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一节
赤龙幻月2021-05-13 09:277,187

  这是三天后的一个傍晚,赵仁已经留在此地三天多了,正打算明天离开的计划。这个时候,赵仁,纤芸还有史风行三人在共进晚餐,县令因有事离开了。三人都填饱肚子后,赵仁有点不舍的说:“史兄,过了今晚不知几时才有和你相聚的机会了,现在肚子是填饱了,但总觉得不尽兴,如果史兄有雅兴的话,待月亮出来,我们再畅饮一次,不醉不休怎么样?”

  “好,月下与君共酌,还有美人相伴,何乐而不为?”史风行应的爽脆。“这杯中之物还是别沾太多的好,我才不和你们疯,还不如去睡觉养好点精神。”纤芸这样说。“我想今晚夜色一定很美,柳姑娘就算不陪我们,也该珍惜这良辰美景,那样你心情都会好很多,难道不是吗?”赵仁对纤芸说。

  “是的,今晚夜色一定很美……”史风行认同赵仁的话。“得了得了,别以为我酒量很小,只是我不喜欢饮酒,我可以陪你们喝,就怕你们比我先醉。”纤芸神气的说。“哦,柳姑娘真够朋友,就你这勇气已经令我深感佩服了。今晚就测下你的酒量如何,假如我比你先醉,以后史某就摘下这半边面具……”史风行这样说,他显然对自己的酒量信心十足。

  “对了,冒昧问一句,这半边面具是何时戴上的?这又是为什么?”赵仁好奇的问。史风行笑了笑,他说:“我已记不清什么时候了,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事。我的脸受了重伤,右边的脸算是毁了,从那时开始我就一直戴着面具。至于怎么受伤的,不说也罢,我只能透露这些了。”

  “我只随便问问,得罪之处多多包涵。”赵仁说。

  “没事,你问这个问题证明够朋友,如果不是和我混的很熟的话,一般人是不敢问的。”史风行道。

  “呵呵,史大哥的脸确实是蛮凶的,多了这半边面具之后简直说得上是冷峻,人家怎么敢问这样的问题?恐怕连交谈都不敢吧!”纤芸打趣的说。史风行同样只是笑了笑,他也不否认纤芸的说话,不过他还是为自己开解道::“这是作为一名捕快的优势,你想我这副模样多够杀气,犯人见了我吓得都动不了,还不束手就擒?”

  “哈哈,说的也是!”纤芸觉得有趣,笑着点头认可。

  “啊,对了,今晚有件事我差点忘了。”史风行突然这样说。“什么事?”赵仁问。“县令昨天告诉我一件震惊的事,几天前有人失踪了,后来又神秘的回来。县令希望我能找到那个人谈谈,并且确保他的安全。”史风行郑重其事的说。“什么?”赵仁和纤芸都为之感到震惊。赵仁连忙追问:“具体什么时候失踪的?”

  “就在你来这里的那天早上失踪的,没过一天,他便又出现了。本来那人的妻子不打算报案,但又怕其丈夫遇害,终于还是将事情向县令汇报了。我也是昨天才收到消息,今天是失踪后的第三天,我怕他会遇害,有必要约他谈谈,且尽力保护他。”

  “听你这么说今晚是无福消受了。”赵仁叹了口气,又说:“不过,办正事要紧,我留下的目的不也是这个吗?所以我完全可以接受,我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多谢你的支持,我现在去准备一下,稍后再见。”史风行说完就急急离开了。

  “这史神捕也真搞笑,刚才说和我拼酒,现在突然像个逃兵似的?”纤芸待史风行走后对赵仁说。

  “这是他的职责,史神捕不是那种找借口逃避的人。还有你的正义感哪去了?你不是也想将猎头狂人正法吗?这个时候也应该做点什么了。”

  纤芸:“如果没意外的话,我们明天就离开了,就一晚时间究竟能干什么?”

