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真的，那个人真的让我发这个消息，他说会给我佣金的！”
赵正奇正极力为自己做无罪辩护，听起来没有一点可靠的点。可看他极力争取的样子又很难让人觉得他在撒谎，褚修良盯着他的样子，表情里带着一副难以置信的无语。他真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这种蠢货，蠢得像是被电熨斗把脑子里的沟沟壑壑都熨平整了一样。
舒夏翊也不说话，与褚修良并肩站在监控室，注视着白昀桧和庄伯勋的审讯过程，两人都是一副无语的模样。
司楚楚推门进入，将赵正奇的手机检查结果告诉两人。
“的确不是他，他的邮箱里的确有和境外邮箱来往的记录，内容也没有删除干净。”
白昀桧指着这副邮件的来往信息，“为什么没有按照他所要求的删除干净呢？”
“我也不是傻子啊。”赵正奇的语气里竟然还有一点小骄傲，白昀桧和庄伯勋都要看傻了，“那我要是被抓了，没有证据那些事情不都赖在我身上了，我得给自己留点退路啊。五万块钱就把我的命买了？想都别想。”
听着他这副说法，好像他们还得为他留下证据感谢一番呢。
褚修良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我估计啊，对面应该是个男的，他说话就不像个女的。虽然用了变声器，但是用词特别像一个女的。”赵正奇眼见自己成为了他们手里唯一的线索，立刻开始为自己说话了。
“怎么说？”白昀桧虽然没有听这个蠢货的蠢念头的想法，但现在的情况是不管对方说什么都得当做一份线索去对待才行。
“他说话很粗，虽然故意用了一些叠词，但听上去不像是女人会用的说辞。就是一种感觉，他是个男的，在装女的。”
一种感觉。白昀桧彻底失去了耐心，他盯着赵正奇，什么都没有说，却好像说了什么，让赵正奇不自觉有些胆寒。
“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给其他人带来了多大的麻烦啊？”白昀桧眼里是一片无语。
他彻底被这个糊里糊涂的赵正奇给搞晕头了。
“跟你联系要给你五万块的人，压根没有想过你的处境，他说会给你钱，他就是开100万也没有用，你的IP地址出现之后，立刻就会被我们逮捕，根本轮不到你逃跑，你现在的情况还不够明显吗？”
“那不能啊，他说了，我都截图了。”
“你现在是扰乱公共治安，造谣危害社会治安，等真凶落网了还得再说你一条帮凶罪呢，你读过书没有啊就上网！”庄伯勋也翻了，直接对着赵正奇骂了一句，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押下去。”
说完，他眼里的烦躁就像是喷泉一样喷涌不止，褚修良和舒夏翊隔着玻璃看这一幕，彻底无语了，事情的发展比想象中还要严重，现在已经找到这种人来给他自己善后了。
“我们现在应该封闭东林大厦吧，这样更安全一些不是吗？”
一个小探员跟着白昀桧和庄伯勋身后，一脸凝重的提出这个建议。
舒夏翊、褚修良和白昀桧同时静止，看着那个小探员，又看向庄伯勋，语气里带着些许寒心。
看了半天没有人回话，舒夏翊的手懒懒一指庄伯勋，“你跟他解释吧。”
“他要是现在只在东林一个地方，我们还好处理，他要是去了别的地方，我们还能重新布置吗？现在已经的密控了，不如干脆接着这个场合，我们安排好，不就可以了吗？”
褚修良看着庄伯勋的话头，脑海里突然闪出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赵正奇是他故意安排抓住的，那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赵正奇发贴的内容被核实了吗？”褚修良看了一眼其他人，想起重要的事情，他后背突然冒冷汗了。
“检查了，他所说的地方东林大厦A座1409根本没有人在使用，是一处还没有找到出租对象的空房子。”司楚楚立刻汇报情况。
褚修良听到这里，立刻倒吸了一口冷气。
“背刺……”
“什么？”舒夏翊看向褚修良，保留里满是不解，似乎还没有明白到底是什么情况。
褚修良见自己又把猜测随意说了出来，脸上带着尴尬，看向舒夏翊的眼神满是茫然，“没什么，我只是一猜，还不确定呢。”
司楚楚手里的联络器突然响起，她立刻接通，“我是司楚楚，有什么事情。”
“司部长，真凶的视频发布了，他公开了自己在汇丰大厦放置炸弹的视频和位置，我们已经调查了他的账号和其他信息，现在把信息汇总到你那边。”
话音刚落，司楚楚立刻接到了联系，所有关于真凶的内容和信息统统都出现在司楚楚的平板里。舒夏翊立刻拿起平板，眼里满是锐利的光。
穿过幽长的小巷刚好能到靳志义的家。他住在某个城中村里，看起来经济条件没有那么好。褚修良凭借这一点断定那些复杂的器械不是靠他一个人的聪明才智能完成的。褚修良手里的伯莱塔上膛，他站在院里，看着那扇门，向舒夏翊比手势，让舒夏翊退后补位。
他见所有人准备就绪，一脚踢飞了那扇不牢固的木门，伯莱塔对准了内部，杰里科紧跟着扫除了整个屋子的里盲点，两个人立刻在屋里翻找一片，发现早就人去楼空了。
屋里非常杂乱，但也只是一间20平的小屋子，除了床和衣柜外，一张小凳子上放着单座露营用的小煤气灶，不过小腿高的小冰箱里也找不出什么新鲜食材。床下杂乱的鞋子里满是灰尘和不知名的包装袋，似乎从未仔细打扫过。
舒夏翊看这样的场景就忍不住咳嗽起来。她走到屋里，拉开了卫生间的门。
“阿良，你来。”舒夏翊愣了神，看着厕所里满地的黄色，连瞳孔都在颤抖。
褚修良立刻走过去，看见那里面的情况。厕所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蹲便用一块木板盖住，一张摇摇晃晃的破木桌占据了所有位置，厕所有窗户，即使里面有硫磺的臭味也能很快排出。那上面全是已经湿了的不能引爆的硫磺。
他低头看见了自己脚步的热水壶，拧开了热水壶后发现温度不低，好像是刚刚烧好的。
“……东林大厦，快去东林大厦！”褚修良立刻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舒夏翊看着冒热气的热水也立刻懂了，她紧跟着褚修良跑出屋里。
“他有同伙？”舒夏翊和褚修良一起跑出了屋里，在他身后追问了一句。
“想来应该是上线，有人要借他的手策划这次事件。”
带着兜帽的男人站在路边盯着东林大厦，视线里疯狂的期待感已经溢出眼眶。
褚修良和舒夏翊的车刚出现，他眼里的笑意更是憋不住。待到确认下车的人是褚修良后，他露出了一个满足的微笑，望远镜看向路对面鬼鬼祟祟的男人，嗤笑对方的愚蠢。坐进了身边的那辆宝马。
车刚启动不过十米，他便摁下了口袋里的遥控器。
瞬间，东林大厦21楼发出巨响，大楼的玻璃窗立刻被冲碎，玻璃渣从将近70米的高空掉落。东林大厦周围的土地因为爆炸而颤抖，褚修良和舒夏翊立刻停下脚步，愣愣地注视着21楼的浓烟滚滚，消防车救护车警车的警笛乱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