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节
赵仁注意到这个白衣女子的身旁摆放着一柄剑,想必是江湖中人,却不知为何自我保护意识那么差,竟然孤身只影睡在室外?赵仁没有多想,他只用手轻轻拍在那女子的肩上,叫了声:“姑娘……”意料之中,赵仁这一拍一叫,终究还是惊醒了她。或许是本能反应吧,白衣少女刚醒过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取剑,赵仁见她右手已将剑握紧,没等她作出下一步反应,迅速将她右手制住,忙道:“姑娘莫冲动,我没有恶意!”
白衣少女猛地回过头来,半侧着身子,和找仁打了个照面。此时,赵仁第一次看清了她的容颜,只觉得心中闪电般的惊了一下,不为别的,就因为那少女实在长得太标致,犹如天仙下凡!她的脸蛋,她的眼黛,她的睫毛,眉毛,还有嘴唇……哪一部分都无懈可击,那种美中散发出高贵的气质,叫人不敢亵渎。就在一瞬之间,那少女的魅力几似魔力一般俘虏了赵仁的心。他不禁暗叹:“此美只因天上有,人间今日幸得见啊!”
赵仁正在欣赏少女美丽可人的容颜,虽然只是极短的时间,他一时忘了自我,以至没提防,被少女一个转身反将他制住,自己的肩上架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剑刃离他的脖子只有好发之间距。
“姑娘你这是干什么?”赵仁倒是不相信这个天仙般的少女会对自己不利,故不紧不慢的说。“我……我要杀了你!”
执剑的少女表情有点扭曲,略显愠怒的说。
“冷静,我只是路过,怎么开口便要杀了我呢!”赵仁并没有生气,也没有生气的理由,听到少女说要杀他,反而觉得此人有点可爱。“你偷偷摸摸的在我背后想干什么?”赵仁笑了笑,说:“我怕你有危险,所以想把你唤醒,以为刚才我见到一个可疑之人出没在附近,现在可能还在暗处窥视着我们!”
“什么可疑之人?我倒觉得你有点可疑,难道你不知道最近有猎头狂人在这附近作案吗?你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子还不回去睡,在这游荡什么?”少女称赵仁是“小子”,显然有点高傲的意味。赵仁听了,反问道:“哦?猎头狂人那么可怕,不知姑娘为何也敢睡在这里?”
“我武功好,当然不怕,怕的是那些牛鬼蛇神!”少女自信的说。赵仁不禁笑了笑,道:“不要说什么鬼神,是人都能取你性命了,亏你刚才还睡的那么沉,如果来的是那位猎头狂人,恐怕姑娘你便要香消玉损了……哈哈……”
“你不相信我?那算了,量你也不敢对我无礼,这次就放了你吧!”少女说完,收回了手中的剑,又补充说:“正如我刚才所说,猎头狂人很可能就在附近,别说我不提醒你,如果你只是路过的话就快点离开这里为妙。”
因为赵仁这次出行没有带剑,故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他身怀绝技。赵仁心里觉得好笑,又知道是情理之中,他对少女说:“这个你就不必替我担心了,我倒想请问你为何会一个人来这么危险的地方?”
“我……”少女欲言又止,顿了片刻,接着说:“我就是来让猎头狂人伏法的咯……”
“姑娘是捕头?这是你的职责吗?”赵仁这样问。“当然不是!习武之人,为民除害,这也算是分内事,你连这都不懂?”少女道。
赵仁心里对这名少女生了几分敬意,他说:“是的,姑娘一身正气令在下佩服!”
少女又说:“我在此候了半天,都没见过半个可疑的人。我想这猎头狂人也忒没胆,见了我像老鼠见了猫似的,一点不爽利,干嘛不现身和我痛痛快快的过几招?”
赵仁笑道:“敌人不清楚你的虚实,自然不会轻易出现,而且我觉得一个人真的要作案的话不会在同一地方呆太久,或许早就走了也说不定。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这个猎头狂人有多狂?你确定他是武功好手吗?”
“武功当然好啊,有几个身手不错的官差自告奋勇到这里巡逻都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后来便没人敢来了。”少女答。
“这么可怕?”赵仁假装很吃惊的样子,他心中萌生了一个念头:我要将这个猎头狂人揪出来!