  赵仁想了想说:“恩,不用多考虑,一切服从史大哥的意思,我们稍等一下很快就能见到他。”

  “你在这慢慢等吧,我出外面走走……”纤芸说着便准备离开。“也好,别走太远了,免得到时找不着你。”赵仁没打算要陪同纤芸。“放心,我一定比史神捕回来的快。”纤芸应道,人已经不在屋内了……

  一个时辰之后,赵仁正在屋内打坐练功,这几乎是他每天的必修课,为了使自己的内功得到巩固和加强,他就必须坚持修炼。不久后,房门打开了,进来的不是史风行而是纤芸。

  “你在练功啊,史大哥呢,怎么没见到他?”纤芸问赵仁。赵仁从修炼状态恢复过来,回答说:“你果然比他回来的要早,我还没见他回来过。”

  “史神捕真没时间观念,叫我们稍等却迟迟不出现,究竟在搞什么啊?”纤芸埋怨的说。

  “我回来了。”史风行声到人到,“让你们久等啦,现在可以动身了,一起跟我过去会一会那个几天前失踪的人把!”

  纤芸道:“史大哥,不就是去和他聊几句吗?为什么要劳师动众的,难道会有危险?”

  “恩,你说对了,我们不单止要问话,还得全力保护他。这几天内,他极可能成为猎头狂人的目标。所以我已将此人移至一个安全的地方,外面都有卫兵守着,看这次猎头狂人再怎么下手!”史风行郑重其事的说。

  “不过,这也还不安全,以猎头狂人的武功,区区几个兵卒怎么守得住他的猎物?”纤芸表示担忧。“你的顾虑是正确的,所以我们现在要赶去为守卫分忧,迟了恐怕会误事。”史风行正色道。

  “既然如此,我们还等什么?马上出发吧!”赵仁建议道。“带上你们的兵器,跟我来……”史风行先行一步,赵仁和纤芸都带上剑,随后跟上……

  他们所要去的地方并不远,很快三人便来到附近一座山的脚下。这个时候已有两名兵卒守在路口,这是上山的唯一一条便捷的路径,要是想另觅出路上去,除非你轻功非常好,否则就是空谈。三人一路向上……

  “我们沿着这条山路上去,在山顶会有一间木屋,我们要找的人就在里面。”史风行领着赵仁和纤芸,开始沿着山路往上行。“县令会来吗?”赵仁途中问史风行。

  “他不来了,现在这件案子暂时由我来调查。”史风行回答说。“有史神捕出马,自然令人放心。县令完全可以去渡假了……”赵仁打趣的说。“哪里,县令他很忙的,他要处理的事务比我多的多,而现在这个案子搞的他焦头烂额,换成是我都不想再干下去啦,我完全可以理解的。”史风行这么说。“现在巨大的压力转移到你身上了,可要加把劲了。”赵仁说。“其实我一直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史风行说。

  “你们不要说了,我觉得前面有点不对劲……”

  不觉间,三人已经到了山顶。夜已经悄悄降临,借着月光,赵仁和史风行都目睹了不远处的一间木屋,但更引人注目的是木屋前分明躺着数名官兵,此时不知是死是活。纤芸所说的不对劲也正因为她注意到了这点。

  “糟了,我们来迟了——”史风行急步迎上去,俯下身去检查这些倒地的官兵。“只是昏了过去。”这是史风行得出的结论。“这么说……里面的人岂不是……”纤芸不敢往下说。“很可能已身首异处……”赵仁替纤芸说了。“门我是从外面锁上的,没有破门而入的痕迹,窗户我记得也是关死的,应该没人进去,但愿他还活着……”说着,史风行从怀中摸出一把钥匙,利索地将门锁打开。在木门被推开的一刹那,映入三人眼帘的是一具骇人的无头尸!他们之所以看的如此清晰,那是因为靠近尸体的一张方桌上点亮着一根蜡烛,火光在这充满死亡气息的室内跳动着,犹如死神在张牙舞爪,使周围的气氛变得越发凝重和恐怖。这个时候,在火光和月光的映照下,窗外呈现出一个冰冷的面孔,面孔上有一双深不见底的眼正凝望着室内的三人,正如三人的眼睛也注视着它。三个人看到的是一副冰冷的面具,而这恰恰是猎头狂人的象征!猎头狂人就在窗外!

