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总裁死去白月光的替身。
婚后两年,他总嫌弃我处处比不上他死去的白月光。
我听到后从不反驳,做着他温柔贤惠的妻子。
不久他就找到了死而复生的白月光,日日缠绵。
所有人都对我充满了同情和怜悯。
我却不急不恼,一副痴心不改的模样。
因为我早知道,他的爱有多虚伪。
毕竟我才是他那死去的白月光。
那个被他害得家破人亡,流产自杀而亡的白月光。
我不是回来爱他的,我是来让他万劫不复的。
1
沈家上下的人最近总是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我。
因为沈黎的白月光马上就要回来了。
他们都说我这个替身的地位就要不保。
三年前,沈黎思念成疾。
一眼看中了我和江晚极为相似的容貌。
其实仔细看去,我和江晚只有五分相似。
我是孤儿,皮肤黯淡无光,身材瘦小。
而江晚却是江家捧在手心的大小姐,皮肤光滑,身姿曼妙。
即使打扮过后,我和她也不过七分相似。
但是沈黎还是娶了我。
因为我对他一片痴心,温婉安静。
用他的话来说,再适合当妻子不过了。
每每沉沦时,沈黎总是忘情地亲吻我。
“晚晚,我们生个孩子吧。”
我从来都不知道,他叫的是他那死去白月光的名字,还是我的名字,乔婉,婉婉。
不过,这有什么区别呢。
还有很多次,他不餍足,嫌我回应他的时候不够卖力。
“啧,你真是比不上她半点。晚晚活泼开朗,而你整日死气沉沉。”
我笑,没有任何反驳。
说我安静贤惠的是他,说我死气沉沉的也是他。
沈黎最近很忙,忙着找他的白月光,已经很多日没回家了。
大概是找了这么久,始终没什么消息,沈黎暴躁地回来了。
他把怒火撒在我身上,在床上粗暴地对待我。
我默默地承受着,没说一句话。
在他想继续时,外面有人匆忙地带来消息,说找到江晚了。
在我上方的沈黎愣了一下,发泄完他的欲望之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2
我被沈黎折腾得有些虚脱。
但我还是立马收拾好,在沈黎之后到了目的地。
这样一场好戏,怎么能错过。
是在一场舞会上。
我到的时候,沈黎的白月光正紧紧地靠在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她的确很像江晚,全身上下,每一处都是江晚的模样,比我像多了。
哦不对,现在她就是啊。
可能是在外流落太久了,沈黎怀里的江晚看起来楚楚可怜,惹人怜爱。
沈黎坐在里面,黑着一张脸,吩咐他的手下把刚刚碰过他女人的人一个个都解决了。
我听着那些人的惨叫声,求饶声,伴随着舞会上优雅舒缓的音乐。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
“沈夫人,救救我!我不想死!”
大厅突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转向了站在角落的我。
那个人比我自信多了,觉得我能比得上沈黎的白月光。
沈黎看到我,眉头紧蹙。
“你来干什么?”语气满是不耐。
他向来是一副处事不惊的模样,极少有这么外露的情绪。
我笑笑,“我们是夫妻,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话音刚落,沈黎怀里的女人开始哭诉,“阿黎,你都不知道,他们刚刚是怎么对我的……”
沈黎心疼地看着怀里的人,最后让人把刚刚求饶的人全杀了。
带走江晚前,沈黎还特意回头瞥了我一眼,警告我,“乔婉,你要认清你自己的身份,我和晚晚的事情,你没资格管。”
我看着他们依偎在一起离去的背影,没什么情绪。
舞会上其他知道我和沈黎的人,此刻都用如出一辙的目光望向我。
满是怜悯和同情。
3
我根本不觉得沈黎爱他的白月光。
就算她真的是江晚。
从前我与他在一起他就常常说我娇纵,不够温婉。
那样一个虚伪无情,眼里只有利益的人,怎么可能会爱上谁。
但是沈黎周围的人,还有围观的群众,包括沈黎的白月光,他们都对他的深情深信不疑。
沈黎宠着他的白月光,将她宠得无法无天。
她娇蛮任性,到处惹是生非。
短短几日,已经满城闻名。
终于,她找上了我,一脸不屑地看着我,对屋子里的东西挑挑拣拣,一副以主人自居的模样。
“你就是我的那个替身,乔婉?”
