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修良深吸了一口气，回过头抓着舒夏翊的手，免得和舒夏翊再走散了。
舒夏翊也回握着褚修良的手，两个人挤过了人最多的地方，终于看见了卢洁的身影，她已经坐着长电梯上了二楼。褚修良和舒夏翊连忙快走起来。
扶梯是大商场的扶梯，很长、很慢。卢洁穿着紧身的裙子，没见她有奔跑的痕迹，想必她刚刚甚至没有被人群挤到。两个人一前一后地站在扶梯上，不停朝着楼层的方向望去，试图找到卢洁的身影。
卢洁却并没有如愿出现，舒夏翊见状，直接嘴里喊着借过，在扶梯上跑起来，褚修良紧跟着舒夏翊身后，表情严肃又紧张，跟着说借过。两个人挤过人山，站在二楼的扶梯面前，向两边张望着，表情严肃又紧张，但最终也没有发现卢洁的身影。
褚修良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联系起同在商场里的庄伯勋，“叶冬在商场吗？”
“叶冬刚刚从办公室出来，我就没再看见她，刚刚去问了一下他们办公室的人，说今天叶冬轮休，不用来上班，不知道为什么来坐了一会儿。”庄伯勋的声音很紧张，“我跟丢了。”
褚修良挂了电话后，回头看向舒夏翊，“坏了，叶冬也不见了。”
舒夏翊眉头紧皱着，神经紧绷着，深吸了一口气，“我们暴露了。”
褚修良拍了拍舒夏翊的肩膀，示意她先冷静，接着立刻通知了在附近待机的所有探员到商场内。
褚修良安排庄伯勋到商场大门外等着，让白昀桧在停车场门口等着叶冬或卢洁。
两个人都消失了，这让褚修良紧张的汗水都流了下来，他和舒夏翊分开两边，跟着两路保安，挨个转着找卢洁和叶冬。
走到商场三楼一处安静的地方，书店旁的小店铺，正好是一家心理诊所，青柠心理诊所，褚修良站在门外盯着诊室看了一眼，刚一进门，就见前台的小姐姐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您好，有什么事情吗？”
褚修良亮出自己的探员证，“特搜处，你刚刚见过这两个人走进来吗？”
说罢，褚修良把叶冬和卢洁的照片亮给前台看，前台看了一眼后，眉头紧紧皱起，“如果是有预约的病患，直接走进来也是可以的。”
“这两个人你没有见过吗？”褚修良眉头紧皱着。
前台轻轻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没有印象。”
褚修良盯着前台，眯了眯眼睛，“我们可以检查一下吗？”
“不太方便，里面在做心理咨询，我们需要保护病患的隐私。”
前台很坚决地拒绝了褚修良，表情严肃又认真，褚修良咬着后牙，表情显得有些难看，“我们现在正在追查一宗杀人案，案情紧急，希望你无论如何通融一下。”
褚修良眉头紧皱着，已经想到要违规操作了。前台因为他的话也变得有些为难，只是抿着下唇，思索了一会儿后，默默低下了头。
“不好意思，我们诊所有义务也有责任保护患者的身份信息，希望你不要为难我们。”
前台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褚修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开口了。
“你们这儿有后门吗？”褚修良眉头紧紧皱起。
前台摇了摇头，“我们这边没有后门。”
褚修良招手留下了两个探员，“你们就在这儿守着，什么时候关店，你们什么时候离开。”
说罢，褚修良深深看了一眼前台，转身离开了商场。
舒夏翊让保安去找人，自己去了监控室查监控。监控从卢洁进入商场开始，一直到卢洁消失在某处监控的盲区。
那处是商场后面的美食街，美食街的监控不归商场管理，监控也不完善，她拐入了一处小路，便彻底消失在监控里了。
看到这里，舒夏翊的手攥成了沙包大的拳头。
褚修良带着探员跟着回来，表情严肃，将刚刚心理诊所的事情说了出来，舒夏翊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示意保安将监控调到心理诊所门前。
心理诊所所在的楼层就是那家奢侈品店的楼层，褚修良盯着这两家店铺的距离，不禁感到毛骨悚然。
“昨天直到整个商场关闭，我们都没有找到卢洁和叶冬。”褚修良很遗憾地宣布了这个消息，眉头皱得紧紧的，“尽管现在的情况对我们很不利，但我们仍然可以对此保持一个乐观的态度。”
舒夏翊静静地注视着白板上贴出来的两个人的照片。
褚修良的视线顺着舒夏翊看过去，发现她的视线正落在白板上，表情变得严肃，“你在看什么？”
“很像。”舒夏翊专注地看着白板上两个人的证件照，“她们两个人长得很像。”
褚修良眉头紧皱着，看向白板，有些疑惑舒夏翊的话。
舒夏翊站起身，手里笔，在照片上画了个圈，“你看，如果叶冬的头发放下来，用碎发遮住额头，从背影上看，她和卢洁是差不多的，而且她们两个都是身高体重都很相似，也和现场判断是一致的，穿着那件黑色宽大的风衣，看上去不一样吗？”
褚修良的视线落在舒夏翊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褚修良突然觉得舒夏翊说得有道理。
听完两个队长的推测，司楚楚眉头紧紧皱起，她小声的发问。
“我没有在两个人的通讯记录或者社交账号找到两人私下接触的记录，那她们是在哪里，用什么方式见面的呢？”
舒夏翊开着车到毕靖的牙科诊所，眼里是一片平静，宛如湖泊一般。她深吸了一口气，最终选择走进了诊所。
“您好，来看牙吗？”前台热情地问好，但看见舒夏翊的脸后愣了一下，“搜查官小姐，有什么事情吗？”
“啊……我长了颗智齿，之前说不用拔牙，但是我怕它会发炎，所以来看看。”舒夏翊微笑着看了一眼，最后耸了耸肩膀，“方便安排医生吗？”
前台的笑容不再尴尬，一转态度热情地招待她，领着她到里面的开放间，单雯正在给一个带牙套的孩子看牙，虽然口罩挡着脸，但只听她和善的语气，也能听得出来她正在微笑，柔声哄着的样子，看起来温柔极了。
舒夏翊脸上的微笑很是客气。
听完前台护士的话，单雯点了点头，示意护士带她去拍个片子，看一下牙的情况。
单雯定定地看着舒夏翊的眼睛，眼神里透露着自己的不自然。舒夏翊自然没有忽略这一点，反而坦然注视着她，嘴角微微上扬，看起来自然又和善。
“牙齿的情况很好。”单雯看着片子，语气平淡，“没什么太大的问题，您29岁了，智齿还没有萌出，大概可能不会萌出了，只要平时注意刷牙，即使萌出也不会容易发炎的。”
单雯说完，嘴角带着略微尴尬的微笑，注视着舒夏翊。
舒夏翊似乎在听，但似乎并没有很在意这件事情，她的眼神在这张桌子上环顾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了她桌子的笔筒上，从她的笔筒内抽出了一张名片。
那是褚修良顺手递给自己过的名片——青柠心理诊所。
舒夏翊的表情很严肃，将这张名片夹在食指和中指的指缝间，声音不大，“单医生也去过这家心理诊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