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寒瞥了蔡楚云一眼，再次把视线放在霍南思身上。
“她身上带的东西不多。”舒寒压低了声音，“没可能是跟家人朋友一起出来，如果是一起出来，东西不该那么少。”
少？霍南思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又看着只系着腰包的蔡楚云，不是很明白少在哪里。
舒寒的视线落在她那个腰包上，视线默默地撇向摆放着物证的区域。
痕检科的警员拿着沾了血的白色钱包走到蔡楚云身边，展示给蔡楚云看财物的丢失情况。
“这钱包是在死者身上吗？这么多血！”舒寒忍不住感叹了一声。
旁边的痕检科警员也直接承认了，“是的，这个钱包就在死者伤口附近，所以沾了很多血。”
舒寒的视线落在他们身上，末了甩开了霍南思的手，走到了蔡楚云身后，盯着蔡楚云的钱包看。
“这是你儿子吗？”
舒寒的声音再次像鬼一样出现在身后，蔡楚云被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注视着舒寒。
面对蔡楚云的愤怒，舒寒不以为然，他的手指指着钱包里的照片，“这是你的儿子吗？”
“……对……”蔡楚云当着警察的面不好发作，便咽下了这个口气。
“今天是工作日，现在小学应该已经放学了吧？他有人接吗？”
舒寒再次提问，蔡楚云皱紧眉头，很是不耐烦，“你是警察吗？有事儿干吗？跟你有关系吗？”
见蔡楚云情绪渐渐激动起来，霍南思也连忙上前拉架。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霍南思拉着舒寒后退。
舒寒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仍然想要继续下去，但霍南思强拉着自己，他也害怕会有人怀疑自己，便沉默着被霍南思拉走。
霍南思小心扭头看了一眼蔡楚云，又立刻扭回头，注视着舒寒。
“大哥，你先别忙别人了，你到底想起我没有啊？”霍南思非常紧张，“就是在这儿，我撞了你，我还跟你道歉，想帮你捡手机来着，你自己拉着耳机线拉起来的，没搭理我就走了。”
事到如今，舒寒只好实话实说了。他招了招手，让霍南思凑近一些。
“啊！”霍南思听完舒寒的话，大吃一惊。
警察立刻扭头看着舒寒他们，“什么情况？”
“没有没有。”舒寒摆了摆手，“什么都没有。”
警察狐疑地注视着他们二人，舒寒搭着霍南思的肩膀，“别那么大动静，露馅了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霍南思睁大了眼睛，“你没来过这个厕所，你怎么刚刚不说啊。”
“我不是一直都在说我没见过你吗？”舒寒因霍南思把责任推在自己身上而皱着眉头，“你硬说我见过你，说什么都要让我来的。”
听到这话，霍南思愁眉苦脸起来，“你要是早说你没见过我，我早就去找见过我的那个人了啊！我早就洗脱嫌疑了啊！”
“有什么区别啊，反正凶手是谁已经很明显了啊。”
一语毕，舒寒轻轻拍着霍南思的肩膀，“我可以帮你把这件事情摘干净，但我就不陪你做笔录了，听好了，等一下……”
蔡楚云和林乐纷纷朝着两人侧目，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各自紧张地流下了汗水。
尸体从男厕所被抬出去，舒寒的视线落在裹尸袋上，表情一瞬间变得阴冷起来。
“不好意思，我方便问一下吗？这个死者，到底是什么情况啊？”舒寒的声音再次响起，他小心举起手，朝着警官们的方向示意。
警察们相互对视，最后把视线放在探长身上。探长瞥了舒寒一眼，“是经常在公园行窃的扒手，我们已经跟反扒小组取得联系，确认了死者的身份。”
舒寒点了点头，“可是我又没有被偷，我就没必要非得留在这里了吧。”
“嫌疑人霍南思说，他见过你，你可以替他作证。”探长双手插在口袋里，注视着舒寒。
舒寒却只能耸肩，“我自从进了公园，压根没有进过任何厕所里啊，他认错人了，你们把我强拉来，现在我的演出要开始了还不破案，耽误的时间也太久了吧。”
霍南思立刻急了，“可是你当时……”
双方眼看就要吵起来，舒寒又调转矛头到警察身上。
“你们倒是查案啊，在这儿站着干嘛啊？”舒寒表情严肃又震惊，“当时那边那位姐姐的钱包不就在死者身上吗？你们问她啊，倒是问问为什么啊！”
争执不下还牵扯了别人进来，蔡楚云狠狠瞪了她一眼。
“对啊……”一边的警员小声地附和了舒寒的话，“要说的话，把女士钱包带到男厕所里丢掉，反而有些引人注意啊。”
警员小声附和引起了探长的注意。
舒寒看了一眼那个警员，情不自禁露出了孺子可教的表情。
“什么意思？”蔡楚云听到这话头导向了自己，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探长的表情有些意味深长，注视着蔡楚云的表情看起来很严肃，话里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确了。
蔡楚云的表情变得僵硬，不敢相信矛头就这样调转到了自己的身上。
“不能因为钱包在尸体上，就怀疑我是凶手吧！”蔡楚云睁大了眼睛大吃一惊。
舒寒并没有出声，而是静静地注视着蔡楚云。
“请问，你的钱包是什么时候被偷走的呢？”探长开口提问。
蔡楚云见警员们的表情皆发生变化，不禁后退一步。
“你之前有过被偷钱包的经历吗？”探长再次开口提问，语气显得很冷静，他相当沉着。
蔡楚云急急忙忙地开始争辩，“我怎么知道我的钱包什么时候被偷走的，我要是知道的话，怎么还会被偷走啊！我之前……之前……”
就在场面变得尴尬时，霍南思突然开口了，他轻声提问。
“死者为什么会躺在男厕所啊？”
这个问题很让人意外，林乐睁大了眼睛注视着霍南思，好像在看一个什么很蠢的人一样。
“他这身装扮，就是想去女厕所也难吧！”
蔡楚云想当然地回答了舒寒这个问题。她语气轻佻，并不认为这个问题是一个需要多么谨慎的问题，在回答完之后，她突然感受到其他人对她的异样视线。
慢半拍的，她想了一下，始终没有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回答会引来这样的主意。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舒寒注视着蔡楚云，上挑的眼尾满是狡黠，他正注视着蔡楚云的表情，观察着蔡楚云的一举一动。
“你作为女性，思考的内容不是他作为男性不可以进入女厕所，而是他这个装扮？”警员睁大了眼睛，注视着蔡楚云，似乎很是不可思议。
舒寒听到对方这么震惊的说辞，嘴角跟着微微上扬。
场面变得焦灼，蔡楚云还想要挣扎一番，“不是，我是说，他一看就像个男人，不可能因为一款女士钱包就进女厕所销赃吧。”
注视着她狡辩的探长直接抬手，将装着蔡楚云钱包的物证袋拿来，“请问，钱包被偷之前，你的钱包放在哪里。”
蔡楚云接过自己的钱包，手轻轻地颤抖着，“在……在腰包……”
她这么说着，就要把自己的钱包塞进腰包里，拉开了腰包的拉链，两折的钱包根本无法在塞着手机的情况下再塞一个钱包进去，蔡楚云的手轻轻颤抖着，她满脸的无措。
“不是……是在口袋里……”她说着，除了牛仔外套浅浅的口袋之外，根本没有地方可以塞下一个钱包。她的表情显得很是慌张无措，深陷泥潭，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好意思，请问……施焕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