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洁静静地点了点头，“不然呢？”
“卢洁，实话实说，对你只有好处，如果你不实话实说，被我们查出来了，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舒夏翊警告了一句，卢洁听见这句话，努力抬起头，故作镇静，“就是认识的牙医罢了，还能说些什么呢？”
褚修良并不愿意跟她拉扯这些没用的，“那他的社交账号上，为什么会有你的视频呢？需要我放给你看吗？”
听到这句话，卢洁脸色一变，手紧紧地攥在一起，眼睛频繁地眨了眨。舒夏翊静静地注视着卢洁，表情跟着一变。她没想到褚修良能这么直白地说出这件事情，因此回过头看着褚修良。
“我跟他……谈过恋爱，但是他人品不好，就分手了。”卢洁眉头皱起，像是提起什么腌臜事情一样，表情严肃又尴尬。
褚修良认可他人品不好这一条，把女孩子的私密视频放在网站上这一点就足以说明毕靖的人品低劣了。
“上周日下午，你在哪里？”褚修良静静地提问。
卢洁思索了一下，“上周日……是前天，我当时在陪我的学生去参加儿童钢琴大赛，这是当时的照片。”
说着，卢洁打开了自己手机的相册，把照片给舒夏翊和褚修良看。舒夏翊结果手机，确认了照片之后，表情也跟着变得严肃起来，她把手机重新递给卢洁。
“请问，毕靖出什么事情了吗？”卢洁眉头紧紧皱起，注视着他们，表情带着些许探究和好奇。
舒夏翊沉默一会儿，“他死了，在酒店里。”
卢洁惊讶地张大嘴巴，“死了？为什么？”
舒夏翊静静地注视着卢洁这个反应，嘴角微微上扬，“你和毕靖是什么时候分手的啊？”
卢洁深吸了一口气，思索了片刻后，“大概是两三个月之前吧，我提得分手。”
褚修良静静地看着卢洁，视线默默地瞟向了她放在餐边柜上的一个高奢品牌的袋子上，“那个品牌，卢老师也喜欢啊？”
卢洁顺着他的视线向后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对，他家的服装设计简洁，我很喜欢。之前钢琴表演的时候，也穿过他家的衣服。”
舒夏翊顺着两个人的视线看向那个袋子，眉头轻轻皱起。她并不了解这些高奢，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最后又把视线落回在卢洁身上，“这段时间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先不要离开本地。”
见他们要走，卢洁也跟着站起身送他们。褚修良最后把视线放在那袋子上，什么都没有说，跟在舒夏翊身后离开了卢洁家里。
“那个袋子有问题。”褚修良轻声开口，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方向、
舒夏翊眉头轻轻皱起，“什么问题？是假货？”
说完这句话，舒夏翊才反应过来自己也被褚修良带得有点没正样了，“什么啊！我是说那家店，那家店只在万悦商场商场有一家店。”
褚修良说罢，舒夏翊眉头紧紧皱起，“叶冬不是在那家商场做财务吗？”
两个人对视一眼后，突然想到了最开始他们猜想过的团伙作案，立刻深吸了一口气。
朝着这个方向去思考，四个人重新坐在一起揣摩这个问题。
褚修良抱着双臂，尾巴在身后默默地摇晃起来，看起来“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叶冬和卢洁在案发时都具有不在场证明。唯一的问题是要如何建立起双方的联系。”
白昀桧注视着白板上的内容，并没有开口说话，庄伯勋却疑惑起来，“这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舒夏翊一个爆栗扣在他脑袋上，“如果双方能够建立起联系，就说明至少双方知道彼此的困难，如果双方不具有另一起案发时间有力的不在场证明，就说明可以使用交换杀人的手法。”
“可是交换杀人是需要很深的感情基础才能托付给彼此的，如果双方只是认识的关系，就进行交换杀人这种把后背交给彼此的计划，那岂不是太过冒险啊？”
庄伯勋眉头紧紧皱起，难得反驳了舒夏翊的话。
舒夏翊也跟着严肃了起来。庄伯勋说得很对，交换杀人这种手法一般发生在有很强感情基础或者利益共同体之间，卢洁和叶冬明显不具有很多共同的利益，要说她们两个配合进行杀人，着实有些牵强了。
褚修良的尾巴在身后轻轻摇着，就在他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司楚楚突然拿着平板跑了进来。
“大发现！”
四个人一同看向她，不明白什么大发现，表情都有些震惊。
司楚楚把平板的内容传到了大屏幕上，“我们检查秦罗和毕靖的手机时，发现秦罗和毕靖的手机有一个共同的境外聊天软件，他们还加入了同一个群组，有过联系和交流。”
那个软件是一个服务器建立在境外的色情软件，群组成员发布的内容多是不堪入目的视频，不少看上去像是偷拍和真实的私密视频，还有不少人对此口出狂言，受害者同意都是女性。
舒夏翊盯着这一幕，睁大了眼睛，咬紧后槽牙才没有骂出声来。
褚修良看着这些内容也忍不住眉头皱起，脏字从齿缝中流出，“现在可以确认死者之间的关系，但是如果凶手之间的关系不能确认的话，也不能并案。”
舒夏翊眉头紧紧地皱起，似乎因为太疲惫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如果找不到卢洁和叶冬的关系，还是没办法并案侦查，对吧？”舒夏翊重复了一遍这个说辞，表情变得严肃又不甘，“明明就近在眼前了。”
话说到这里，四个人都觉得很震惊。
褚修良看着舒夏翊，表情都变了。
“那就是说，我们现在只有最笨的办法了？”
舒夏翊抬着头看他，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褚修良和舒夏翊坐在车里，看见卢洁从公寓走出来，向下矮了一下身子，以防她发现正在车里的两人。
最简单的方法——盯梢，就是得卖把子力气。
白昀桧和庄伯勋带着人去盯叶冬。
他们已经跟着卢洁盯了一周了，卢洁的日子过得很平常，并没有别的什么内容。叶冬也是，他们聚在一起汇总情况的时候，几乎没有见卢洁和叶冬有什么不同寻常的行程安排。
褚修良的表情很严肃，他总觉得，就是今天了。跟着卢洁乘坐的出租车，他们一路尾随到了万悦商场。
“终于来了。”舒夏翊盯着卢洁下车直接走进了万悦商场的样子，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走。”
盯梢了三天，卢洁一直没有动静，终于在今天让他们抓到了机会。
两个人的把车停在路边，装作是逛街的普通路人一样，尾随着卢洁走进了商场。
但今天商场似乎在搞活动，人有不少，两个人从商场正门进去，就发现卢洁的身影混在其他路人中，很快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