她停在我面前,眼里满是鄙夷,上下打量着我,最后轻蔑地说,“和我不过几分相似罢了,实际上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算了,我今天有些累了,懒得多说,你,就帮我洗洗脚吧。”
她伸出手,指着我。
一旁的佣人上来想要给她洗脚,却被她一把推开。
她倨傲地盯着我,“怎么,当沈家夫人当久了,连自己的身份都忘了?”
我轻笑一声,“陪酒女的身份都能忘,我又有什么不能忘的。”
对面的江晚上来就给了我一巴掌。
我脸颊被她的指甲刮出血来,脸上火辣辣地疼。
她似乎觉得不够,抬起手又想再来一下。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伴随着两声清脆的响声,毫不留情地甩了她两个耳光。
一旁的管家看到这个情形,急得连忙拉住我的手,“夫人,你这要是被沈总看到了……”
我冷笑一声。
她得意地笑了一下,突然向我靠过来。
我下意识地用手推开她。
谁知还没碰到她,她便结结实实地摔倒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尖叫声。
旁边的人全都去扶她,同时传来了沈黎愤怒的声音。
“乔婉你在干什么!”
沈黎心疼地将地上满是泪痕的人带进怀里。
看着她红肿的双颊,沈黎眼里的怒火就要喷涌而出。
沈黎安抚好他的白月光。
随即一步步走到我面前。
他使劲地捏起我的下巴,眯着眼,“乔婉,你算个什么东西。”
说完狠狠地将我甩开,毫不留情。
我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发出一声结实的碰撞声。
4
我被沈黎赶到了郊区的别墅里。
他仍然没有离婚的意思。
沈黎这人,做足了表面功夫,怎么会轻易离婚,败坏自己的名声。
果不其然,网络上的争执全部聚焦在我和沈黎白月光身上。
不少人替我不平,“三年陪伴,就算是一条狗也该有感情了吧。”
但更多人还是现实的。
“笑死了楼上,你是没见识过白月光的威力吧。”
“三年陪伴哪里比得上人家死去的白月光死而复生啊……”
我翻看着网络上的评论,像个局外人一样观赏着这场闹剧。
我抚摸着还在隐隐作痛的脸颊,恨不得现在就戳穿沈黎这副恶心的面孔。
可我不能。
关于沈黎的证据,我还没收集完。
我不仅不能揭穿他,还要继续讨好他,留在他身边,装作一片痴心的模样。
我的双拳不自觉地收紧。
大门打开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转过头,沈黎出现在我视野里。
我迅速收敛情绪,眼睛一下子被水汽笼罩。
我低下头,拼命地擦掉脸上的眼泪。
沈黎慢慢靠近我,轻轻地抱住了我。
他一身酒气。
我强忍心里的不适,满是委屈地开口,“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沈黎捧起我的脸颊,吻去我脸上的泪痕,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地说,“婉婉,我怎么会不要你呢。”
他的话带着颤音,似乎是被我的眼泪灼伤。
那副充满柔情的模样,几乎要让人以为他是很爱我的。
那晚床榻缠绵间,他叫了我一声又一声婉婉,语气一次比一次轻柔。
他还和我道歉,眼里满是悔恨和心疼。
情到浓时,他的声音急促不安。
“婉婉……我好像……不能失去你。”
他向我诉说多日未见的思念之情。
我不懂他为什么要在我面前演这出深情的戏码。
但我配合着他,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
5
沈黎第二天一大早就走了。
像是落荒而逃。
他离开的背影,带着惊慌失措。
我嘲笑,他大概也觉得,昨晚那出戏,是多么的荒谬可笑。
我又被接回了沈家。
很不巧,我一进门就看到了沈黎和他的白月光。
他们贴得很近,耳鬓厮磨。
管家在一旁,尴尬地看着我。
沈黎背对着我,他的白月光却是一眼看见了我。
她挑衅似的亲了沈黎一下。
管家轻咳一声,沈黎这才注意到了站在门口的我。
看见我的一瞬间,他似乎有些慌了神,下意识地推开了刚刚亲吻他的人。
沈黎的白月光被他这么一推,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但很快,她又把目光转向了我,手里把玩着系在她脖颈的项链。
那是一条很精致的项链,一眼看过去都知道制作得有多用心。
依偎在沈黎身侧的人得意地说,“这是阿黎亲手还给我的,我和他过去有美好的,有不愉快的。”
说完她看了看我脖颈上普通的项链。
这是我和沈黎结婚时,他随意挑的一条。
