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去白日里的霸道,此刻的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活人,除了那张永远覆着一层冰霜的脸以外,林清倒更喜欢现在的言以诚。
“我过来冲咖啡,林小姐,如果你再偷吃的话,我不介意把你送回医院去。”
林清的伤虽然受得不重,但后背的损伤面积不小,医生建议要留院观察几天,但这个小女人却偏要闹着回言家别墅。
平时总想尽办法逃出去的她,今天倒是很主动的要回来,言以诚不知林清又在打着什么如意算盘,但这个女人的恳求,总让他无法拒绝。
“言以诚,内个……”
刚才还一脸恼羞成怒的林清,瞬间换上一张讨好的笑脸,一步一步蹭到站在茶水台旁的言以诚身边,“我能跟你商量一个事儿不?”
“不行。”
“我还没说呢!”
林清被直接拒绝,一股怒火腾的一下冲了上来,“你这个家伙真叫人讨厌,看见你我就……”
“你是想去那烧饼摊?”
言以诚把手中的咖啡豆放进机器里,听着研磨的声音在耳边回荡,他转身看向挤眉瞪眼的林清,“宿舍楼顶层的花盆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落下来?”
“我……我哪知道,也……也许是因为风大。”
林清撇了撇嘴,找了一个最不靠谱的理由,新城已经有一个星期不刮风了,热的让人心烦意乱。
“林小姐,我不想再有意外发生。”
言以诚并没有告诉林清自己查到的一切,在搞清楚姚辉到底想要什么之前,他只能暂时隐瞒,直到真相浮出水面。
“从这一刻开始,你24小时都必须跟在我身边,如果你胆敢偷偷跑出去,别怪我把你绑在屋里。”
“霸道狂!”
林清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言以诚,一把抢过刚刚被接满的咖啡杯,快步往自己的卧室走去,“这么好喝的咖啡给你这个王八蛋,根本就是暴殄天物,还是姑奶奶替你喝了吧。”
呵!
言以诚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顺手从一旁拿过另外一只杯子,放在咖啡机的下面,“这个女人,还真是与众不同。”
“言先生……”
一直沉默不语的站在一旁的明红,壮着胆子来到言以诚身边,“林小姐的行为实在是太过乖张,自从她到了言家,麻烦就没有断过,我想……”
“明红,你不过只是这个家的管家而已,如果你觉得你有权利多管我的闲事,我想你也应该回到你大哥身边了。”
还不等明红把话说完,便被言以诚冰冷的声音打断,“明喻正在准备移民的事,你是他唯一的妹妹,还是一起到国外生活的好。”
“言先生,我是绝对不会离开您的。”
“……”
言以诚皱眉,瞧着明红那迫切想要表达情感的样子,让他没来由的一阵心烦,“我会让你大哥尽快替你办好手续,以冬会找到接替你的管家。”
“言先生,我……”
“就这样。”
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便拿着咖啡杯走出厨房,只留下明红一个人傻愣愣的站在那儿。
“以诚,受一次伤还不够吗?林清到底哪里好?要让你为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往火坑里跳?”
“大哥放不下的不是那张脸,而是林小姐的与众不同。”
不知何时已经从侧门走入厨房的言以冬,站在昏暗的角落里,沉着声音说道,“他把那段记忆给了阿诚了,自己却什么都不记得,以为忘记林小姐就可以从头再来,可事实上,那不过就是自欺欺人而已。”
不再记得林清的言以诚,仍旧无法抗拒她带给自己的那种新鲜感,身体的反应是最真实的,言以冬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明红,明喻不想看见自己的妹妹-痛苦,才想带你到国外重新开始,别怨你大哥。”
“哥就是多管闲事!”
明红没好气的说着,又用力在原地跺了跺脚,“你帮我告诉我哥,就算他办好了手续,我也绝对不会离开新城的。”
“你还是自己和他说吧。”
言以冬从暗处走了出来,把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塞到明红的手里,“兄妹两个人几年都不说一句话,也就只有你们两个人办得到,别再继续这么僵着了,始终是你唯一的亲人,该懂得珍惜。”
“我……”
嘭!
明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言以冬已经关门而去,瞧着那扇紧闭着的厨房房门,眼底闪过一抹冷冽的寒光,“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绝不!”
……
“哎……你说咱们的命怎么就这么苦?”
一个20多岁的女孩斜靠在茶水间里,手中端着一杯刚刚冲泡好的速溶咖啡,眉头紧锁,期期艾艾的抱怨道,“好不容易有一帅哥老板以为自己能飞上枝头当凤凰,就算言总从来没正眼瞧过咱一眼,但总还能有点幻想吧,可现在倒是好了,哼!让那么一一无事处的女人捷足先登,好白菜真是都被猪拱了!”
“可不嘛,我这几天从秘书室门口经过的时候,还多看了那个叫林清的女人,真不觉得有哪里好的。”
站在女孩对面的小伙伴儿唧唧歪歪的说着,还不忘冲一旁的洗手台啐了口吐沫,“要是我呀,绝对不会看上这种女人,真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好,能把言总迷成那样。”
这几天,两个人几乎时时刻刻都黏在一起,不知惹出了多少嫉妒羡慕恨。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林清每天要读十几份合同时的怨气,几乎能够把整个楼给炸了!
“估计是那方面比较厉害。”
女孩一脸嫌弃的说道,便又一口把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男人嘛,哼哼,就算看起来再怎么柳下惠,也终究还是男人的,若是那女人有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也得直接缴械投降。”
“咱们言总那就是神,怎么可能会……”
嘎吱!
小伙伴的话刚说到一半,茶水间的门被人推开,林清若无其事的走了进来,“这屋里是什么味道啊?”
她一脸不快的在鼻子前扇了扇手,便又大步流星的走到那两人面前,在她们身上一通乱嗅。
随即……
“天呀!你们这是泡在醋缸子里了吗?”