少女道:“知道怕了吧?趁现在猎头狂人还没出现,赶快离开这里……”赵仁暗想:“我还巴不得他现在出来呢!”他对少女说:“这个狂人确实要除,只是你在这里根本等不到他,我们得想个办法引诱他出来!不过前提得你和我配合。”少女望着赵仁,将信将疑的问:“你有办法请到这猎头狂人出来?”
“办法总是有的,不过我得先了解这个猎头狂人的作案手段和行为习惯,最重要的是他究竟会不会再来这里?”赵仁说。
“你这不等于白说吗?这个狂人行踪不定,我也是抱着侥幸心理来到这里的。”少女这样说。
“看来要想会一会这个狂人还得花点心思!现在线索太少,我觉得要多收集点他的信息才行……”赵仁这么认为。少女不耐烦的道:“跟你说话真是浪费唇舌,我要走了……”赵仁笑道:“既然你对我没信心,要不我们来比一比,看谁先把猎头狂人揪出来?”
少女回应说:“我看还是算了,这个杀人狂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免得你到时碰上他却赔了自己的性命。”
“难道姑娘如此关心在下,我又岂敢轻生?不过,如果我真的死了也只能说自己无能,因为怕死而退避这不是助长了邪恶的气焰吗?”赵仁这样说。
少女稍微思考了下,然后说:“你真的要插手此事,我也只能由你。我还想问你一句,你修的是哪门功夫?”赵仁就知道对方一定会有此一问,他也不打算隐瞒,于是答道:“和姑娘一样,练的是剑道。”
少女心里觉得好笑,差点没笑出声来,她说:“你修的是剑道?连剑都不带的,我可不敢恭维一个不带剑的剑客!”
赵仁心想:的确,曾经他失去了武功,一段时间没带剑,那是情理之中,但现在的他也有不带剑的理由,那只有一个:无剑胜有剑!只是一般人根本无法接受,一个人剑术高到一定程度,竟可以剑不随身,心中有剑,无形更胜有形。
赵仁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他也不打算向她解释。又听那少女说:“你老是笑什么?本事不是口头说出来的,我劝你还是不要插手此事,你该去什么地方就去,不要在此逗留啦——”
赵仁听到“该去什么地方”,不禁心中感到一阵触动。片刻,他才说:“我该去什么地方?这真是个问题,敢问姑娘又要往何处去?”少女答:“我和师傅分开之后,便一直在找她,已经好几天了,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赵仁说:“你这不会是迷路了吧?你师傅是谁?住的地方离这里很远吗?”
“你一次问这么多问题,我只会回答你一个,我从很远的地方来,如果找不到师傅,我没办法回去!”少女这么说。“原来如此,我了解了。你放心,我可以帮你这个忙。如果不嫌弃就由我送你回去好吗?”赵仁提出建议。“不要!”这便是回答。赵仁没想到自己一番好意,居然被对方闪电般的拒绝了。
“真的不要?那我走喽——”赵仁试探性的说。
“如果你真的想帮我,可否借我点钱?下次见到你的时候我便还你。”少女向赵仁提出了这样的请求。
赵仁又一次感到意外,他说:“当然可以。”说完,赵仁将身上的钱分出一半,递给少女。虽然不多,但十多天的路费和吃喝费用都完全够了。“这些够不够?”赵仁问。
少女也不推辞,只是领了一部分,其余的还给赵仁,她说:“这就够了,你放心我一定会还的,要不你告诉我你住哪里,下次再来的时候我便还你。”
“哈哈,不用还的,我现在也不缺这点钱,只要能帮你顺利回去,就当时见面礼。”赵仁说的豪爽。
少女正欲说什么,却被赵仁叫住了:“姑娘小心身后!”此际,在赵仁眼前,就在十米之外,站着一个挂着披风的黑衣人,正是刚才一闪即没的不速之客。赵仁终于看清了这个人的脸是隐藏在一张白色面具之下的,难怪会觉得如此苍白冰冷。
少女也转过身来,同样见到了面具人,她第一时间便做出判断,此人正是猎头狂人,因为他分明看到面具人手里提着一个人头!
