已无还手之力了。”紫逍得意的嚷嚷。眼看大刀就要往赵仁头顶劈落,柳纤芸急忙举剑将大刀震开,听到“碰”的一声,关汉云没有得逞,而柳纤芸的手被刚猛的力度震得微微发麻。
“住手!”方运来对关汉云吼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我敢肯定杀害你父亲的是猎头狂人,也就是你背后正等着看好戏的人,他才是真凶!”
关汉云手握兵器,正踌躇不定。这时,柳纤芸对他说:“昨晚赵仁一直在宋大人的府内,又怎么能去行凶呢?”
关汉云听了纤芸的话,更加迷茫了,他握刀的手在动摇。
“好笑,好笑!”紫逍又说:“要是他半夜起来行凶,又有谁能证明他一直没离开过?关镖头可是夜半时分才惨遭横祸的。”
此时,关汉锋出现在擂台上,他说:“我也觉得赵仁绝不会是杀害爹的凶手,大哥,快放下手中的刀,切莫一时冲动中了奸人之计!”赵仁想说什么,但只是吐了一口鲜血,握剑的手也松开了。在别人看来,这一战他是彻底败了。
“赵大哥,你……你别吓我呀!你没事吧?”柳纤芸扶着半跪在地上的赵仁,她知道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不料,赵仁吃力的应道:“我怎么会有事呢?死……死不了的……你快些离开……不用替我担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要离开大家一起离开!”柳纤芸道。
此时,紫逍怂恿的口吻说:“你这懦夫,杀父仇人就在你面前,还犹豫什么,赶快动手!”关汉云似乎又重新燃气了杀气,手中的大刀缓缓举起。方运来正欲上前阻挠,却被紫逍三两步瞬过去把他擒住了,并乘机点了他的穴道。
“宋大人,快下令先救下赵仁!”方运来身体不能动弹,开口说话还是可以的。“谁敢上来,我马上拧断他的脖子!”紫逍威胁说。“这……大家先不要动!”宋征年事虽高,声音却洪亮有力。
“柳姑娘,快闪开!我不想伤害你,让我手刃杀父仇人!”关汉云已经蠢蠢欲动。柳纤芸挡在赵仁面前,她说:“不可能的,除非你先杀了我!”“孩子啊,你这把刀锋利无比,只要手起刀落,便可一石二鸟,把那丫头也一并杀了,赶快动手!”紫逍再次怂恿关汉云。
关汉云始终没能下手,刀在颤抖。
“你救过赵仁,为何那么急着要杀他?”方运来对身边的紫逍说。
“我只是想试下他的身手,而且我要让他身败名裂的死去!”紫逍低声回答。“你果然是猎头狂人,你杀人的目的是为了修炼武功,猎头只是掩人耳目,试图将罪名转嫁到别人身上。”
“说得很对,只可惜你无从证实了。”紫逍幽幽的说道。
却说关汉云反手提刀,他对纤芸说:“你无论如何也要护着他吗?”纤芸道:“你醒醒吧,你的杀父仇人在你背后,他才是真正的大魔头,他是在借刀杀人!”“我问你是否一定要护着他?”关汉云又重复问了一次。“是!”柳纤芸回答得干脆。“那别怪我不客气了!”关汉云终于按捺不住,正是怒由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他开始举到劈向柳纤芸。“大哥,不要做傻事!”关汉锋想上前阻止,终究是来不及了,刀锋已经迎向柳纤芸,她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急忙挺起长剑相抗。“哐”的一声巨响,刀剑碰撞,兵器交接在一起,成十字状,一时之间谁也无法压倒对手。
“你快让开,这时最后一次给你机会了!”关汉云怒道。
柳纤芸趁关汉云说话之际手臂已震将大刀从面前弹开,她用剑指着关汉云道:“不要多说,要想上前半步就先把我杀了。”
“纤芸,你让开……他要是有本事就让他来吧,对付他……我还……足以应付……”这时,赵仁已经站起来,他手里并没有剑,只空手护在纤芸面前。
“孩子,不用怕他,你吹一口气都能将他刮倒,他是在死撑。”紫逍对关汉云说。
“关兄弟,你父亲……不是我杀的,如果你是为了……报父仇的话,就不应该将刀指向我……”赵仁说话依旧颇感吃力。
紫逍看着关汉云迟迟提不起劲,终于不耐烦了,他放开了方运来,一个闪身,瞬间夺过关汉云手中的长刀,脸露狰狞凶悍之相,大声道:“这一刀由我来完成吧!”说罢,举刀便从赵仁头顶劈落!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刀锋离赵仁天灵盖只有毫发之间距,但听“啪”的一声闷响,这凶猛的一刀终究没能得逞,中招的却是紫逍,他胸口吃了赵仁一掌,连人带刀向后飞出。
紫逍顿时感到一阵剧痛,整个人站立不稳,摔倒在地,手中的刀也掉在一边。这一变故,众人都看傻了,没人会想到赵仁还有力气拍出这千斤之力的一掌。这下倒是令方运来和柳纤芸长松了口气。
“不……不可能,你明明吃了我一掌,不死也残废了,怎么会……”紫逍捂着胸口,不甘心的道。“这是你的疏忽,只要我不死,就要用尽最后一分力战斗到底……”赵仁说完,双腿一软,又重新跪倒在地。“哈哈……你的力气用尽了,可我还没有出力哪……你已经没机会打败我了。”紫逍说着,从地上撑起来,弹拭了一下身上的灰尘,尽管受了伤,却装出一副安然无恙的神态说:“我现在就送你一程!”
