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修良注视着推门进入办公室的舒夏翊，眼神里带着些许的打量和不安，思绪很杂乱。
舒夏翊离开办公室出去了整整一个下午，褚修良还以为她不会回来了，却没想到她不仅回来了，还带着类似钱愉心家里的塔罗牌回来了。
“这是什么？”
褚修良盯着舒夏翊将卡牌放在自己的桌子上，忍不住开口提问。
他不太相信舒夏翊会是这种密信一些玄学的人，可这种奇怪的走向，让褚修良忍不住产生怀疑。
舒夏翊的眼皮轻抬，“……一张牌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不必放在心上？
褚修良注视着舒夏翊将那张塔罗牌放进自己笔记本的皮套夹层，向左撇了撇嘴，看起来有很多怨气。
“什么牌？”
舒夏翊没有再回答，而是静静地收拾着自己不在时堆满了文件和杂物的桌子。
“这句不在意应该由你说吗？”褚修良指了指她保存卡片的笔记本，表情异常的严肃，“你自己将这东西看得这么贵重，然后你跟我说不必在意？”
“只是一张普通的塔罗牌而已，你要是这么在意，我能怎么办呢？”
舒夏翊忍不住用起渣男的话术，她那双猫眼里满是不耐烦和严肃，似乎在责怪褚修良怀疑和质疑自己一般。
褚修良注视着这样跟自己沟通的舒夏翊，不禁觉得有些头疼，
“你觉得这是一个正确沟通的态度吗？”
褚修良的语气也变重了三分。
他自认识舒夏翊以来，还从来没有用过这么严肃的语气说话。
舒夏翊恍然意识到这一点后，立刻僵硬了三分，又有心虚的模样。
褚修良静静地注视着她，也不想追着责怪她。
“你知不知道自己一个人去见与案件相关的人，是违反规定的。”褚修良把话头调转到另一边，他本就对那张塔罗牌不感兴趣，“你自己去了，还把证据大摇大摆地带了回来，你觉得你这么做应该吗？”
舒夏翊站在原地，收拾书桌的动作也变轻了不少。
注视着此时的舒夏翊，褚修良也知道她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便不再继续指责舒夏翊的违规行为。
“问出什么了吗？”
褚修良问出这个问题，紧接着悠哉地坐在舒夏翊的桌边，等着舒夏翊带回来有用的情报。
舒夏翊并没有开口说话，反而沉默之中脸红起来。
一片沉默之中，褚修良忍不住抬起头，他注视着舒夏翊的视线里全是茫然。
“你别告诉我，你只是找那个神神叨叨的女人拿了张纸牌就回来了。”
语气虽然有些笃定，但褚修良行动上还是摇头表示自己的否定。
回应褚修良的只有沉默。他参透了这份沉默的真实含义，立刻双手举起抱住了自己的头。
“小翊，你还是我认识的舒夏翊吗？”褚修良简直不敢相信舒夏翊做了什么，他睁大了眼睛，吃惊到嘴都合不起来，“你……你去那个神神叨叨的女人那儿，拿了一张纸牌就回来了？一个下午？你什么都没有问？”
舒夏翊的双眸有些委屈，但更多是一份低落，她盯着褚修良眼里的难以置信，不作声地垂下眼眸，看起来乖顺许多。褚修良面对这样的舒夏翊说不出指责，徒留自己的尾巴在身后不耐烦地拍打自己的小腿。
“……”褚修良想要说什么，他略带焦躁地往桌边走了两步，满是焦灼，“小翊，你能不能清醒一点，你到底在晕什么？”
褚修良的语气不禁加重起来，舒夏翊站在桌边低下头。
“从发现你哥哥的信开始，你就一直在发愣，你就没有清醒过，你觉得这合理吗？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我问你去哪里，你不要我管你，你自己出去让那个神婆骗了一圈，拿着一张纸牌回来，这就是你一个下午查案的结果吗？”
坐在办公室，褚修良盯着白板和那四个人的口供看了一个下午，始终没有弄明白钱愉心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他们几个人陷入瓶颈的时候，舒夏翊却在跟一个神婆搞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褚修良只是想想都觉得自己的肺疼。
“你是队长，你有没有一点作为队长的自觉啊？舒夏翊！”
褚修良眼见着自己说话的时候，舒夏翊的眼神依然在回避，情绪一下子就冲到了脑门，他上前一步，手指用力地指着舒夏翊的那个本子，目的是那张陈蕙给的塔罗牌。
舒夏翊被褚修良这样指责，情绪自然也不好。
“对，我也觉得我神神叨叨的，脑子不正常到需要找一个神婆来占卜，这样可以了吗？”舒夏翊睁大了眼睛，用力将靠近自己的褚修良推开，眼里满是烦躁，“我真忍不下去了。”
褚修良没懂舒夏翊到底在发什么神经，眉头紧蹙着。
“你怎么了？你有事情可以跟我说，没必要自己扛着，弄得大家情绪都不好。”
“我弄得你们情绪都不好了是吧？”舒夏翊无语凝噎，她的手捋了一下自己有些乱掉的长发，“褚修良，我问你……”
就在两人即将爆发争吵时，司楚楚突然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她优秀的边牧变种基因让她敏锐地察觉到办公室内异常的气氛。
像是火药桶一样一触即发，杀气四溢，如果有具体的形态，那会是长矛对长剑。
褚修良的尾巴在身后晃悠着，节奏频繁，看起来情绪很急躁。舒夏翊的脸色也满是疲惫和崩溃。
她刚想要偷偷摸摸地关上门离开，褚修良那份猎食者的基因立刻察觉出司楚楚的存在，他光速扭过头盯着司楚楚的方向。
“啊……”司楚楚和褚修良视线相对，尴尬的关门动作也随着冰冻了起来，她尴尬地扯起微笑，“我……有新情报……”
舒夏翊也在一秒内找回了自己的状态，她的手从额前顺着捋过自己的头发，宛如叹息一般，吐出了饱含哀怨的气，“说。”
司楚楚的眼神怯生生的，却还是选择靠近舒夏翊一些，“是这个，我调查钱愉心的社交媒体时，发现她有一个账号超过10万的社交账号。”
“所以呢？她是个网红？”舒夏翊没懂这是什么意思。
褚修良的双手撑在自己的桌边，弓着身子找自己迷路的理智。
“根据规定，但凡超过一定粉丝量的社媒账号，要实行前台实名制，也就是说能从前台看到她的名字和IP地址。”
名字？褚修良眉头紧蹙着，看向了司楚楚手里的平板。舒夏翊正握在手里翻看着钱愉心的账号，正巧发现账号上正顶着钱愉心的名字。
若是这样的话……舒夏翊的眼神下意识看向了褚修良。
看着褚修良顶着桌沿喘气的样子，舒夏翊的眼神里不禁有些后悔和不安。
“而且我发现，她这个账号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可能她本人都不记得自己用手机号注册过这个平台的这个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