“猎头狂人!”少女意外的惊呼了一声,随即本能地亮出长剑。“等我来!”赵仁说完抢在少女前面,身子凌空一跃,已逼近面具人。
“喂,你怎么就空手冲上去呢?危险……”少女紧跟着也提剑攻向面具人。
赵仁手中没有兵刃,他只能靠自己的拳脚来对付敌人,以他的武学修为,应该不会吃亏才对,因为对方也同样没有兵器。可是,他没能料到,敌人压根儿就没打算要和他动手,只见面具人迅速的用手一佛,顿时空气中弥漫了一种诡异的粉末。赵仁心知不妙,立即闭气,却也无济于事,只因已经迟了,他开始意识模糊,尽管努力想唤醒自己,最终还是没能做到,片刻之后只觉眼前一黑,昏睡过去。可怜的白衣少女也没能躲过厄运,只是比赵仁晚一点倒下。
……
面具人显然是有备而来,他用阴险的手段放倒了赵仁两人后,从容的从怀中摸出另一只白色面具,这次是戴在赵仁脸上。他将手中人头也扔在了赵仁的身旁,其目的不言而喻。
面具人刚离开不久,后面急急赶来几名官兵……
约莫一个时辰过去了,昏睡着的少女渐渐醒了过来,她感到昏昏沉沉的,吃力的从一张床上起来,四周环视了一下,发现自己处在一间陌生的房间中,床边豆大的灯火随风晃动着,风从床边的一个小窗吹进来,外面还是漆黑的,显然还没天亮。
“我这是在哪里?”少女心中暗道,“头好晕……”
这时,进来一个穿着官服的老者,他见到少女已经做了起来,便走过去,对少女说:“姑娘总算醒了,这里很安全,外面有人守着,不用担心会有人对你不利。现在可否告诉我你是怎么和猎头狂人碰上的?”
“猎头狂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我的头很晕,我这是怎么了?”少女感到惘然,脑子里一团糟,无从回答老者的问题。
老人又说:“我已经找大夫看过了,你身体无大碍,只是有点虚弱,现在看到你醒过来我倒放心多了。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这个问题再简单不过了。”
少女虽然脑子不清醒,但过了一会还是将自己的名字报了出来:“我叫……柳……纤芸……”
老者道:“柳姑娘是吧,不用着急,你就多休息一会,一定很快可以想之前发生的事。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得去看一下那个嫌疑人。”说完,老者便转身欲离开。“等等……”柳纤芸忽然想起了什么,忙把老者叫住:“你说的那个嫌疑人是谁?”
老者回过头来,回答说:“一个戴面具的男子,长得挺俊的,真是人不可貌相,他极可能是通缉已久的猎头狂人哪!”
柳纤芸一听,心中焦急,因为她可以肯定,真的猎头狂人早已逃之夭夭,于是忙解释道:“老伯,我想起来了,当时我见到真正的猎头狂人,只可惜没能降伏他,反被暗算了。和我一起目睹狂人的还有一位朋友,他也遭了暗算,所以我肯定你所说的嫌疑人是我朋友,他绝对不是什么猎头狂人!”
老者听后,静心想了片刻,之后对纤芸说:“柳姑娘,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我乃当地的县令,只能说会公平处理,但最终得看上级指示。所以我务必将此人送城内候审,到时你可以出堂作证……”
纤芸听到这里,已经觉得不耐烦,她说:“用得着吗?大人你这么做只会浪费时间,让真正的犯人逍遥法外继续作案,却让无辜的人在狱中受罪,而且……而且现在官场没几个好官,错判误判屡见不鲜……大人,我不是说你,别见怪,不过请你相信我,我朋友真是无辜的……”
老人道:“你那么确定他是你朋友?那他为什么戴面具?这是他的习惯吗?”
“这……”纤芸一时无言以对,“大人你是怎么找到他的?”县令说:“他就倒在你身边,当时我们都认为是姑娘你同他战了个两败俱伤。不过据人描述,他脸上的面具的确是猎头狂人戴的那种。”
“我知道了,一定是嫁祸,面具是猎头狂人后来才帮他戴上的。我说过了我们都遭了暗算……”纤芸这样说,她更加确定那人是找仁了,“大人,能否带我去看看那个人?”