  “你们看那边……”纤芸的手指向左边的一个开着的窗,赵仁和史风行也早留意到了。因为他们所站的地方离那个窗比较远,史风行并没冲上去,只是迅速以手劲朝着窗口打出一个暗器,听到“嗖”的一声,暗器打出之后,好像没有命中。“让他逃了……追!”眼见目标消失了,史风行急忙展开轻功,从窗口跟了出去。赵仁和纤芸也跟着从窗口跳到屋后。

  “这厮好轻功,一下子便不见了踪影……”史风行环视着四周,除了看到一些平凡的景物,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奇怪,这屋后和左边都是悬崖,凶手往哪个方向逃去?”赵仁惊讶的发现刚才猎头狂人消失的方向竟是悬崖。

  “没错,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跳到对面的山上,不过,从这间距来看,一般人肯定做不到,连我也没有把握。”史风行这样分析道。

  “要从山这一头跃到对面的山,中间隔着一条大裂缝,要完成这么高难度的动作,轻功再高恐怕也难做到。能做到得江湖上应该也不会很多。难道这个猎头狂人真是深藏不露的高人?”赵仁提出疑问。

  “还有一个可能,或许他真的跳下了悬崖!”纤芸这样说,尽管自己也觉得荒谬。

  “你是说狂人畏罪自杀?”赵仁问。

  “柳姑娘说的没错,如果是早有准备的话,从这里跳下去也未必会死。”史风行这样认为。

  “如此荒谬的想法真的很难让人接受。而且还有一个问题,狂人为什么要在我们面前出现?他本来完全有时间逃走的。”赵仁又提出一个疑问。

  “难道……他想取回某些东西所以不能走,却无意间被我们发现了!”纤芸猜测道。

  “聪明的想法,极有这个可能!”史风行认同纤芸的观点。“既然这样,我们应该回屋内搜索一番,应该会有新发现。”赵仁建议说。“屋内确实要好好调查一下。”史风行也这样认为。于是,三人重新回到室内。尸体倒在方桌旁,几乎正对着木门,而窗户肯定是从里面打开的,除了这个开着的窗便没有其他进出口了。死者的头明显是用刀切下来的,且凶手很在行,没有留给死者挣扎的机会,几乎是瞬间就取走了死者的头颅。

  “一般人用利器将人的头割下,四周一定会溅上不少血,但这里的血都是直流下来的,墙上,地上几乎都没有血飞溅的痕迹,这是为什么?”赵仁观察了现场,觉得奇怪,于是便问史风行。“可以肯定一点,凶手用的是一把利器没错,而且从其平整度来看,凶手将头颅切下的时间几乎是瞬间的,可见凶手力度之猛。至于你这个问题我也很想知道答案,不过应该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因为这只能分析出凶手的作案手段,要我猜的话也能猜出几分。你忘记狂人是披着长披风的吗?他可以用阔大的披风将死者的头裹住,再用手刀从其颈部将头取下,那样血就不会四溅了,不是吗?”史风行分析说。

  “听你这么说,确实有道理,这只是凶手的作案习惯,我们应该从作案的动机来分析。不过现在的线索实在太少,这间屋子又没什么特别的,就一桌一椅而已,从何查起?”赵仁感到惘然。

  “我总觉得有点不自然的地方……究竟是哪里呢?”纤芸好像想到什么,一时却整理不出头绪。

  史风行说:“不用急,现场的情况我们都记下来了,只要对破案有关的线索我们都不会错过。这个现场暂且保留,待会我会遣人将尸体处理了,再做些善后工作。虽然我们来迟了,没有擒住凶手,但我还是感谢赵弟和柳姑娘的支持,任何时候,只要你们对此案有何新发现都欢迎向我汇报,同时我会很感激你们的。”

  “我会的,这恶魔一日不除,百姓就不能安宁。只是这个敌人确实强大的令人生畏,恐怕其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赵仁不禁担忧,此刻也是一筹莫展的神态。“赵弟不必烦心,时间总有一天会将谜题揭晓的,至于时间的期限恐怕难以把握。乐观一点吧,相信我的能力。同时也要相信你自己,还有柳姑娘,你们都很聪明,我倒是显得较为笨拙了。”赵仁笑了笑,说:“史兄见笑了,我认识一个朋友,他很博学而且很有慧根,是个不可多得的奇才,也可以说是个出色的谋士,如果他在场相信一定会给我们很多有用的信息。要是拿他来比,我就是明月下一只萤火虫了。”史风行道:“这么说,我倒很想结识一下你这位朋友,倾听下他的高见。”

