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宽看了他一眼，目光中有些无奈：“不然……你的尊上恐怕又得……”
齐案根本不敢去想，以致一提到，他脑里就会浮现他最爱的人和另一个人在床榻纠缠的样子，他就嫉妒到发疯。
“行了，我知道了。”
齐案摆摆手，让他不要再说下去。
后来的几天，齐案一直在翻阅古籍，从苗疆蛊毒到奇闻怪病，甚至连魔界为数不多的有关于仙界和人界的书都一一翻看了，可一无所获。
直到他快心灰意冷，在浩如烟海般的魔界术法书里翻找着，看到了一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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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参见神君。”贺衍下过令，苏云焕在魔界的地位和魔尊等同，所以就算齐案百般不愿意，还是只有下跪行礼。
他膝盖触地，脊梁骨却挺得笔直，还抬头与苏云焕对视，丝毫不见恭敬样子。
苏云焕虽然很不喜魔界中人称他为神君，却也听过不少，只是没有一次，让他觉得像这次一样充满着敌意和戒备，听着有些刺耳。
好在他一向没什么难为人的念头，见他这样的态度，也不生气：“右使请起。”
齐案这才站起来，光明正大地上下打量着他。
贺衍刚把他带回来的时候，借着宴会向众人宣布了他的身份，那时齐案光顾着生气，没有仔细看他，后来见过几面也甚是匆忙，所以算起来，这还是齐案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他。
在他还是个小侍卫的时候，在他还不认识贺衍的时候，齐案就听说过忘尘神君的名号。
说是他容颜姣好，体态端庄，堪比那天上明月，胜过人间无数，比那王母娘娘颈上戴的珊瑚珠还要好看，而且天赋卓绝，武功盖世，和师兄封玄清小小年纪就位列神君。
齐案没看过什么珊瑚珠，只是抬头看着魔宫里常年被云雾遮挡住的灰暗的月亮，心道也不过如此。
现在亲眼见着了，虽然恼他勾住了贺衍，但却还是不得不承认，明月和珊瑚珠是真的比不上他。
穿着最普通不过的白衣，却愣是把那衣服穿出了不一样的感觉，周身气质淡然恬静，让人不由得想亲近，可他又透着一股冷意，逼得你不敢随意靠近。
当他还在打探的时候，苏云焕已经说话了：“听说右使今天找我是有要事，还请坐下详谈。”
苏云焕对这个右使没什么印象，也不记得自己哪里得罪过他，甚至不认为自己和他有什么事情需要谈，但基本的待客礼节还是不能少。
齐案眨眨眼睛，从刚才的回忆里出来，拱拱手，不似在贺衍面前般庄重，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不必了，我说完就走。”
“右使请讲。”
苏云焕抿了一口茶，却见他看着自己发愣，准确来说，如果自己没看错，他直直看着的地方却不是自己的脸，而是头发。
是的，齐案看见了那颗藕粉色的珠子，看那颜色，是东海里不久前被人取走的那颗。
又回想起之前贺衍从外面回来满身是伤的样子，他问过齐宽，齐宽只说贺衍去了东海一趟，他还以为贺衍是去收服什么妖怪了，现在看到苏云焕头上的钗子，才猛然反应过来。
他当时还笑什么人这么傻，冒着被蚌妖打伤的风险去取一颗珠子，却不想那傻子竟是他爱的人，只不过不是为他。
苏云焕不禁抬手想头上摸去，这才想起他最近梳头发时都是用的那根藕色东珠钗，想来那钗子或许还是不太适合他，才引得齐案的注意力跑偏了。
于是他立马将那钗子取了下来，随意放在桌上：“我就说我不太适合这种明艳的东西，你们尊上非是不信，让右使看笑话了。”
齐案瞧着那珠钗被他说摘就摘，心里登时更加难受，低下头，不让苏云焕看见他那要杀人般的神情。
“那珠子……很好看。”
他的声音都在发抖，怕被苏云焕看穿他内心的妒忌。
苏云焕这时却道：“是吗？要不是贺衍会生气，我就送给右使了。”
齐案把拳头捏地发紧，几乎是要在掌中掐出血迹。
“右使有了喜欢的女孩，还可以送人家姑娘，好好的东西，倒被我这个大男人糟蹋了。”
苏云焕说的这些是真心话，他是真心觉得，这么漂亮的发饰，是要给女孩子戴的。
可这话听到齐案耳朵里却不是这么个意思，还以为他是在示威，于是冷笑着说：“您是尊上床榻上的人，属下看着，其实和那女人也并无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