县令摇摇头,道:“不行哪,怎么说他也是朝廷通缉的重犯嫌疑人,不便之处请姑娘见谅。”
“你……你这个县令时怎么办案的?就凭一副面具就怀疑他是猎头狂人,倘若是我戴了面具是不是也把我当嫌疑犯?”纤芸不禁怒有心中起。明知道赵仁是无辜的,却连见他一面都难。
县令应道:“姑娘你如此年轻貌美,怎么会做那种丧尽天良,血腥暴力的事呢?老夫自然不会怀疑你。”纤芸忽然觉得好笑,她侧身坐在床边,正对老人说:“你说过人不可貌相的,怎么又说这些话?不觉得很矛盾吗?”老人被纤芸这么一说,倒也结巴了,“这……这……怎么说呢?”
“好了,你只要告诉我他现在被关在哪里就可以了。”纤芸只问一个问题。老者很快就应道:“现在被关在附近的一个临时的地下牢房。姑娘问这个干什么?没我带你进去是不行的……”还没等他说完,纤芸便迅速点了他的穴道,令他一时无法动弹,除了嘴巴和舌头。“你……你这是干什么?”
“我不会让我朋友受到伤害,请你告诉我他的具体位置。”说完,纤芸还亮出了长剑,并且将其架在县令的肩上,显得寒气逼人。“即便像我这样的人也会杀人的,大人你会做了吧?”纤芸当然不会杀了县令,她只想让他明白,自己也同样可能是猎头狂人,县令草率的判断太过片面。县令虽然不怎么相信纤芸会对自己下手,但脖子旁那把寒光闪闪的剑促使他还是说出了赵仁被关的具体位置。
“从这里出去,往右走约摸半个时辰就到了。旁边还有一口井……”县令说出之后忽然觉得有点后悔了,他说的虽简单,但确实不假。
“好,谅你也不敢骗我,你就休息一阵吧!”纤芸在离开之前顺便点了老人的哑穴,让他一段时间内无法出声,这样她就可以避免不少麻烦。
一路上没有人阻挠,纤芸顺利来到水井旁的一个地下通道前。她停下步伐,发现下面有亮光,所以判断里面有人,并没找错地方。于是,纤芸无所顾忌地向地下深处走去,不久她就遇到两个官兵,一左一右站着守在狭道两旁。两个守卫发现有人进来,而且还是个如此美艳的少女,都觉得吃惊,其中一个先发问,他说:“姑娘从哪里来?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快离开!”
纤芸问道:“是否有一个男的被关在这里?”
“是,如果你想见他的话是不可能的,大人吩咐说此人极度危险,不能让人靠近他。姑娘你是他的什么人?不会是同党吧!”另一个士兵道。
纤芸冷哼了一声,说:“我不但要见他,还要带他走!”“你……你想劫狱?”两个官兵都楞了一下,随即准备战斗,将手中的兵器握紧了,提防对方的突袭。“得罪了!”纤芸的武功不算高,对付两个狱卒倒也游刃有余。她压根儿就不用费劲,轻松放倒两个守卫,让他们睡上一阵,自己径直往里面走。
纤芸发现一路下去,两边都是对称的小牢房,借着火光,她并没看见哪间牢房有人。大约走过了十几间牢房,终于也到了尽头,奇怪的是没有一间是有人的,这里除了刚才两个守卫就再看不到其他人了。纤芸有点后悔自己的鲁莽,现在要让那两个小狱卒马上醒来似乎有点不可能。
“刚才他们明明说过这里面确实关着人的,怎么会找不到呢?难道会有密室?”纤芸自言自语道。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前面这堵墙应该可以活动的,那么墙上应有开关才对……”纤芸站在石墙前,仔细观察着,还一边用手试探,希望能找到一条新的通道。过来一阵,纤芸几乎要放弃了,因为她越来越确定眼前只是一道平整的石墙,并没有人工动过手脚的痕迹。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把男人声,是个陌生的声音,来者显然不是赵仁,而是一个戴着半边银白色面具的男子,他突然出现在纤芸背后,说:“你找的人已经不在这里了。”纤芸当时感到惊讶,居然有人站在自己身后而丝毫没察觉。她急忙转过身,发现距离自己大约十步之外站着一个男子,他只露出左脸,右边脸是冰冷生硬的,因为那是快银白色面具。表面看来,此男子约摸三十岁上下,身形略显魁梧,说起话来洪亮而沉稳,真可以说声如其人,沉稳二字写在脸上,加上他目光锐利,又给人一种精明的感觉。
“你是谁?怎么一声不吭就来到我背后?”纤芸这样说,她对这位不速之客没什么好感,想到对方一定是来找麻烦的,反而对他有点敌意。
“县令都告诉我了,我急急赶来时想告诉你,不要伤害无辜,你要找的人我已经放了。”银面人说。
“你说什么?那刚才我还问了……”没等纤芸说下去,银面人插话说:“他们不知道。几乎每天都有人守在这里,但他们没权过问里面关着什么人,被带出去的又是什么人。再说他们也没有知道的必要,而且被关在这里的犯人都是临时的,过不了多久,都要被带走。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你刚才说放了他,是指无罪释放还是……”纤芸又问。“是的,我没有必要关押一个无辜的受害者。”这便是回答。
“你……你说的都是真的?”纤芸还将信将疑,她觉得有必要进一步确认。
“是的,我以捕快史风行的名义保证没有骗你。”原来说话的是大名鼎鼎的神捕史风行!