  “可以的,我们明天就动身去找他,如何?”赵仁应的爽快。“未请教你朋友的威名?”史风行问。

  “哪有什么威名?我朋友姓方,名运来,是个淡薄名利的怪书生。”赵仁答。“哦,方运来这个人我还真没听过。好吧,今晚收拾行李,明天一起拜访他,继续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线索可寻了。“史风行已表面了自己的态度。随后三人做了些善后工作,接下来便是打点行李,准备明天一早出发,目标——杭州。

  方运来这个人确实是绝顶聪明,不过,他似乎不急于施展自己的才智,从他的举动就可以看出。以他的满腹经纶,兼几乎过目不忘的超凡记忆,随便考取个功名,状元也好,探花榜眼也好,可能对他来说是囊中取物那么简单。只是他从来对这些功名不屑一顾,甚至连个秀才的名分都没有。自从和赵仁他们分开,他便移居杭州,并且还开了一家小店,专卖字画还有一些自己亲自题诗的纸扇。事实上,他并不缺钱,这么做完全是出于兴趣。他画技并不算出色,但吟诗作对还是比较有潜质的,他的诗句融合了百家之所长,同时又不失个性,时而含蓄,时而奔放,加上他写的一手好字,欣赏他的人着实不少。一开始,他是用钱来养着这间小店,渐渐地,他的作品知名度高了,销量自然也大了,到后来竟是略有盈余。前面说过,方运来对书画颇感兴趣,看到自己的作品受到赏识和认同,心里自然舒畅,动力也大了。于是,方运来的文采在稳步提高,不知不觉已成为杭州的知名才子之一,以至很多有头有面得大派人物都曾请他题词,写对联,方运来自然也乐意,而且坚持不收分文。短短一年时间,运来便成了杭州的知名人士,这还不仅仅归功于他的文采,他的大度,率直以及帮人不求回报的个性,这些都得到了大众的赏识和认可。他时常出谋划策,为杭州百姓解决了不少或大或小的事件,正所谓“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运来就是很好的一个例子。他是如此出色,推荐他做官的人也不少,可他是来者必拒。有人曾问他:“你现在最希望得到什么?”回答是:“我累了,如果可以我想找到我的朋友,并说服他去冒险,去行万里路……”或许你会觉得奇怪,累了还要行万里路?方运来就是这种怪人,说怪其实也不怪,说到底,他是一个不安分的人,别忘了他还是个万事通,如果不经常东奔西走,他的见识也不会那么广,经过一年的安逸,运来还是希望回归他真正向往的世界,那是一个充满探索性和激情洋溢的世界。或许赵仁这趟来杭州会迎合他的心意……

  案发有的第二天,说好一起去杭州的史神捕突然改变了主意,他不打算和赵仁一道了,说是临时有要紧的事情要办,不能马上去杭州。他给了赵仁一个信物,叫赵仁道杭州之后找到杭州知府,将信物交给他就可以了,以后便在杭州知府那会合。赵仁了解捕快事务繁忙,也没多问,只是将信物收好,并承诺在杭州不见不散。

  告别了史神捕之后,赵仁和柳纤芸两人踏上了去杭州的旅程。一条夜晚,二人骑着快马一路狂奔,此际已经人劳马倦了,恰好前面出现一间破庙,二人一致同意下马到庙里歇息。二人各自牵着一匹马,将马留在树旁,便一同进了庙宇。

  “在此地稍候一会,等马填饱了肚子我们继续赶路,直觉告诉我前方不远就会有村子。”赵仁对纤芸说。“这间破庙我也呆不了多久,你看到处狼籍一片,又乱又脏的,还是快点走好了。”纤芸对周围的环境很是反感。

