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夏翊盯着指挥官介绍起相关内容,要求一队限期破案强硬坚决神态,脑子里都是乱的。
“褚修良呢?”指挥官说完了一系列台词,最终都没有看见褚修良的到来,脸都绿了。
开会虽然是临时通知的,但就算备班也该到了,何况今天是褚修良当值,当值期间外出还不打报告,这算什么行为!
“他去查别的事情了。”舒夏翊立刻出言替褚修良辩解起来。
指挥官眉头紧皱着,“查什么事情去了?什么案子的?”
“不是案子相关的内容,他会查吗?”舒夏翊忍不住反问了一句,“何况我们一队是现场队,没有一直呆在办公室的现场队吧。”
舒夏翊率先这样顶嘴,让指挥官的脸色很难看,他睁大了眼睛盯着舒夏翊。
“行,你的人这么散漫你也不放在心上是吧?”指挥官的语气很愤怒,“我看你这个老大能当到几时。”
这句狠话放完,舒夏翊也并没有当回事。
反正一队的人都是她精挑细选培养出来的,要是离了她舒夏翊,这一队能不能继续运作下去都成问题。
指挥官显然也读懂了舒夏翊眼里的意思,和舒夏翊交谈的动作中甚至带着些许佩服,“行,一队都跟你姓舒了!这案子限期破不了,我看你怎么收场。”
隔着五公里的褚修良自然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
他的表情不算好看,甚至因为看穿了胡佳音从头到尾的阴谋而多了三分轻蔑。
那条黑白花的尾巴在身后轻轻摇晃着,沉默了很久,“如果不是你特意将送花的日子和晕倒的日子安排在一天,我是不会起疑心。”
“或者说,如果我不来小翊家,也不会发现其中的端倪。”
闻言,胡佳音紧张地咽下口水,视线从褚修良的膝盖挪到了褚修良的脸上,依然是一言不发。
“我已经查过了,你是蝴蝶变种,具体是什么蝴蝶我不太记得了,但如果是蝴蝶变种的话,不论是本意还是非本意的,都应该很了解花卉植物才对,因为你们会出于生理本能地靠近花朵,喝蜂蜜也是你们的习惯。”褚修良似乎只是单纯在阐述一个事实,但每个字都让胡佳音觉得已经进入了倒计时一般,“我在小翊家的厨房里发现了一罐没有标识的蜂蜜,应该是你给的。”
胡佳音一言不发,沉默着注视褚修良,眼里带着些许焦虑和不安,但更多的是试探和赌徒情结。
“啊,更确切地说,如果你不选择在特搜处演那出戏,我可能会就不会发现你的诡计了。”褚修良的视线里满是蔑视和不平,“你真舍得出啊。”
胡佳音始终没有开口,而是始终注视着褚修良。
似乎是想要证明自己并没有需要心虚的地方,或者需要回避的问题,而褚修良已经是带着证据来到胡佳音家里的,所以丝毫没有心虚的地方。
褚修良见胡佳音并不想要开口,而是采用了鸵鸟战术,便开始自己的推理了。
“你应该是在八个月之前,去那家花店买花的时候,发现有问题的,因为包花纸不同了,对吧。”轻描淡写的语气将胡佳音过去那段时间的噩梦一笔带过了,让胡佳音的表情变得难看很多,“外送员也并不是从花店出发,你很快就意识到查怀兴对你有别的企图。”
胡佳音沉默着,并没有第一时间应答,表情并没有变化。
褚修良却不想管她到底在不在乎,“在半年前第一次检查的时候,你发现对方在送来的花里做了手脚,我猜想他应该是为了孩子的抚养权,才会如此的。”
提到孩子,胡佳音的表情总算是有些松动,看起来好了一些。
“你在这之后一直在苦恼,直到四个月之前,你发现住在你隔壁的小翊其实是特搜处的搜查官。你就决定利用她来完成你的计划了,对吧。”褚修良用不可原谅的憎恶视线注视着胡佳音,“你一直在小翊身边暗示你的异常,让本就容易对危险起疑的小翊开始怀疑你的情况,进而出现今天的局面。”
褚修良的眼神里满是审视,似乎对胡佳音的一切行为都了如指掌了。
胡佳音静静地注视着对方,表情里多了三分踌躇和犹豫,思索了半天,才小声地开口了。
“小舒知道了吗?”
“我还没有告诉她,也不打算告诉她。”
胡佳音得到褚修良准备这样处理,反而安心了一些,她认可地点点头,“应该这样的。”
注视着放在茶几上的百合花,胡佳音的神情变得柔和一些,她想着,最后还是认命一般的开口了。
“我在很年轻的时候就跟他结婚了,却没想到最后是这么个结果。”胡佳音长长叹了口气,眼里满是怀念,“那时候我们真的很年轻,刚刚大学毕业就结婚了,不出两年又有了孩子。那时候的日子很苦,但是我们还是好好地生活着,好不容易到那个地步,结果他出轨了。对我而言,真的很绝望。”
褚修良静静地注视着正在阐述自己苦衷的胡佳音,萌生不出一点同情心。
“小舒是个好人,她热心肠,无论如何我都要抓住这个机会才行。所以我才利用她的。”胡佳音眼眶发红,语气多了三分歉意。
“小翊没有任何错,她那么真诚地对你,你却这样利用她。”褚修良的表情正在压制着自己心头的愤怒,“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情对她的影响会有多大,这件事情会有多恶劣。”
胡佳音眉头皱紧,满脸都是后悔和纠结,“我知道,但我没有办法,他想用这种方法来给自己铺路。我们在结婚时就给彼此买了人身保险,如果我死了,他会获得一笔高额赔偿,他能留下浪子回头的好名声,我不能让我的孩子跟着这样的男人长大,我的孩子不能成为这样的人渣,所以我一定要让他作茧自缚,一定要让他进监狱。”
褚修良听着胡佳音的说辞,依然萌生不出任何同情。
“我明白你所说的苦衷,但我一点都不同情你。这次的事情是我先发现,没有对小翊产生负面的影响,如果事情危及小翊,我绝不会轻易放过你。”褚修良的眼里依然没有任何同情的颜色,只有无尽的厌烦和憎恶。
胡佳音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非常过分,只能颓然低下头,注视着桌面上的百合。
“我已经托人查到了,你已经提交了离婚申请,而且有计划要卖掉这个房子,这再好不过了。希望你之后都不要出现在小翊面前,这次的事情就当做没有发生过,小翊没有参与这个案件,你也没有跟她见过面。”
留下最后通牒,褚修良转身离开了胡佳音的家里,返回了特搜处。
舒夏翊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看着褚修良终于从外面回来,眼神里带着感伤。
“怎么了?”褚修良瞬间发现了舒夏翊表情的不对劲,主动开口提问,脸色有些尴尬。
被提问的舒夏翊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眼里的光很是柔和,注视着褚修良的眼神里满是温柔,她开口也很轻,“这次案件的文件在你桌子上,你先看看吧。”
褚修良并不明白舒夏翊的情绪为什么变化得这么快,但当他坐下时,立刻就明白了。
临行前,自己明明将胡佳音的体检报告藏在一堆文件之中,但现在这份文件却摆在那一摞的最上方。
褚修良的视线转向舒夏翊,眼里满是不安和心疼。
“其实……”
“我都懂的。”褚修良一开口她就知道褚修良想要说些什么,立刻出言堵上了褚修良的话,“我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