“啊?你是捕快?那武功一定很了得啦,你该不会为难我吧,我一开始就只打算救人,没想过要杀人,你身后的那两个只是睡着而已,我也没杀他们。”纤芸听了史风行表明身份后不禁感到有点压迫感。
“我不会为难你,你的解释我可以接受。不过,我觉得姑娘你这么做未免有点鲁莽,那个人对你很重要吗?”史风行这样问。
“反正我已经当他是朋友了,而我不会让朋友受委屈甚至受伤害。”纤芸回答说。
“既然这样,就请跟我回去见一下你这位朋友吧!他正等得急,要是看到你精神如此好,相信他也安心了。”史风行说。
纤芸:“他现在在哪?”
史风行:“你出来的地方……想不到是吧,你来的是远路,而我们走的是捷径。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待回去再作细议……跟我来吧!”“恩……”纤芸只得点头答应,和史风行一道回去见赵仁……
史风行和纤芸二人回到的时候,赵仁和县令正在屋内交谈。
“赵少侠,我们回来了……”史风行第一个说话。
“史神捕,你的轻功之高总令我觉得神乎其技。”赵仁对史风行夸赞说,他又望向纤芸,道:“姑娘,不,柳姑娘,很高兴看到你安然无恙,而且起色还不错。”“你都知道了……”纤芸说。“知道什么?”赵仁一时蒙在鼓里没能理解纤芸的意思。
“你都呼出我的姓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纤芸道。赵仁笑了笑,正欲回答,却有人代替他答了。“他姓赵名仁,剑术了得,可以说是武林奇才,同时又是位少年英雄,一年前,在幽冥山力除众邪,其美名远播,深入人心,如今已是清风庄的年轻庄主……”说话的是史风行。“史神捕你说太多了,我叫赵仁,一个江湖草莽罢了,什么少年英雄太抬举赵某了。”
“原来你叫赵仁,是不是仁慈的仁?”纤芸问。
赵仁点头道:“正是,此名是我自己起的。实不相瞒我原名叫赵傲天,柳姑娘还是忘记它,唤我赵仁就可以了,认识我的人都不会再叫我傲天。”
纤芸道:“好吧,就叫你赵仁好了。我还想跟你比剑,因为我正在寻求突破,总觉得自己的水平到了瓶颈,如果你能给我点灵感就好了。”
“乐意之至,有机会的,不过肯定不是现在,我们得先谈正事。”赵仁说。“赵少侠说的没错,趁着县令在这,我们先整理一下猎头狂人这个案子。”史风行道。
县令示意史风行和纤芸找个座位坐下,之后开始发言:“说到这个猎头狂人,着实令本官头痛。上面不断向下级施压,说要限期缉拿罪犯,我自然不敢怠慢,然而这个杀人犯简直就是神出鬼没,我们好几次报下天罗地网都空手而归,连他的毛发都碰不到,只知道他脸上戴着一副白色面具,也正因为如此,这个白色面具已深入人心,幸亏史风行及时出现,否则倒让赵少侠受委屈了……”
“单凭一个面具就认定是猎头狂人,这么外行,也难怪斗不过人家……”纤芸戏虐的说。
“好了,过去的事不再计较,我们现在是统一战线,应该同仇敌忾,想一下怎么才能将猎头狂人揪出来。”赵仁这样说。“对了,我很想知道你们是怎么被猎头狂人暗算的?照理说,以赵少侠你的内功修为应该足以抵抗对方的突袭。”史风行突然想到这样一个问题。
“我得出的结论是,对方的内功不在我之下,还有那种迷药绝非寻常。他这样做的目的已很明显,那便是嫁祸于我,自己好争取逃跑的时间。”赵仁应道。
“等等,你不觉得这样有点多此一举吗?假设他不这么做的话,也同样有充裕的时间逃跑,而当时的情形也用不着逃,以他的武功,连个兵卒都对付不了吗?”史风行分析道。
县令说:“这确实有点奇怪,这个狂人好像是自己找上门的,我们根本没料到他会出现。后来有人向我报告了情况,我才增加兵力去搜捕,结果一路追寻却空手而归,最终还是让他逍遥法外。”
“县令大人,我想问一下,这个猎头狂人作案有什么规律吗?在时间方面或者作案手法方面。”赵仁问道。