  “恐怕我们不只要呆在这里一阵子,而是好一阵子,据我看马上要下大雨了。”赵仁很遗憾的告诉纤芸。

  “是吗?即使下雨又怎么样呢?被大雨淋下才痛快!”纤芸洒脱的说。“还是安份点吧,我这是为你好,现在已经开始下雨了……”赵仁说话的时候,他已经感觉到雨点打在屋顶的滴答声。开始的时候,雨水还像试探性的轻抚着大地,然而从低鸣到咆哮也只不过是很短暂的过程,最后大雨滂沱,犹如千军万马来袭,其气势之浩大,感觉到大地就要因此而窒息……

  “好大的雨!好久没见了,想不到风雨变幻得如此快!”纤芸望着室外肆虐羁放的的雨水感叹道。

  “幸好你没出去,雨下的那么大,还是等雨停了再走为妙,这间庙宇是旧了点,但至少它使我们免了一场大雨的洗礼,应该知足了。”赵仁这样说,他正靠在一根柱子坐在地上,如今倒觉得挺惬意的。纤芸也不想多费唇舌,还是顺从赵仁的意见,毕竟衣服弄湿了不怎么好办事。她只得找了快干净点的空地,略微打扫下便坐了下去。片刻,纤芸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向赵仁问:“赵大哥,待这案子解决后,你是否送我回去找师傅?”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纤芸已敬称赵仁作大哥了,而赵仁也乐意接受,毕竟论年龄,他要比纤芸大上几岁。“你现在仍未告诉我你师傅是谁,如果你急着回去的话我也是可以帮你的,只是我对你的了解实在太少了,比方说,你从什么地方的?怎么和你师傅走散的?还有……”

  “够了,这个以后我会给你答案,只是我不打算马上回去,刚才我只是随口问问,你就当我没说过吧……”纤芸显然不愿意透露自己的身份。“好吧!其实那些问题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对吗?”纤芸轻轻点了点头,“恩”的应了一声,之后便沉默了。赵仁也不再说话,眼睛由于疲惫,慢慢的不自觉的合上了。雨声在沉寂中延续……

  忽然间,一个狂雷撼动了大地,随后风雨大作,气势不减反增,于是风助雨势,雨仗风威,风声雨声混合在一起在屋外呼啸咆哮,似乎一头猛兽要将这间破庙吞噬掉!这个时候,门口处出现一个很诡异的身影。赵仁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接着闪电的白光,他看清了那是一个青年男子,这名男子的脸苍白的可怕,加上他那副扭曲了的表情,胆子小的一定以为自己遇上鬼了。这个人走路几乎是缩成一团的,好像很冷的样子。还有他的头发凌乱,而且还用手不断的拨弄,应该说是狂抓。他一边抓自己的头,一边痛苦的呻吟着,叫声如此凄厉,让人听了心惊!

  “啊……呜……啊呀……”怪人全身湿透,狼狈的发出怪叫,正摇摇摆摆的往庙里移步,“痛死了……好难受……谁……有人吗……来帮帮忙……”这是怪人说的话,显然他再乞求得到解脱。

  赵仁急忙从地上起来,迎上前扶住那个怪人,道:“有什么可以帮你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纤芸一时害怕,对这个不人不鬼的“客人”更是手足无措,只是采取了旁观的态度。这时,天色还没全黑,尽管下着大雨,纤芸还依稀看得出人形。却说他怪人还是清醒的,他一听赵仁这么说,便立即应道:“砍下我的头……快……砍下……我的头……求你了……呜……”怪人不断发出阵阵摄魂的呻吟,此际已痛得跪倒在地,他竟开始用头大力的磕地,发出沉闷的撞击声。看到怪人如此疯狂的行为,赵仁连忙阻止,“兄弟,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赵仁用力将怪人重新扶起来,他努力想让怪人冷静,却发现自己眼前这个人似乎和发疯了的畜生无异,或许自己能做的只有成全对方——将其头割下!

  “赵大哥,我看我们根本帮不上忙,除非……”纤芸都不敢往下想,自己虽习武多年,遇到江湖厮杀的场面也不少,但若亲手将一个活生生的人的头割下,想到也心寒,自己是断然不敢的。“他一定是中毒了,而且发作起来头部特别难受……如果能找到解药……”没等赵仁说完,却被一个女子的话声打断了,“无药可解……”说话的不是纤芸而是另一个“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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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清风剑之猎头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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