在紫逍说话的时候,方运来向宋征使了个眼色,最后点了点头,宋征也立即会意,他大声说:“马上拿下猎头狂人!”命令已正式下达,四周的兵卒一拥而上,将紫逍团团围住。这时,关汉锋趁机走到赵仁身边,他对柳纤芸说:“柳姑娘,先回避下吧,我来扶他下去。”说完,便要向赵仁伸手。不料,赵仁拒绝援助,他重新站起来,对他们说:“我还能再战,你们先下去,赶快!一刻也不要等!”“可是你的伤……”柳纤芸担忧的说。“我有上乘心法护体,内伤会渐渐痊愈,不用替我担心。”赵仁这样说,看他的神色确实好转了些许。
与此同时,一批兵卒虽然将紫逍围得严实,却没人敢第一个上。“谁来谁就死!”紫逍大喝道。于是,更是没人敢上前半步。
“你们在干什么?谁敢抗命同样处死!立功者重赏!”宋征对兵卒喝道。这一喝果然有效,前排的兵卒是豁了出去,手中的长枪一同刺向紫逍,却见紫逍不闪不躲。照常理说,这么多杆枪插在人身上,此人早已成为一个死刺猬了。然而,紫逍非但没事,反大笑出声,他笑得同时用手将长枪扭成一团,用力一震,竟将兵器尽数震断!“哈哈哈……”紫逍发出阵阵毛骨悚然的怪笑。
“这笑声,这刀枪不入的武功……”在旁目睹了这一幕的关汉云回想起猎头狂人重创他父亲的那个晚上,他仿佛看到了猎头狂人就站在面前,还不断的发出令人反感的怪笑。“没错,他才是猎头狂人,他才是猎头狂人……”
看着紫逍在人群中左冲右突,拳来脚往,没多久就放倒一大片兵卒。只一盏茶时间,地上的兵卒死的死,伤的伤,已经没有勇士敢上前了。在前排的兵卒在后退,手中的长枪在颤抖,再也没有人敢上去送死。这不,忽见一条身影向紫逍疾奔过去,手中是随手捡起的一把长枪,反手提着,他的表情冷酷而坚毅,那是义无反顾的气魄,此人正是关汉云。只见他步步紧逼,在快接近紫逍的时候,长枪往前一送,枪头直刺紫逍心口。说时迟,那时快,紫逍敏捷的左手已死死握住枪头,他面露凶光,幽幽的道:“你这小子活得不耐烦了?”
“不要再做戏了,你的笑声和诡异的邪功已经出卖了你。要不是你刚才歇斯底里的大笑,我几乎忘记了猎头狂人的怪笑。”关汉云一脸的愠怒。“你这是以卵击石,结果是自取灭亡!”紫逍道。
“我关汉云小人一个,死不足惜,但我无法容忍杀父仇人如此嚣张的站在我面前自己却无动于衷!”关汉云这样说。“那你就去死吧!”紫逍将长枪一收,关汉云不由自主的倒向对方,迎向他的是紫逍的右脚。关汉云中招,像只断线的风筝向后飞去,最后“咚”一声趴倒在地上。他腹部吃了一脚,下巴又重重摔在地上,顿时眼冒金星,全身酥软。
“大哥——”关汉锋急忙上前扶起关汉云,“大哥,你怎么那么傻,我们斗不过他的。”
“你弟弟说得没错,快退下,别做无谓的伤亡。”方运来也提醒关汉云说。
“我今天本来不想开杀戒,你们为什么要逼我?”紫逍大声说。
“你杀的人还少吗?为了修炼邪功,你必须以吸食人血作辅助,这就决定你是一个双手沾满血腥的杀人魔,你还打算逃避这个事实吗?”方运来也大声说,此时他的穴位仍未解开,只能动口不能动手。随后纤芸扶着受伤的赵仁来到运来身边,这才替他把穴道解了。
紫逍听了运来的话,回应说:“我不是猎头狂人,我从不滥杀无辜,除非生命受到威胁。倘若你们非要把我当成猎头狂人,我也决不手软!”
“这个魔头太可恶了,不但全盘否认自己的罪行,还要含血喷人,颠倒是非黑白……”柳纤芸虽生气却也只能咬咬嘴唇,怒目而视,她心里明白硬拼不会有好结果,这一点她深有体会。
“宋大人,”方运来对身边的宋征说:“麻烦你先派人把我朋友送到安全的地方,我留下来先拖住他。”宋征点了点头。他说:“可以,只是你一个人留下恐怕会有危险。”“不会,此人很重视自己的形象,如果我不激怒他,估计没有什么性命之忧。柳姑娘,你也跟赵仁一起离开,越快越好。”方运来最后对纤芸说。
方运来话音刚落,又听到紫逍洪亮的声音响起:“不想死的现在走,我说过不会滥杀无辜,但赵仁必须留下性命,他可是个该杀之人!”