县令说:“这个……我也说不清,应该说没什么规律吧,杀人手法都是干净利索的取走受害者的头颅,这个是总所周知的。”赵仁又问:“我还听说经常有人失踪,这又是怎么回事?”县令听了,眼前一亮,似乎想起了什么,他说:“赵少侠这么一问我倒想起了奇怪的一点,那就是失踪了一天或者半天的人,他们都记不起发生了什么,而过了不久,他们的头都会被猎去,这其中的玄机,老夫是百思不得其解。”
“竟然有这事?”赵仁讶道:“也就是说,受害者之前都有一段失踪的时间?”县令说:“不是的,其中也包括没有失踪记录的,这就显得更难以揣摩了。”
史风行这时也发言道:“凶手的目的真是匪夷所思,我们暂且不要去想,只要抓到那个狂人,一切就水落石出了。这几天内,狂人可能还会继续作案,我们应该做好准备,待目标一出现,马上将其制服,不容他再从我们眼皮底下溜走。”
“我不这么认为,如果我是他的话,一定会有多远走多远,哪个傻瓜会明知道有陷阱还要钻进去的?狂人一段时间内史不会在这里出现的了。”柳纤芸这么认为。“恩,柳姑娘说的没错!史神捕,你这说话有点不专业啊,我认同柳姑娘的观点。”赵仁说。
“是的。”史风行道:“我的说话甚至无法让自己接受,不过这只是我的直觉。至于准确与否只有天知道。如果赵少侠相信我的话可以留下来助我一臂之力,相反,如果信不过我,那就只能后会有期了。”
“你的意思是想我留下还是离开?”赵仁问史风行。
“如果我回答你这个问题就太不够朋友了。”史风行笑道。“其实我又何曾不想同史兄聚聚旧呢?来日方长,还在乎多留几天吗?”赵仁已表明心意。
“哈哈,既然你叫我史兄,我就唤你赵弟吧。你能留下来我真的很高兴。”史风行这样说。
“你们究竟认识多久了?”柳纤芸好奇的问。
赵仁应道:“其实认识并不久,这是第二次会面,只是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已经彼此把对方当朋友了。”“对呀,赵弟确实是一个值得结交的朋友,要是哪个女子嫁给他一定会很幸福。”史风行感慨的说。“史兄,你大可不必将话题扯得太远……”赵仁提醒史风行说。
“我不明白你究竟欣赏他哪一点?”柳纤芸这样问史风行。史风行顿时为之一愣,他没料到纤芸会这样问,他想了片刻但没想出什么,他只是说:“这个问题我想不必回答,相处久了你就会有答案。即使相处不久,你或许也会有答案。而且柳姑娘你不是为了救他焦急万分吗?我觉得你是多此一问了。”“我……”柳纤芸美丽的脸蛋上显露出几分尴尬之色,“换成其他人我一样会救他的,这是原则问题,我不会让无辜的人受伤害。”
听到这里,赵仁说:“不管怎么样,我得多谢柳姑娘的关心。其实找某不图任何人的欣赏,我所做的每一件事和坚决不做的事都是内心的驱使,做与不做全在一念之间,根本不会考虑别人对自己的评价。所以我也会有受人指责的时候,史兄不要太抬举赵某了,我怕听多了这些话做事会变得畏首畏尾的。”
史风行对赵仁说:“我对赵弟有信心。如果你不喜欢听就当我没说,不过我肯定我所说的都是真心话。”
“对了,柳姑娘你有什么打算?还是计划留下来跟我们一起缉拿狂人?”赵仁只好转移话题。
“我也想对付这个狂人,同时还想见识一下你的剑法……”“那太好了,我们联手的话,胜算就大了很多。”赵仁喜道。“是的,你们还可以趁此机会彼此培养一下感情。”史风行打趣的说。
“你这话时什么意思?我绝对不会喜欢他.。”柳纤芸表情有点扭曲,似乎对这句话很敏感。
“呵呵,我看两位都是习武之人,长得也都标志,所谓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啊。如果一个未娶一个未嫁,那么……”这时候县令也附和史神捕,没等他说完,便被纤芸打断了,她说:“不要说了,我说过不会对他又非分之想,你也不准对我有非分之想,否则我便杀了你!”最后她是针对赵仁提醒他说的,说完她站起来,扭头便走了出去。