“但这条项链,毕竟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
她接着说着,然后用剪刀,在我面前,将那串项链一点点剪断。
清脆的一声,项链掉落在地。
她是想告诉我,这么贵重的东西,她都可以随意毁坏。
而我却守着一条普通的项链,一戴就是三年,视若珍宝。
我死死地盯着那条破碎的项链,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那哪里是关于沈黎的东西。
那分明是我父母在我即将嫁给沈黎时,亲手设计打造的项链。
那上面,还有我们一家人的名字,承载的是我和父母的珍贵的记忆。
那是我父母留给我的唯一贴身的事物。
我视若珍宝,却被人弃之如草芥。
对,沈黎的确是将它“物归原主”了。
所谓的原主用它来证明沈黎对她的偏爱,展现她的恃宠而骄。
我望着项链痴痴的表情大概是取悦了沈黎。
他猝不及防地笑出了声,满是愉悦的笑意。
女人得意地笑,沈黎玩味地笑。
两人站在我面前,都默契地认为我是眼红,嫉妒得到沈黎偏爱的白月光。
沈黎最先正色,用手指敲了敲放在桌上的离婚协议书,满是遗憾地和我说,“乔婉,如你所见,今天让你来就是为了谈谈我们离婚的事。”
6
说是谈谈,其实分明是事先约定好的。
他们很大方地告诉我,可以让我在他们的房子里收拾好我的东西再签离婚协议书。
他们走得很急,像是迫不及待地要去享受二人世界,留我一人在偌大的别墅。
我没有去收拾我的东西。
而是跪在地上,一点点地捡起了散落了满地的项链。
本来光彩夺目的项链已经破碎地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我想起我的父亲和母亲,在我即将嫁给沈黎的时候,费尽心思地为我打造这条项链。
他们说,“我们的晚晚就应该配这个世界上最独一无二、光彩耀眼的项链。”
我趴在母亲对面昏昏欲睡,她温柔哄我入睡,却熬红了自己的眼,一遍遍地修改项链的设计。
我在父亲身边转来转去,告诉他项链已经很完美了,他却摇摇头,日日夜夜,不知疲倦地制作一条最完美无瑕的项链。
那条承载了满满爱意的项链,如今却破碎不堪,被人毫不在意地剪断,沦为无辜的牺牲物。
我把项链的残骸握在手心,紧紧地捂在我的胸前,眼泪无声地滑落。
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在爸爸妈妈怀里,肆意地哭过了。
我好想他们。
可他们被沈黎亲手害死了。
想到这儿,恨意几乎就要穿破我的身体。
我一点点起身,浑身颤抖着地去签离婚协议书。
落笔的最后一下,我终于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7
我醒来的时候,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管家告诉我,我怀孕了。
我脑子宕机了一瞬。
不用想也知道孩子是谁的。
下一秒却听管家犹豫地开口,“乔小姐,恕我直言,你与总裁已经离婚了,总裁与江小姐感情很好,您就不要在想着用孩子……”
夫人,小姐。
称谓变得可真快。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了。
我满脸笑意地告诉他,“你放心,这个孩子,我就当他从来没存在过。”
管家点头,“乔小姐是聪明人,总裁让我给您一笔钱,足够您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沈黎的人走后,我摸着肚子里的孩子,有一瞬的怔愣。
最后苦笑了一声。
“从前是你的爸爸不要你,现在你的妈妈也要抛弃你了。
沈黎在我怀着孕的时候,举报我父亲的集团犯罪,逼得我父母跳楼自杀身亡。
我甚至没来得及去看他们最后一眼。
出院第二天我便准备飞去国外,带着这些年跟在沈黎身边搜集来的证据。
还有没来得及打掉的孩子。
在上飞机前,我给沈黎打了一通电话。
几乎是在我刚拨出去的瞬间,电话就接通了。
好像是笃定会有这么一通电话。
对面传来一声轻笑。
带着些讽刺。
沈黎淡漠的声音响起,“怎么乔婉,你这是反悔了,后悔签了离婚协议书?”
8
他提起了离婚当天的事。
“好啊,乔婉你可真是好样的,”
沈黎继续自顾自地说着。
“那份离婚协议书,你倒是签得果断。”
“所以你凭什么以为我会给你反悔的机会?”
说完,他就要挂断电话。
我轻笑一声,笑里满是嘲弄之意。
“你什么意思?”
我几乎能想象到沈黎说这句话时,眉头紧蹙的样子。
我很轻松地解释,“我想你是误会了。”
“我打给你,是要告诉你,我准备打掉我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