“你们都退下吧,他的目标是我!就等我和他来个了结。”赵仁说完,挺起胸膛,他不顾纤芸和运来的阻拦,毅然又踏上了擂台。他手中没有剑,纵使有也是一把废铁,毫无利用价值,他要同紫逍拼内力!
所以兵卒已退了下去,关汉锋也将关汉云扶下了擂台。现在,四方的擂台又只剩赵仁和紫逍相互对峙着,场上一片肃杀的气氛。
“赵仁,你以为拳脚功夫能打败我吗?”紫逍轻蔑的道。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神功盖世,现在我有伤在身,但如果只拼内力的话,我未必会输给你,你是否敢接受这个挑战?”赵仁对紫逍说。
“你居然要和我比拼内力?这恐怕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试过便知,就怕你不敢!”赵仁用手抹了一下嘴角渗出的一丝鲜血,紧接着大喝一声:“放马过来!”紫逍运劲汇聚力量至双掌,“好!接我这一招!”话音刚落,整个人向着赵仁呼啸而至,双掌收在腰间蓄势待发。
“赵仁他疯了吗?他根本接不下这一掌!”方运来说话的时候已是一身冷汗,他只能默默祈祷奇迹的出现。
“碰”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赵仁及时以双掌相迎,二人瞬间已合二为一,双掌交接,一时之间谁也占不了上风。这一掌,紫逍用了不到五成功力,他以为这足以把赵仁五脏六腑都震碎,不料,赵仁双臂一振竟将他向后推出!紫逍先是一惊,暗道:“想不到这小子后劲十足,看来得出真功夫才行!”这样想着,他一下字将功力发挥到极致,企图一击必杀对手。这回轮到赵仁向后滑移,汗水已经浸透了衣裳,他感到自己被一团烈火包围着,皮肉都感到隐隐灼痛。
方运来和柳纤芸在台下看得焦急,几乎就要上去助阵。赵仁被推至擂台边艰难地稳住了脚,方运来和纤芸都松了口气,至少说明赵仁还没完全出于下风。
“趁现在应该给他致命一击了!”方运来说话间,手中的一枚无影针已经射向紫逍的太阳穴,他本以为这一着会彻底将紫逍击溃,因为紫逍正全神贯注和赵仁抗衡,照理说,这个时候谁乘虚而入都能得逞。结果他错了,听到“叮”的一声,无影针打中了目标,却似撞在了一块生铁上,立即被反弹落地,这一着完全告吹了。
紫逍虽然没有损伤,却能清楚感觉到自己收到袭击。这一下激发了他的杀意,应该说杀意更浓了,他怒火中烧,如火山骤然喷发,且一发不可收拾。听到他狂啸一声,同时双臂使劲往前一振,赵仁终究没能抵抗住这一波冲击,“哇”的一声喷了一口鲜血,身体犹如一个断线风筝飞出了场外。
紫逍神气十足的模样挺立在擂台上,此刻他的眼神似乎无视所有人。那些胆小的官兵几乎就要缴械投降,现在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方运来倒是镇定得紧,他正努力想一个破除大敌的方法,但任凭他再聪明,此刻还是没能想出什么来。赵仁被震出了擂台,掉进了官兵的领地中。柳纤芸早已惊得目瞪口呆,芳容失色的她正要去找赵仁,却见人群中让出了一条通道,长长的通道上分明见到一个倔强的少年正徐徐步向擂台,他走得很慢,却没有停下来,直到重新踏上那个四方的擂台。正如众人所见,赵仁又回来了。在他身上,已经感觉不到强者之气,再怎么看也是个伤重虚弱的落魄剑客,说他是剑客,因为他手中有剑,他又重新拾起了掉在地上的剑!
“你这小子倒是挺耐打的。今日就算你有九条命同样不够死!”紫逍话毕,已在摩拳擦掌。“我今日要以剑圣传人之名将你就地正法!”赵仁说话间,战斗力似乎又回复了,他知道平时的努力没有白费,修炼的上乘心法已经快到了极限,此刻他浑身都是劲,真气旺盛,充盈全身。剑已经抬起,“这次,让你尝尝穿心式的威力!就等我帮你平复颤抖着的心,如何?”赵仁对紫逍说。
“就凭你那把破剑便想伤得着我这金刚不坏之躯?该颤抖的是你才对!”紫逍高啸一声,人已化作一头恶狼向赵仁疾奔过去。赵仁盯着迎面而来的紫逍,心中默念:“我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刺中目标!”于是他集中精神,那一刻,天地悠悠就只剩下自己和对手两人。赵仁和手中长剑已融为一体,刹那间化作一道飞虹,只见白光一闪,没人看清那一瞬间的奥妙。此刻,赵仁和紫逍已经交换了位置,二人背对站着,再看紫逍,脸上的惊恐与痛苦之情一览无遗,他的肩头处赫然插着一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