“唉,你们说太多了。我出去向她解释。”赵仁说着也跟了出去。史风行无奈的摇摇头,自言自语说:“这女孩性情也太怪了。”“呵呵,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样的,老夫是无法理解的了……”县令这样说,同样一脸无奈的表情。
赵仁紧跟在纤芸身后,但还没打算要跟上她。
“柳姑娘你这是要去哪?”赵仁问前面的纤芸说。
“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你怎么还跟着来?”纤芸头也不回生气的说。“外面危险,我怕你会遇上猎头狂人。”赵仁说。“我不要你关心,你走吧!”纤芸仍不愿原谅赵仁,事实上,赵仁什么也没说,这只是纤芸的一种错觉。
没办法,赵仁只得说:“柳姑娘,那你也总得还我银子再走吧?”果然,纤芸听了之后停下了脚步,随后,她转过身,从腰间取出一袋银子,径直走向赵仁,“银子还你,以后当我们没见过面……”赵仁始终没有伸手接纳这袋银子,而是慢慢从口中吐出几个字:“你终于回来了。”
赵仁说的不紧不慢,很有亲和力。纤芸望着满脸期待的赵仁,愣了片刻,可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她将手中的银钱扔在地上,转身便欲离去,这个时候,赵仁不得不出手挽留了,他右手迅速向前伸出,发劲握住纤芸的臂弯。
“你……你这是干什么?放开我……”纤芸又气又急,“你弄痛我了……”赵仁听了即时松开了手,他知道自己太冲动了,于是道歉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希望你不要走,我只想帮你,真的。其实你不必听别人的胡言乱语,我保证我赵仁绝不会对柳姑娘有什么非分之想,我只是想同你交个朋友。我这个人缺点是不少,但我至少不会让你觉得我讨厌。你好好想想,刚才在屋里我一句话也没有说,我朋友说的话可能对你来说有点敏感,但他也没什么恶意。还有县令,我相信他们都是希望你得到幸福。只是我朋友还不知道我的心早已有所属,我这次出行的目的也是为了赵她……”
“你的意思是你已有心上人了?她现在在哪里?”纤芸回过身来,好奇的问。赵仁说:“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怎么找?”纤芸追问道。
“或许……或许已经没机会再见到她了……”赵仁显然有种失落感。纤芸也感觉到自己问太多了,她说:“对不起,我问太多了……”“没事,如果你想了解详情,我还是会告诉你的。”赵仁这样说。“不……不用了,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如果当我是朋友就不要说了。”纤芸连忙推辞,她不愿赵仁沉浸在过去的痛苦中。“我当然把你当朋友,那你呢,有没有把我当朋友?”赵仁问。
“恩,其实我早已把你当朋友了。”纤芸答道。
“这样就好,现在跟我回去吧。先在这里呆几天,过后我带你去找师傅,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赵仁建议说。
纤芸没说什么,只轻轻点了点头。于是,赵仁便成功劝服纤芸留下了,二人回到老地方。见到纤芸回来,风行和县令都很高兴,四人又共聚一室,寒暄了一阵,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之后便各自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